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039(2 / 2)

乔大勇臊得满脸通红:“钰哥儿......”

“钰哥儿家就剩他一个人,屋里咋还有人,而且还在......”

“哪个天杀的跑来钰哥儿家做这档子事儿?”

“光天化日之下,臭不要脸!”

村民们正议论,乔钰擡起手,一把推开门。

众人:“!!!”

乔钰操起一直放在墙角当摆设的锄头,直奔传出声音的西屋而去。

乔大勇看得眼皮直跳,连走带跑地跟上。

谁知道里头是什么人,万一钰哥儿打不过可咋办?

......

乔钰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男子光.裸的后背映入眼帘。

乔钰目不斜视,没有看其他不该看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照着男子后脑勺用力砸下去。

“啊!”

惨叫声想响起,刚赶到门口的乔大勇等人眼皮猛一跳,重回被发疯版乔钰支配的恐惧。

男子正埋头苦干,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在炕上打一圈滚,险些摔下去。

“啊!”

女子最先反应过来,尖叫着扯过被褥盖在身上,可还是迟了一步,被门口的人认出了身份。

“张寡妇?”

“乔金?”

“乔金不是有媳妇,怎么跟张寡妇搞到一起了?”

“所以就是这两个臭不要脸的撬钰哥儿家的门,在他家做见不得人的丑事?”

张寡妇脸色煞白,将自己整个儿裹进被子里,脸也不露的那种。

乔金光溜溜地躺在炕上,疼得不断哀嚎。

正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头顶响起恶魔般冷漠的嗓音:“乔金,你想死?”

乔金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和乔钰四目相对。

再看乔钰身后,是一脸八卦和鄙夷的村民。

乔金:“!!!”

乔金被眼前一幕吓傻了,捡起衣裳胡乱往身上套:“你们听我解释,都是这贱人勾引的我......”

乔钰不想听废话,一锄头砸下去,正中乔金两腿之间。

“啊!”

乔金差点吓尿,只差一点他就没了!

“乔金,你想死吗?竟敢撬我家的门,在我家做这种事情?”

“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没人知道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乔钰又一锄头下去,正中乔金大腿,当场血流如注。

乔金惨叫,不待他爬下炕,乔钰又一脚上去,正中靶心。

“嘶——”

门口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已经感觉到疼了。

乔金虾米般弓起身子,疼得在炕上打滚,哀嚎不断。

腿上伤口流出的血流得到处都是,仿佛置身于什么杀人现场。

“啧,恶心死了。”

乔钰低语,再次举起锄头。

之后的时间里,乔金被乔钰捶得满屋子到处乱蹿,惨叫不叠。

没人站出来制止,甚至拍手叫好。

乔金这事儿做得实在太恶心人了,被乔钰打死都是活该。

这场单方面殴打持续了一刻钟之久。

乔钰一肚子气,还被恶心得不轻,只管往死里下手。

等一切结束,乔金身上已经每一块好肉,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乔钰扔了锄头,没去管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张寡妇:“村长,还得麻烦您把人送回去。”

乔大勇冷着脸,并非针对乔钰,而是对着乔金和张寡妇。

他点了个妇人,让她送张寡妇回卢家村,又让乔耀祖他爹拖死狗一样地把气息奄奄的乔金拖回去。

这会儿乔文德和叶佩兰都在家,看到乔金浑身是血地回来,又惊又怒,质问乔耀祖他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姚翠翠也心疼自家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

就在这时,乔钰出现在乔家门口,面无表情道:“乔金跟卢家村的张寡妇在我家偷情,我乔钰天生见不得脏东西,顺手给他洗了洗。”

用什么洗?

当然是血了。

乔金这种又蠢又坏的生物,用水洗乔钰都嫌浪费水资源。

叶佩兰看到乔钰,下意识低头。

乔文德嘴上的伤才好,见乔钰身上带着血,哪敢说什么,窝窝囊囊地不吭声了。

唯独姚翠翠,不可置信地尖声道:“你说什么?大金跟张寡妇?”

乔钰懒得搭理她,回去后把西屋的被褥、床单以及垫在身下的干草拾掇出来,一把火烧了。

然后打几桶水,把屋里屋外冲一遍,末了又点燃去年还剩的艾草,门一关熏上两个时辰才罢休。

再打开门,西屋已经焕然一新,不见任何污迹。

乔钰啧了一声,一把铁将军锁上西屋。

若无意外,他不会再进这间屋了。

......

