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挑眉,唇角含笑:“还干净?行吧,既然要把自己还给我,那就暂且在我身边当我的奴隶吧。”
“当你奴隶?”
顾灵依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半晌后,仰头道:“那你说吧,当几年?”
“且不论是几年,我对自己奴隶要求很高的,你行吗?”
“那你先说说。”
宇文彻环着双臂跷二郎腿,薄唇轻启:“第一,得杀人不眨眼,你行么?”
顾灵依喊着小脸,瞪着宇文彻道:“你可以试试,你看我眨不眨眼。”
“第二,要绝对服从,我让你睡,你假寐都不成。”
“那你怎么知道我睡着没?”
宇文彻勾唇,慢慢凑近道:“那这就是我的事了。”
顾灵依“切”了一声,“差不多,那第三呢?”
“第三……”
宇文彻故意卖了个关子,坐过去背对着顾灵依道:“第三得长的丑,每日都往脸上抹点泥巴姜黄。”
顾灵依顿时四脚朝天瘫在**,过了半晌后,又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凑近宇文彻。
“彻彻,咱们今天就先不断绝关系吧。”
……
翌日,天还是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寒风冷的刺骨,阴飕飕刮过积雪的松柏,吹的漫天乱琼碎玉。
狭窄的宫道上,少女疾步朝宫门跑去,手里的剔墨纱灯把她的大红羽纱白狐狸鹤氅映照出别样的妖艳色泽。
路上算是薄薄碎冰,她亲自驾着马车依旧跑的飞快。
璞园外,灯笼整整齐齐悬挂在两边黛墙上,流光溢彩的通明。
比她手里的剔墨纱灯亮上很多。
顾灵依冻的小脸红着,下车后把冰凉的手从鹤氅里掏出来,大力去拍璞园的牟钉朱门。
夜色浓黑,灯火阑珊。
整条街巷里,只有重重的拍门声。
也不知道拍了多久,她手心冻的麻木又刺痛。
顾灵依想了想,累的跌在门前,片刻后,绕到黛墙旁,施展轻功,三下五除二跃到墙头。
恰好此时,又仆人揉着睡意朦胧的眼来看门,看见她时,猛地一惊,连忙跑回去。
顾灵依长长舒了口气,从墙上跳下来时,腿一软,跪到在地上起不来了。
天色晦暗不明,璞园里积雪厚重。
只听见踏雪声渐近,朱紫袍玄纱帽,革带束腰的人朝她拱手拜了拜。
“公主殿下,您这是第二次私闯官宅了。”
顾灵依仰头去看,粲然而笑,声若碎玉敲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当日赐璞园于你,本宫今日怎能算私闯?只要你还唤我一声公主殿下,那这园子,本宫就进得。”
说着,她撑着地费力站起来,笼火映衬下,红色格外眨眼。
少女珠玉容颜,纤长的眼睫上微微沾了碎霜,“我来不是同你废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作弊,你到底信或不信?”
杨亢宗面无表情:“臣信不信不在臣,公主若是让天下人都相信,臣便也信。”
顾灵依嗤笑,点点头:“谣言四起时,你做了什么?你曾见过冰河之上陛下授我诗书,你曾知道我照着你的瘦金体笔记长久苦练,你知道我不可能作弊,可是你有为我说过一句话?你敢说今日四面诽谤,八方造谣,没有你的一份功劳?
你口口声声都是江山社稷,字字句句不离民生安康,满腹满心都是黎民百姓,可他们是北朝的黎民,他们是北朝的百姓,我就不是了吗?”
东方渐渐恍惚出白色,满园飕飕寒风。
杨亢宗果断否决:“您是公主殿下!就该清楚不管你到底作弊与否,已经错在你了,难道公主殿下个人得失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