轻飘飘的一句话含着几分调笑意味,江如棉略一思索,转了话锋,“过些日子,我要在家中举办花会,妹妹与我情分不同,又同为侯府儿媳,到时可一定要赏光才是。”
怀袖既然想和自己争,那就争好了。但她没有家世倚仗又能拿什么来争?难不成要靠着她狐媚男人的低贱手段?太可笑了。
轻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月洞门前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怀袖闻声看去,唇角顿起温柔笑意。分开不过短短的一日白昼,映入眼帘之人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走向自己,蕴藉于心的所有思念全部化作眉梢眼角的悦然和关心。
江如棉转身,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眼莫致之,随便与对方行了一礼。
莫致之走近怀袖,拉起对方的手与她相视一笑。
“我出来的日子也久了,该回去看看了。”江如棉站起身,鄙夷的目光扫过举止亲昵的怀袖和莫致之,转身离开。
阖府上下皆言怀袖与莫致之情投意合,半刻也不能分开。但如今天光尚明,院中有许多人,更有她这位兄嫂在侧,怀袖也好、莫致之也罢,该是以她为尊,亲和款待才是。
而他们两人却毫无礼数地当着众人的面,摆出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这样的做派或许能掩盖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但却完全落了话柄。毕竟爵位的继承人怎么选,都不会是世人口中饱受非议之流。
怀袖和莫致之这一局,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必输无疑。
“知道我回来,坐在院中等候吗?”莫致之话语温和。
一整日待在校场,换做从前不觉什么,但今日却归心似箭。得见心上娇颜波光流转处与自己心意相通,所有的疲乏顿觉不再。
“谁等你,恰巧在罢了。”怀袖抿唇。
虽然是实情,可听上去却好似故意为之被抓了包,莫致之失笑,“今日可有什么人再难为你?”
虽然方才已经听暗中保护妻子的护卫禀告过了,但一切都还是以怀袖的话为主。
“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怀袖杏眸浮出点点明净笑意,唤来侍女按之前吩咐的去准备后,又转身继续说话,“倒是你,今日可还顺利?”
才刚回来便先记着询问她这个无事可忙的人,虽然心中悦然,但也心疼对方。
“有皎皎的妥帖准备,自然万事无忧。”
有了上午一场比试,在校场中说话做事自然比直接下令更能令人服气。又有盛弘远从旁相助,一切比计划中的倒更为顺利些。
怀袖扬唇一笑,握在手中的团扇慢慢上移,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眸,“你歇一歇吧,然后就可以用饭了。”
话语很委婉,举动很伤人,莫致之长眉一蹙。自己很讲卫生的好不好,至于这么嫌弃嘛。
“既然夫人有命,为夫遵命便是。”莫致之宠溺地捏了捏怀袖脸颊,朝屋中走去。
怀袖无语,自己分明是为莫致之好,可他却一副被伤害的样子,仿佛自己是坏人一样。
蝉声低鸣,凉风入窗。
晚饭毕,听罢今晨离开家后吩咐之事的处理结果,莫致之很满意。
“院中的人竟然还有二哥那边的,真是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