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又是谁呢?
若若和喻川穹百思不解。
紧跟着,陈玄礼一屁股坐在了墓碑前面的草地上,不管脏污腌臜,自斟自饮,不时地发出恐怖的笑声或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赞美。
得亏两人见多识广,不然都要以为陈玄礼在和鬼魅交流。
“他知道很多秘密,我有办法让他口吐真言。”若若抿唇一笑,喻川穹也心知肚明,两人总能在很多事上“心有灵犀一点通”,喻川穹开腔,“找马夫人来这里就好,当初你我为何没想到这个?”
“我想到了啊,”若若笑,“但山高路远,我是担心路上会出问题,因此一意孤行就跟了殿下你来这里。”
“我最容易惹火上身,你却不管不顾。”
说真的,和喻川穹在一起未必是安全的,但不知怎么搞得,若若并未感觉任何危险。
两人也没调查到什么,喻川穹道:“他这是为了自我保护,咱们暂时不要理会,先平安回去再说。”
“与吾心有戚戚焉。”若若点头。
两人才准备出去,但此刻月光之下,墓碑之旁,却多了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目秀眉清,看上去年岁不大,那双眼空洞冷漠,一点情绪都没泄露。
这哪里是人?
这分明是一个鬼啊。
“惊世骇俗了,刚刚只有一个人此刻凭空多出了一个。”若若指了指远处。
喻川穹却道:“这里好埋伏,二来,他来这里未必就不是约定了谁,咱们作如是观。”
也是哦,龙崽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牛鬼蛇神呢?
那鬼道:“夫人已在相府,吉凶未卜,生死不明。我们的人准备杀了秦玉萍,将夫人带出来,您意下如何?”
“相爷是好人。”沉吟许久,陈玄礼才冒出来一句,对方阴恻恻一笑.
鬼魅一般道:“二哥,帝京哪里有什么好人,不过都是沐猴而冠的伪君子罢了,大家各自心头有如意算盘,他看似好,实际却心狠手辣呢,前段时间贪污案的罪犯被杀,以及冯紫英被在菜市口乱刀分尸,凌迟处死,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从头看到尾,似乎还看的津津有味呢。”
那一幕,作为宰相的长孙荣的确从头到尾都亲眼目睹。
现场固然血腥,但这和杀戮没有任何关系。
刽子手将冯紫英捆绑在了一根柱子上,任冯紫英如何嘶吼、谩骂、咆哮都无济于事。
那刽子手手中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那柳叶刀轻盈落下,一片比刀锋还薄的肉片已落到刽子手中。
那刽子冷峻一笑,面无表情将肉片丢在了旁边的桌上。
众人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嘘声一片。
固然长孙荣也不喜欢看这个,但他明白,如今这状态却需要自己做一定的表率,他一旦走了,队伍顿时变成一盘散沙。
“三弟,不可鲁莽。”
陈玄礼的手落在了“三弟”的肩膀上。
“为了安全起见,这次你必须听我的。”那被喊为三弟的男子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