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和强者的博弈中,牺牲掉的只能是弱者。
阴风怒号,卷着鹅毛大雪四处闯**。
垂拱殿六折屏风后的少女脸色惨白如雪。
原来所有都是骗局……
什么推举她为皇后?原来都是骗局!
不过是想利用她,然后把她推到万丈深渊里。
大臣散后,德保悄悄同宇文彻道:“陛下,公主殿下就在后面,也不知道是几时过来的,估计是都听见了。”
宇文彻心头猛颤,玉藻还没来得及去掉,连忙去看。
少女墨发如瀑,扶博古架站着,又气又想哭,看见他来,又竭力装出平静的样子。
宇文彻心疼,伸手抱了抱她。
“那五十大板,隔着软金护甲,可还疼?”
德保眼睛红了红,刚想说话,却被顾灵依告诫的眼神给劝回去。
顾灵依摇摇头,难受道:“你说要是我二十年都回不到长安,那我是不是二十年都见不到你了?”
宇文彻被她这话逗笑了,也摇摇头,坐在软榻上,拉过她的手,仰头认真道:“不会,只要你想见到我,那我便无远弗届。”
无远弗届的意思是,无论多远都能够到达。
顾灵依忽然忍不住哭了,扑到在他膝头泪如雨下,哽咽道:“我,我对不起简彦仙,他明明是无辜的,他以后如果不能参加大试,他该怎么办呀?”
宇文彻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揽过少女纤细的脖颈,顾灵依靠在他肩头,委屈的泣不成声。
“你放心,我会给所有人公道。”
顾灵依还是觉得难受,泪水大滴大滴落下,心里想着这几天的欢喜,只觉得愈发讽刺。
“顾依依,别哭了。”
宇文彻把玩着少女檀青色的长发,认真了神色:“做什么事之前先要考虑的是你自己,你只有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之下,才能再去保护别人,永远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许诺的好处,因为那一定是有目的可图,或许就都是陷阱。”
顾灵依连忙点头,又嘟嚷起来:“那你也不能相信吗?”
宇文彻喉结微动:“我是别人吗?”
顾灵依紧紧抱着他,宛如依赖主人的幼兽。
怕她着凉,宇文彻正要扶她起来,却听见顾灵依唇齿轻启,声若轻雪。
“哥哥,这长安城真是太不好了,人都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包庇谋私。这皇宫也不好,这朝堂也不好,当公主也不好。”
宇文彻抿唇,牵过她的手走在连廊里,然后说:“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喜欢这里,所以请再给他些时间。
顾灵依握紧他的手,擦干眼泪,小声嘀咕:“就你还好,就我还好,你一个人也不好。”
她知道皇宫孤冷,知道朝堂云波诡谲,知道长安不好,可正因为知道,所以她要陪在宇文彻身边。
纵使千般不好,但只要你好……
宇文彻眉心微蹙,没听清她嘀嘀咕咕什么,便扯开话题,问吃夜宵与否?
顾灵依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吸了吸鼻子说要请简彦仙来吃砂煲剁椒焗海鱼。
“你们两个等着,让杨亢宗也给我等着,等着把那云鹤珮环还双手给我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