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棉,你的手镯落地了。”怀袖稳住心神后,直视着对面马上的女子。
方才虽然没有看见,但只要依据常理便能断定是江如棉故意推了自己。她的力道一定是用足了,不然腕间的手镯也不会碰到自己。
周围众人一惊。怀袖险些坠马,不哭不闹倒是不错,可惜却吓傻,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
江如棉乍然一惊。
腕间那对岫玉手镯是大婚后长嫂苏琬所赠,戴着它为的是证明妯娌和睦,断不能遗失。手腕微微动了动,手镯触及腕间肌肤,江如棉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是怀袖的试探之语。
想要开口辩驳几句,方才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落入对方眼中。除了暗恨怀袖狡诈奸猾外,看清夫君的冷酷眼神后,江如棉顿时没了底气,垂下眼眸满心委屈。
莫敞之骑马走近,环视过众人。
击鞠本是他的长项,纵然莫致之胜了一局,他也并不担心。只是没料到江如棉竟然公然耍弄些无聊的后宅伎俩,将好好一场击鞠赛变成闹剧。
“二哥,这件事该如何算?”莫致之寒着脸,声冷如霜。
方才的事情是江如棉自己的主意也好,是莫敞之指使也罢,于他而言并无区别。他鲜少动怒,也不屑于与莫敞之动怒,但对方意图对怀袖不利,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莫敞之冷笑。莫致之这个色胚想利用一个女人让自己服软,真是滑稽。
“没什么可算的,击鞠场上常有的事情罢了。”
球技不好跌下马来摔断腿的也不在少数,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莫致之无凭无据,能耐他何。
“我若一定要算呢?!”莫致之注视着莫敞之,沉若寒潭的目光令周围一众人都缩了缩脖子。
二公子和四公子向来不睦,在府中便时常不得安宁。到了外面本以为能好一些,竟不想因为怀袖姑娘又起了争执。
红颜祸水这句话果然不错,娶妻就该娶二少夫人这般端庄贤淑的才好,四公子真是太没眼光了。
“两位弟弟且先下马歇上一歇,也好让大家跟着休息片刻。”莫敬之眼看两个弟弟即将动粗,马上快步走近。
他方才在场外看着两人的打法便料定要出事,果不其然就应了。虽说这击鞠场是信远侯府的,但眼下众人皆在场,这么闹下去,肯定有不好的闲话传扬出去,岂不令人耻笑。
莫致之跃下马,莫敞之以为对方率先服了软,正要讽刺他几句只会说大话吓唬人,不想莫致之再度开了口。
“莫敞之,滚下来。”
他说过的话不可能改口,莫敞之大可不必高兴太早。
莫敞之怔了怔,顿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莫致之,你公然直呼兄长大名不算,竟然还敢学村夫满口粗鄙!”
一言毕,莫敞之翻身下马,势有动手之意。他今日若是不给莫致之一个教训,以后还如何在众人面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