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那张好皮囊，又长不大，你爱教就拿去。”教习嬷嬷没好气地说。

“无言啊无言，你在歌舞坊里不能白天习武，晚上来院子学习驭气之法吧。”武术老师这么说。

可能是半妖血统的原因，无言学习得很快，技巧什么领悟都是一流的。她像只野猫一样可以在后院扑通跳跃没有任何声音，这一点让教习嬷嬷特别不喜欢。

但是武术老师很喜欢她，觉得她应该有所作为。

武术老师叫竹藏山，简称竹藏先生，是一个跛子老头，长得很丑，听说也是点拨启释太子气法的老师。启释太子早年并不喜欢学习气法武道，他更喜欢用念力，偏好术法一类。自从西海一战之后，他却突然醉心学习气法了。

除了辅导太子，他每个月也会来几次歌舞坊。这所歌舞坊后院培养的是皇家御用的舞女歌女，他从中挑选有天分的女孩教她们习武，以备不时之需。漂亮的女孩缺乏一颗武道之心，有武道天分的女孩却又长得略微粗壮，令人叹息。只有无言，瘦瘦小小，好像永远都长不大，还透露一种妩媚娇美，真是好人选。

“什么好人选？”无言问他。

“侍奉录王，你愿意么？”竹藏先生问她。

“侍奉是什么意思？”

“讨他欢心，跳舞给他看，还要侍寝。”竹藏先生说。

无言想起了当初在岩石上被绑着当祭品献给海妖的日子，不禁冷笑：“和当祭品有何区别。”

“有区别，这是为了申国，”竹藏先生盯着她说，“如果能有机会生下录王的后代，那你就是申国的大功臣。”

“为什么？”

“那个孩子必须属于申国，掌握金之力的孩子必须为申国尽忠，不然我们就要永远笼罩在妖界侵蚀的阴影之中。”竹藏先生说，“你是申国人，知道一切都将为了申国服务。”

歌舞坊那些貌美如花的后宫御用舞娘都知道这个道理，她们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是为了申国尽忠。

但是无言不一样，她想着启释，一想到他，她的心就颤抖：“启释太子，还好吗？”

“他很好，他身上的神力如今按那些学士的观点，已经接近五六十仑，非常厉害的指数了。”

他还记得我吗……无言没有勇气问这句话。

“我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有过一段渊源，他肩上的担子比你更重，他每天都在习武练术，还要阅读大量的书本。我听后宫照顾他起居的太监说，现在启释殿下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这么苦的吗？

竹藏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再想他了，他不会记得你。”

被命中心事，无言脸上一红。

“你为申国效力，护送这些舞姬去录国，她们要是生了一儿半女，你若是能带回来就更好了。”竹藏先生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是。”无言低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