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未必这就是陈将军的初心,你我初来乍到,他未必就全心全意相信我们,二来此事是朝廷按下来的,您不可能和朝廷对着干,实际上,陈将军很可能还会认为我们是朝廷差遣来杀他的,因此就算是有什么也不可能告诉你我。”
“那我们如何做?”喻川穹恼羞成怒,掀开车帘看着驿站。
若若嫣然一笑,“此刻咱们离开这里,等晚上却回来,且看看陈玄礼在闹什么幺蛾子。
两人离开了。
夜幕降临,两人回了驿站。
驿站内壁垒森严,想进入难上加难,若若和喻川穹只能在外面等,也不知等了多久,陈玄礼阮柠到了,驿站中走出了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在还夜色里依稀仿佛能看到乃是陈玄礼的轮廓。
陈玄礼走的很慢,踉踉跄跄,状态不怎么好,东倒西歪许久才出了驿站。
若若看向喻川穹,“陈玄礼这是假装的,很快他就不表演了。”
“何以见得?”
“他是个兵,是兵就不会这样,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不可能日日烂醉。”眼瞅着陈玄礼靠近了,两人这才半蹲在了黑暗中。
陈玄礼东摇西晃,手中握着酒樽和酒壶,自斟自饮,“西塞山前有白鹭飞哟,两个黄鹂鸣翠柳唻!桃花流水鳜鱼肥呢!一江春水……那个一江春水向东流咯。”
两人跟在背后。
大约走了半里路,陈玄礼回头看向后面,确定夜色里没有尾随之人,这才加快了速度。
若若和喻川穹蹑足潜踪,屏息凝神。
此刻看陈玄礼忽而加快了速度,两人几乎以为暴露了。
“殿下说,他要去哪里?”此刻两人展开了推理。
喻川穹摇摇头。
“长林丰草,不外乎荒郊野岭吧。”喻川穹看看若若,若若点点头,“大约是到墓地之类,咱们可要跟紧一点了。”
陈玄礼一口气到了荒郊野外。
这里的确是墓地。
月光下,雪白的墓碑犹如待人检阅的士兵一般,那墓碑鳞次栉比,蔓延到了远处,虫子在坟茔里喃呢,鸟儿在凄厉的鸣叫,让人不寒而栗。
若若蹲在蒿草中,去辨析墓碑上的字儿。
喻川穹也发现了一个惊人现象,“上面没有一个字。”
换言之,这里只有连绵不绝的墓碑,上面空无一字,这不免让人好奇,若若一口气看了很多墓碑,上面都没任何镌刻,空落落的。
远处,陈玄礼已将酒壶毕恭毕敬放在了墓碑旁边,“大哥,我许久没来看看你了。”
那墓碑比周围的明显高大一些,夜色里,墓碑带来一种诡异的压迫感,两人侧耳聆听,陈玄礼自言自语。
“大哥,帝京终于有人来调查你的案子了,但我如何能相信他们呢?兴许是他们借刀杀人,这多年来我不稂不莠就这么活着,压抑困惑,彷徨迷茫,我时常不知自己有什么用,下一步我又要做什么?大哥,得亏还有他在,不然我果真要漫无目的碌碌无为了。”
“大哥,您放心就好,我会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