乔文江因为乔钰考取童生,还是双案首的事情郁闷了好久,从自家婆娘口中得知乔金和张寡妇的事,晚饭都没顾上吃,跑到乔家狠狠训了乔金一通。

乔金躺在炕上,浑身上下被包扎成粽子。

姚翠翠哭哭啼啼,不时捶乔金两下。

乔文江看得眼睛疼,去正屋跟乔文德喝酒。

兄弟俩都因为乔钰心情不好,一边说乔钰的不是,一边大口喝酒,不小心就喝高了。

乔文德要送乔文江回去,乔文江没答应:“不过二两酒,我自己回去就行。”

四月里,这个点天还没黑。

村民们成群结队从地里回来,见乔文江醉醺醺的,其中有人想着自家孩子在村塾读书,就想上去扶他。

乔文江一把甩开对方,大声嚷嚷:“乔钰你算什么东西?不过考了个童生,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跪在我面前,一边扇自己一边说自己是蠢猪的吗?”

“还有乔耀祖那个臭小子,口口声声说没从村塾学到东西,就屁颠颠跑去镇上读书了。”

“哈!没学到东西又怎样?那群蠢货还不是巴巴地把自家孩子送来村塾,见到我还得客客气气喊一声乔先生。”

乔文江酒意上头,说话越发没了顾忌,哈哈大笑着说:“一群忒好糊弄的蠢货,真以为村塾里的那些个呆子能有出息呢......”

等乔文德听到外面的动静,霎时酒醒,扑上来想要捂住乔文江的嘴,但已经迟了。

原本热情的村民们都怒视着他,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农具。

......

乔钰在东屋睡了一夜,翌日一早带着糕点去卢大夫家蹭早饭。

到了卢家,却没看到卢大夫。

卢老二说:“你们村那个开村塾的,昨晚上酒后吐真言,说自己从来没认真教过村塾里的孩子,还对孩子们非打即骂,当时就挨了毒打,我爹晚饭都没吃完就去了他家。今天一早他婆娘又来,说是又有人去他家闹,脑袋被砍了两刀,我爹又去了。”

乔钰:“......”

不一会儿,卢大夫回来。

乔钰已经蹭完饭,帮忙晾晒草药。

“考得不错,但不可骄傲。”卢大夫表情冷淡,“过来,给你诊脉。”

乔钰依言上前。

半晌后,卢大夫脸色更冷:“读书无节制,熬得太晚。”

乔钰赶紧认错,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卢大夫进屋,出来后丢给他一瓶药丸:“还是一天三次。”

乔钰眉开眼笑:“谢谢卢爷爷!”

-

乔钰在乔家村待了一天,第二天坐牛车去镇上。

牛车上,乔家村的人都在骂乔文江。

“胡大柱也是个狠的,前天晚上从他家小子嘴里知道乔文江对t他小子做的事,昨天早上直接拎着把刀去了乔家,砍了乔文江脑袋不说,还差点把他半个手掌都削没了,卢大夫说日后正常生活都成问题,更别说拿笔杆子开村塾了。”

“活该!”

“可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乔钰竖起耳朵听,心情和天空一样明朗。

自掘坟墓,说的就是乔文江。

......

回到镇上后,乔钰恢复以往的学习节奏,一边汲取柴振平教授的新知识,一边为来年的乡试做准备。

期间商承策来信,先是恭喜乔钰考上县案首,又对他的现状表示关心和担忧。

乔钰想说,商承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会儿萧驰海多半已经废了,自顾不暇,哪有空找他的麻烦。

不过为了和商承策保持联络,不让这位楚王爷将他这个救命恩人抛却脑后,乔钰还是兢兢业业地写了回信。

转眼到了五月。

这天正午,乔钰听说清水书斋到了一批新书,趁午休时间拉着夏青榕和孟元嘉过去看看。

书斋里,一群书生在高谈阔论。

“听说了没?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伊向秋最近来青州府了!”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府城内已经有好几位良家女子被伊向秋掳走,至今未能找回。”

“知府大人派人追查,却怎么也找不到伊向秋的踪迹,直到前两天——”

说话的书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

其他人急声催促:“前两天怎么了?王兄你快说啊!”

王兄肃声道:“就在前天,伊向秋出现在了县城,他不仅胆大包天掳走了新上任的韩县丞的独女,还留下一张字条,说要让韩小姐做他的第二十八房小妾!”

“竟有此事?这伊向秋未免太可恶了,他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和官府作对!”

“这么说来,伊向秋岂不是把手伸到了宛宁县?那接下来咱们清水镇的姑娘会不会也跟着遭殃?”

王兄一脸严肃:“伊向秋此人肆意妄为,毫无底线,不知毁了多少无辜女子......以防万一,还是得保护好家中女子,免受伊向秋的毒害。”

乔钰眸光微动,拿着乡试辅导书去柜台付账。

出了书斋,孟元嘉和夏青榕也在讨论这件事。

“这个伊向秋是不是特别仇视做官的,否则为何只挑官家小姐下手?”

乔钰被头顶太阳晒得微微眯起眼,低声咕哝:“那可不一定。”

夏青榕:“什么?”

