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掷地有声,“若是没有,那这就正解。”
“啪、啪、啪。”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人的掌声,只见许明甫笑着走了过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卿学士不愧是圣上钦点的麒麟才子,感谢今日不吝赐教。”
卿如许见他又出来打圆场,便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许公子客气。”
“已经聊了这么许久,bsp;阿争见卿如许有些醉态,坐下来的时候人不太稳,也忙扶她一把,“姑娘......”
卿如许摆摆手,“没事,酒太好,贪杯了。”
她说罢,便将目光移去林幕羽那里,这才见他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余光又瞥见旁边有人一直杵这,她抬头,就见季方盛还站在原地,脸色阴阴阳阳,似鼓起勇气朝她道,“既是君子之约,我自当认罚。”
卿如许愣了愣,见周围又都看向他俩,她这才想起来方才赌约,便笑道,“早闻季公子最是重诺,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
季方盛见她语气诚恳,全无方才的倨傲之太,心中也是狐疑。
“什……什么事?”
卿如许道,“都言季公子诗才横溢,一首《问天》凤采鸾章,华腾气象,云霞满纸。我心中仰慕已久,今日难得,也想向季公子求诗一首。”
季方盛年方六岁便写诗成名,被誉为天纵诗才。他听得卿如许恳切求诗,自尊心也似得到了几分满足,脸色好转了些。
许明甫也忙道,“那卿学士确实找对人了,季公子诗才深厚,可于盏茶之间七步成诗。”
季方盛当即挺起胸膛,答允下来,“行啊,作诗不难,我现在就可写与你。”
说着整整衣袖,走到桌案前,由书童在一旁侍墨。
“你说,你想作何主题?春花秋月,梅兰竹菊,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能写。”
卿如许作思索状。
“嗯.......主题啊.......”
她眼中闪过一次狡黠,“主题就是——夸我!”
“什么?”季方盛一脸惊异。
众人这才听明白她的话,也一时忍俊不禁,传来阵阵笑声。
卿如许懒懒道,“我这人呢,从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就喜欢听别人吹捧我。想叫大诗人写首诗来赞颂我,说起来对您也是小菜一碟,是吧季公子?”
季方盛看着她,只觉有辱斯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你……你真是……”
“……我真是太有想法了。季公子谬赞。”
卿如许眨眨眼,笑着继续道,“待您写完诗,我一定把您的大作好好裱起来,日日拜读。季公子,您还是快写吧,墨已经磨好,我在这儿等着您呢。”
季方盛心下气愤,知她故意羞辱,可到底男儿顶天立地,他既已答允为她作诗,便不可反悔,于是只好压下心中烦闷,憋着一张通红的脸,挥笔作诗。
待书童将诗作呈到卿如许面前时,许多公子哥儿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簇拥过来,想一睹诗作,谁知卿如许一把将诗作抽了回去,大眼一扫,道,“不错,好诗。”
说完就自顾自地将诗作卷起,塞进袖中,不允旁人多看。
“多谢季公子赠诗。今日本官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希望没有打扰诸位的雅兴。”
说罢便拉起阿争,施施然转身离去,半点也不给旁人留步的机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明白这人怎么突然说走就走。林幕羽端着酒杯,唇角不易察觉地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