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分明知晓她的意思,却非要曲解,还出言嘲弄她,根本就是倚仗身份故意欺负人,真是个坏家伙!
平复了气息,怀袖也歇够了,起身朝自己的院子走,路上回想起楚今安嚣张狂妄的模样,握紧小小的拳头。
“欠抽。”怀袖自说自话地进了屋门。
“皎皎,不许说这么粗鄙的话。”宋氏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眼见女儿噘着嘴进来,还说出有失闺礼的话。不用想便知,多半是与那江如练不欢而散。
“娘,你来了。”怀袖看到帘后坐着的宋氏,欣喜地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
“即便你与那江家二公子谈不拢,也不该起了打人的念头。”宋氏口上怪着,却细心端过侍女递来的茶斋,试了试温度后才给了女儿。
茶雾上浮,真实的心绪被笼罩其中,宋氏没有注意到怀袖眸中的黠光。
娘要求她恪守闺阁之礼,若是得知自己和人人畏惧的楚今安起了争执,肯定又得让讲授礼仪的嬷嬷来教导自己十天半月。她才不想听那些连怎么笑都要管自己的老婆婆们说话呢。
既然娘以为自己说的是江如练,那就当是江如练好了。
“我以后不说了,也没有打人的念头,娘你别担心,”怀袖乖巧地靠着宋氏肩上,说起自己的计划,“女儿今日摘了好些蔷薇,要亲手给娘做蔷薇露,娘你喜欢不喜欢?”
女儿听话又孝顺,宋氏心中生慰,脸上有了笑容,“你给娘做的娘当然喜欢。”
屋内温暖如春,屋帘被打起,秋雨过后的清冷之气散入屋中。
侍女走了进来,恭敬回禀,“夫人,老爷说今晚不同您和大小姐一道用饭了。”
“爹去哪里了?”怀袖好奇地问道。
宋氏心中冷意顿生,面上依然和蔼,“你爹他有事要忙也是正常,不值当什么。”
怀袖点点头,不疑有他。
宋氏命侍女们摆了饭,同怀袖用过后方才离开。出了院门,唤了陈嬷嬷说话,“哪个侍妾请老爷过去的?”
按捺住心中一缕不悦,宋氏尽量使语气听上去平和如常。平日也就算了,女儿今日见了江家的二公子,于情于理做父亲的该过来问一句,竟然有不开眼的将夫君哄了去。
陈嬷嬷扶着宋氏慢慢朝前走,陪着小心,“老爷方才送过昨日留宿的客人后,本来是要来看夫人和大小姐的。偏那个翠彤不知和老爷说了什么,缠着老爷带了她出门游湖去了。”
“游湖?”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见陈嬷嬷神色肯定,拢在袖中的手掐出血痕,面上依然端庄,却不做声。
秋日夜里风凉,夫君早年征战多有旧伤最忌寒意侵体。这翠彤才在夫君面前露了面便能这般唆使人心,定不会安分守己。
陈嬷嬷侍奉宋氏多年,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讨好地说道:“那个翠彤绝不是个乖觉的,依老奴看,还是早些按旧理儿办了才好。”
宋氏笑了笑。不是众人都在时的宽和,倒像是猫咪吃掉老鼠前的故意戏耍,“这些年家里出的翠彤还少吗?我原本也不想计较,只是这些女人实在太蠢,连话都不会说,留在家中都是害啊。”
陈嬷嬷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细窄的面上是得逞的笑,“夫人说的正是,老奴定然办得滴水不漏,好让其他人学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