乔钰摇头:“没什么。”

孟元嘉和夏青榕继续声讨伊向秋,乔钰走在一旁,思绪却飘远了。

原书中,萧鸿羲完成科举系统发布的任务,用得到的积分兑换了造纸术的改进技术。

大商的造纸技术不够完善,除供应给皇室和世家权贵的,大多劣质,极易晕染。

萧鸿羲准备开一家纸坊,赚取万贯家财后献给萧驰海,借此博得对方的欢心。

他打算把这件事交给乔家人去办,又担心纸坊开张后引来他人觊觎,在预知梦的提醒下,冒充宣平侯找上了伊向秋。

伊向秋常年行踪不定,十分热衷于掳走良家女子,又在一个月后归还回去,是举国皆知且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

伊向秋看似是江湖人士,可乔钰通过上帝视角得知,他与宣平侯府关系匪浅。

乱世时期,萧驰海曾对伊向秋有救命之恩,后来新朝建立,萧驰海被封为宣平侯,入主吏部,伊向秋就成为他排除异己的一把刀。

凡是与萧驰海政见不合,或者挡了他的路的官员,伊向秋会在萧驰海的授意下掳走他们家中的女子。

即便一个月后安然无恙地回来,名声被毁不说,还连累家中父兄遭受非议。

萧驰海就在这时趁虚而入,达成他的目的。

原书中,萧鸿羲以宣平侯的口吻,让伊向秋掳走乔玫,又故意让乔玫逃脱,带着宛宁县县令找到这里,解救数十名女子。

何景山十分欣赏乔玫的勇敢果决,得知乔家有祖传的造纸法,且有经营纸坊的打算,便为乔家大开绿灯,为纸坊保驾护航,令其一跃成为闻名大商的第一纸坊。

后来,萧鸿羲将纸坊献给萧驰海,成功博取他的欢心。

隔日,萧驰海便上书,请封萧鸿羲为世子。

......

这件事本该在县试之前发生,随着真假少爷身世的曝光,乔钰以为萧鸿羲不会再利用伊向秋成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乔钰这人气量狭小,小肚鸡肠且睚眦必报,最见不得仇家过得比自己好。

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断了萧鸿羲和乔家的财路。

乔钰不缺钱,但抢来的东西用着更香。

这里特指萧鸿羲的东西。

打蛇打七寸,和萧鸿羲几次交锋,乔钰可太知道怎么让他破防跳脚了。

当天傍晚,乔钰敲开钱大富家的大门。

“乔某有一桩生意,不知钱老爷感不感兴趣。”

-

转眼过去半月。

伊向秋又陆续掳走两名家住宛宁县的女子。

何景山日日派衙役四处搜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闹得县城内一片人心惶惶。

五月下旬,清水镇一名富商在家中发现两张伊向秋留下的字条。

——伊向秋一次性掳走了他家中两名庶女!

消息传开,清水镇炸开了锅。

“这么多天过去,官府怎么连一个采花大盗都抓不住?”

“伊向秋害了那么多姑娘家,很多还是官家小姐,怎么还任由他逍遥法外?”

“我家有两个妹妹,万一......这可怎么是好?”

“据说钱大善人家来了位表小姐,前头刚有两位富家小姐被掳走,你们说伊向秋会不会对这位表小姐下手?”

乔钰听着同窗们的议论,悠哉悠哉喝了口水,继续在文章旁边的空白处留下标注。

......

当天晚上,钱府。

某个院子里,娇小纤细的表小姐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丫鬟正为她梳发。

忽然,房间内烛火一齐熄灭。

待丫鬟重新点燃,转身一看,梳妆台前哪还有表小姐的身影。

丫鬟脸色煞白,打开门高声惊呼:“不好了!表小姐不见了!”

另一边,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表小姐扛在肩头,轻松翻墙而过。

疾行一段路,男子翻身上马,同时将表小姐横放在马背上。

“驾!”

耳畔风声呼啸,不知颠簸多久,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

“吁——”

男子翻身下马,扛着表小姐进门。

隐约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活泼而又欢快。

男子又打开一扇门,闷响过后,又推开一扇似乎极为厚重的门。

“咳。”

男子咳嗽一声,似有回音。

“咚咚咚。”

脚步声错落有致,仿佛在向下走。

一直走,走不到尽头。

终于,男子停了下来。

“咯吱。”

他又推开一扇门,将表小姐放下到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

“据说表小姐生母早逝,受尽继母苛待,十五岁看起来却像是十岁出头,果然不假。”

男子拨开表小姐凌乱的碎发,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太小了。”

男子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铛——”

铁链拖曳在地上,盘旋缠绕,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子走远了,没有再回来。

表小姐眼睫轻颤,右手微不可查地动了下。

一枚刀片从袖口内侧贴着手腕滑落,准确落入掌心。

窸窣声过后,缚住双手的绳索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