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晨光刺破云层时，司珏已经跪在厢房中央整整两个时辰。

今早柳轻风在他膝盖下撒了一把碎瓷片，说要他学会极致的顺从。

现在血已经浸透裤管，将青瓷染成暗红。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雷行海披着貂皮大氅踱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亲兵。

他肩上的伤似乎好了些，脸色却比昨日更加阴沉。

学得如何了？雷行海用靴尖挑起司珏的下巴。

司珏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躲：回督军......还、还差些火候。

哦？雷行海突然一脚踹在他肩上：柳轻风可不是这么说的！

司珏重重摔在瓷片上，后背顿时鲜血淋漓。

他强撑着爬起来，额头抵地：段督军那样的人物......一天之内，小的恐怕近不了身......

雷行海眯起眼。

求督军宽限三日，司珏声音发抖：小的定当......

三日？雷行海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房梁都在颤：好！就给你三日！

他猛地揪住司珏的头发：记住，第四日太阳升起前，我要么见到段温玉的人头，要么见到你妹妹的！

司珏被拽得头皮生疼，却不敢呼痛：是......

雷行海甩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给段府每日送菜的王三是自己人。有事就传话给他。

顿了顿，他又阴森森地补了句：得手后，先把布防图交给王三带出来。

司珏心头一震——这是连他退路都堵死了。

小的明白。他低头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颤。

雷行海满意地拍拍他的脸：今晚准你回去陪妹妹。记住，你妹妹的命......可在我手里。

这句话像毒蛇般钻进司珏耳中。

他死死咬住舌尖，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稳住声音：小的一定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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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司玥正在刺绣。

见哥哥踉跄着进门，她手里的绣帕啪地掉在地上：哥哥！你怎么......

不小心摔的。司珏勉强笑笑，将藏在怀里的油纸包递给她：张记的桂花糕。

司玥却不接，红着眼眶去翻箱倒柜找伤药。

司珏望着妹妹单薄的背影，喉头发紧——她才十六岁，却已经学会不追问，像只懂事得过分的幼兽。

我自己来。他接过药粉，躲到帘子后面。

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瓷片扎出的血洞还在渗血。

司珏咬着布条，硬是一声不吭地清理完伤口。

哥哥！司玥突然隔着帘子轻声说，孙爷爷今早来过了。

司珏手一抖，药粉撒了一半：他来做什么？

说乡下表叔捎信来，问我们要不要回去住......

司珏猛地掀开帘子：你答应了？

司玥被他吓到，缩了缩脖子：没、没有......我说要等哥哥回来商量......

司珏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乖，咱们现在不能走。

至少......不能一起走。

夜幕降临，司珏坐在门槛上磨剪刀。

月光下，刀刃闪着寒光，映出他苍白的脸。

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谋划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