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侍女们见两位小姐都笑了，也跟着笑起来起哄。

江如棉心里戚戚，只厌怀袖将门出身说话无状，却不得不维持表面的有礼有节，好显得有容人雅量。

北雁归，天晴日暖。

击鞠场周围人头攒动，大家都趁着今日的好天气来此游赏。

怀袖与江如棉徐徐散步，迎面江晚乔走了过来，“姐姐。”

江晚乔先是朝江如棉行了一礼，对方面上的不自然她看在眼中，保持着小妹该有的谦恭，又转向怀袖，“生辰未能到府恭贺，怀袖你千万别介意。”

怀袖淡笑，她与江晚乔的生辰是同一日，每年家中都会备礼送至江府，为的是一同祝贺。

不过两人从未在一处庆过生辰，江晚乔也从未在生辰那日来过家中。

此刻江晚乔说得怯懦，倒显得她不懂礼数，想到知悉的一些事情，怀袖也并不过多计较。

“不必客套，都是久熟的人了。”

江晚乔眼中的怨恨稍纵即逝。她是外室所出，在江府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生辰哪有人记得。同一日生，怀袖与她完全是云泥之别。

每年看到怀家送来精贵贺礼，她便如鲠在喉。什么象牙篾丝雕花扇、金梅镶宝步摇、填笔彩瓷博山炉……

怀袖故意捡了好的送她，分明就是折辱她！

江如棉最不喜江晚乔在众人面前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带着在怀家的不悦一并发了出来，“出门前我命侍女一同请你出来，你推说身体不适，此刻怎么又偷跑来此？”

姐姐的假话将所有罪责尽数推了出来，江晚乔终是敢怒不敢言，扯出一抹笑，“是二哥带我来的，我不好拒绝。”

怀袖闻得江如练也来了，心微微揪了揪。她和江如练真的没什么话说，还是避开比较合适。

四处看了看，怀袖打算想找一处清净之地躲避。哪知一抬眼，便看到江如练含笑朝自己而来。

江如棉捂嘴笑出，故意打趣，“听说他来，便急不可待地找寻，还怕跑了不成？”

怀袖心上一凉，顾及不到江如棉的调侃，也无处可躲，只得想着如何应付。

“谁要跑了？”江如练走近，眼光在江如棉的笑脸上打了个转，凝望着怀袖。

“江公子。”怀袖只做礼节性问候。

江如练心头微动。上次在怀家两人虽有见面，但只是一时半刻的功夫，又有许多侍女在场，只能说些客套之语。

此刻怀袖主动与自己搭话，让他不由得想要加深两人的关系。

“怀袖妹妹几时入场？”看了看击鞠场地中央的几人，江如练复又看向怀袖，谋划着与她一道入场。

不待怀袖开口，江如棉马上说道：“我想休息一会，下一场如练你替我吧。”

姐姐有意帮忙，江如练马上说好。

怀袖有些犹豫。若是执意拒绝，显然让江家姐弟过意不去。那就随便打一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