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条狗,是不是你命人毒打一顿后,丢进沼泽的?”孟萋萋在顾瞻面前,一向直来直去,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便更是如此了。
“不是,那根本不是庄子上的狗。”顾瞻叫起冤来。不过他也认为,虐狗的行为是十分不妥的,既然事情发生在他的田庄之内,无论那条狗是谁的,他都得查一查。
顾瞻想着,叫来庄内管事,亲口吩咐他:“去查查是谁毒打了那条狗,还把它丢进了沼泽。”
管事并非爱狗之人,但对于这件事,却非常生气——那片沼泽,是庄内特设的一景,可不是什么烂泥坑,万一那条狗死在里面,得有多晦气??
因此,他查起这件事来,十分卖力,一会儿地功夫,就分派了许多人手下去,明着暗着,各方打听。
孟萋萋见顾瞻如此尽心尽力,放下心来,上松烟那里看狗去了。
顾瞻的这处田庄,依山而建,自后门出去,便是一处山坡,可以登高望远。山坡上,有一棵大树,丁香骑坐其上,手搭凉棚,努力地朝庄内张望。
孟莫莫仰起头,焦急地问丁香:“看着什么了?孟萋萋掉进沼泽了吗?”
丁香第一次爬树,心里怕得很,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看见……”
事实上,她连竹林都望不到头,离得实在是太远了。
李慧语不高兴地道:“派个人跟着去看看不就得了?非要大费周折,跑到山上来看。”
严乐仪解释道:“那片竹林我看过了,密得很,只要有人尾随,就一定会被发现,所以我们还是离远些,免得被孟萋萋知道了。”
上山远观的主意,就是严乐仪出的,她有着自己的考量——刚才引开流霞的人是丁香,万一孟萋萋事后察觉,把账算到她的头上来怎么办?所以还是离远些,千万不能跟踪她,不然被发现就糟糕了。
“打听情况,又不一定非要尾随孟萋萋。”李慧语有些烦躁,把孟莫莫一指,“你回庄子里问问,看看孟萋萋的情况如何了。”
孟莫莫正要走,忽见如雪慌里慌张地爬上了山坡,她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如雪喘着粗气道:“二小姐,大小姐没掉进沼泽,她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表少爷很生气有人虐狗,命管事严查,把庄子的几处门都给封了!”
孟萋萋没掉进沼泽?真是让人遗憾。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日害她不成,以后多得是机会。李慧语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太沮丧。
孟萋萋没事,也就意味着她不会秋后算账,严乐仪彻底地松了口气。
只有孟莫莫一个人留意到了狗的事儿,问如雪道:“不就是一条狗吗,表少爷为何大动干戈?”
“因为大小姐很生气。”如雪还在喘气,“大小姐一生气,表少爷就慌了,说连狗都不放过的人,一定是心思歹毒的人,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不然下次被虐打的,可能就不是狗,而是某个可怜的人了。”
糟糕,她们打狗的时候,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儿,并没有怎么防范,会不会有人偷听偷看到了?孟莫莫有些发慌,看向了李慧语:“慧语姐姐,怎么办?”
如雪讲了那么多话,但李慧语只听见了一句,那就是“大小姐一生气,表少爷就慌了”!为什么孟萋萋一生气,顾瞻就慌了?他就那么喜欢她?一定是孟萋萋平日里张扬,招惹他了!李慧语又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