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无奈道:“好吃的。等我们回去,我做给你吃。”
“好,一言为定哦。”
桑峈笑眯眯,突然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张纸,用毛笔蘸了墨汁刷刷写了些什么。
闫钰好奇,凑过去看。
就见白纸黑字,端方好看的字体写着几个菜名:拨霞供、御用佛跳墙、黄焖鱼翅、烧鹿筋、爆炒凤舌、荷包里脊、百鸟朝凤……
“这是什么?”闫钰奇怪。
这些菜,除了拨霞供都是很有名的宫廷菜,桑峈写这些做什么?
就见桑峈眨了眨眼睛,神秘的一笑,道:”我之前去御膳房转了一圈,挑挑选选,得来这几个菜名,感觉一定很好吃。所以就列下来啦,就等着事情结束之后,让你做呀,就当是孝敬为师的。”
闫钰:……
这人好会哦。
“好吧。那就一天做一道。”
“好。”桑峈笑得一双凤眸眯起来。
……
夜色微凉。
吉安送完了闫钰路过花厅,发现署帝竟然还在。
花厅四处纱帐飘飘,冷清的月光透过纱帐洒在地面上,映出方廷渊孤寂的身影。
吉安站在松柏掩映的小路上,遥遥望着,叹了口气。
“皇上,时候不早了,小心受凉。”
方廷渊闻声回过神,看见站在花厅外的吉安,突然扬起了嘴角。
“朕记得,当初朕就是站在此处望着坐在里面的淑兰的。如今这一晃,故人都已不在了,唉!”
吉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站着。
却听方廷渊又道:“来,你来,坐过来,陪朕喝一杯。”
吉安惊:“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方廷渊皱起了眉。
“奴才一个宦官,哪里敢同皇上同桌而坐!”
“朕说行就就,快来吧。”方廷渊有些不耐烦的勾了勾手,“现下夜深人静的,也没有旁人,除了朕没人知道。”
“那……奴才遵旨。”
吉安在方廷渊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方廷渊打开桌上一壶清酒,倒了两杯,推一杯到吉安面前。
然后兀自端起杯抿了一口:“朕对不住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朕还能等到她的回信。”
吉安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认真的等着方廷渊继续往下说。
他知道署帝这是今日见到了闫钰,心情激动,狂喜之后,便开始想念淑贵妃娘娘了。
“那年朕的夏夏才九岁,西北边境遭蛮夷进犯,大将军镇守东南无暇他顾,朕只得亲自帅兵西下。临走时淑兰给朕塞了一封信,奈何路上疲于赶路,一直等到一个月之后,双方休战的空当,朕才得以抽时间看了信件。”
“这么多年了,那信上的内容,朕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方廷渊说着啜饮了一口道。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淑兰借由这首《小戒》表达了她对朕的思念和喜爱之情。也顺便询问朕,夏夏的小名取做言玉如何。但是又在‘玉’和‘钰’之间琢磨不定,来询问朕的意思。”
“那皇上您是如何作答的呢?”吉安适时的问道。
方廷渊轻叹了口气:“朕看了信,立刻便叫人铺纸研墨,将这两个字一一分析。玉,为白玉、玉石,比喻洁白美丽;钰,则译为珍宝。朕以为,这二字都可,便让她自己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