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点点头,伸出了手。她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在她看来,当年摔碎玉佩,不过是失手,不过是意外,她只是欠齐湛一个道歉而已。
唔,道歉,也许是个寻个机会,向齐湛道个歉,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即便他们无缘做夫妻,也不该是仇人。
流霞帮孟萋萋挽起袖子,又从罐子里倒出水来,让她洗手。
孟萋萋惦记着那条狗,一边洗手,一边问流霞:“松烟抱了一条狗出去,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流霞答道,露出怜惜的表情来,“那狗真可怜,是从沼泽里捞出来的吧?浑身脏兮兮的也就算了,居然从头到尾全是伤,就没一块完好的地方。”
“松烟有没有带他去医治?”孟萋萋忙问。
“这村子里就有兽医,他命人请去了。”流霞答道,“松烟说了,那狗的伤势虽然严重,但骨头没断,应该救得活。”
“那就好。”孟萋萋小松了一口气,“回头记得给齐公子送谢礼。”
“是,奴婢记下了。”流霞应着,掏出一块帕子,沾着清水,给她擦脖子,“大小姐放心,我来找您的事儿,没人知道,不会有人发现您掉进过沼泽的。”
“发现又怎样?”孟萋萋一想起那条可怜的狗,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快给我换衣裳,我要去找表哥,得让他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这样恶毒,要跟一条狗过不去!”
是得把虐狗的人揪出来,这样的人,对狗尚且如此,对人又该如何?想想就觉得可怕!流霞重重地点了点头,迅速帮孟萋萋把脖子擦干净,拿了衣裳来给她换。
孟萋萋换好衣裳,又让流霞重新给她梳了头,朝竹林外钻去。她刚才在沼泽里受了惊吓,耗费了力气,穿梭竹林变得十分困难,幸好她底子厚,又有流霞帮忙,这才顺利钻了出来。
孟萋萋很想立刻马上就去找顾瞻,但刚才在沼泽旁,她只是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依旧脏得很,只是被干净衣裳遮住了而已,因此她只能先随流霞去沐浴更衣。
好在这里是顾家的庄子,而她是顾家的表小姐,即便是突然提出要沐浴更衣,也没有人多问半句。
她梳洗完毕,又换了身衣裳,马上去找顾瞻了。
松烟的口风很紧,顾瞻还不知道孟萋萋沼泽遇险的事,他以为只是松烟去救了条狗而已。但他这么久没有见到孟萋萋了,担心得很,一见她便问:“如意,你去哪儿了?我派人找了你好几圈了,就是没见着。”
他一面问着,一面打量孟萋萋,发现她换了身衣裳,不过小姐们出门,换衣裳再正常不过了,他并没有多想。
流霞站在孟萋萋后面,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襟,提醒她不要把掉进沼泽的事情讲出来。
孟萋萋半真半假地道:“我刚才在竹林后面,看松烟救狗呢。”
一半真一半假的话,最容易让人信服,顾瞻立时就相信了:“原来你在那儿,怪不得我找不到。那条狗我刚才见过了,伤得不轻,不过他命大,让松烟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