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位荣国府的琏二奶奶语气不悦的道:“你觉得我跟他做了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凡事得有证据,你若是没有证据胡乱猜疑,那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贾琏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下一刻,他咬牙切齿的道:“你们那动静我可是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说你没跟他干什么,这事说出来谁信啊?”
王熙凤闻言,不怒反笑道:“既然你都听得那么真切了,为何不进去来个捉奸捉双啊?你也是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那般欺负吗?刚才你怎么不进去,这个时候来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贾琏听罢这番话,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半晌之后,他才面红耳赤的道:“照你这么说,你们勾搭在一起倒是我的不对了,你们勾搭在一起还有理了?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王熙凤听了这话,再度冷笑了一声。
下一刻,她神情自若的道:“你也别在这儿说这些了,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我知道,你不就是怕进去捉奸之后丢了你那顶乌纱帽嘛,我也不用你开口,咱们干脆也都把话挑明了,从今往后该帮你的时候我肯定会让他帮你的,不过,方才他的话你也听着了,他那样的人物是不可能让你染指他的东西的,所以,从现在起你也就别对我动什么心思了,这一点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因为自己一时犯糊涂而得不偿失,丢了乌纱帽事小,可别丢了自己的小命!”
贾琏听罢这番话,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王熙凤见状,继续开口道:“你这一次能从平凉调回来,也是他替你筹谋的,他既然能调你回来,就能调你走,既然能给你个官儿做,也能将你一撸到底,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我劝你还是放聪明些,另外,你的那德性谁都知道,就是个整日里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公子哥儿,别把自己说得又多么委屈似的,其实,从骨子里你已经烂透了,我只是懒得理会你的那些破事罢了,所以,从现在起咱们是路归路桥归桥,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不越界,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自会替你在官场铺路,你若是不识抬举,那么,不用我说什么,自然有人会收拾你,别说是区区一个国公府了,就连北静王那样的,不也是说没就没了吗?有些事咱们也别去说破,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说罢这番话,这位荣国府的琏二奶奶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眼看是闭目养神去了。
贾琏见此情形,心中虽然有万般不甘,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应该也就是实情了。
除非自己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否则,也只能接受如今这现状。
关键是,纵然自己拼了这条命,最终也只是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到乱葬岗而已,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与其如此,倒不如这般死皮赖脸的活着。
这世间本就没有能够一直屹立不倒的人,他日等自己得了势,定要报今日夺妻之仇。
眼前这个女人不让自己碰,那自己便暂时不碰她就是了。
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想要女人那还不是简单得很。
想着这些,贾琏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别的我也不说了,我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你若能说到做到,那么,从今往后我不会干涉你的事!”
王熙凤闻言,语气平静的道:“我虽是个女人,但一向说话算话,不似一些须眉一天三变,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话音落下,她复又闭上了眼睛,应该是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毕竟,这两个多时辰下来,她自问也确实消耗挺大的。
如果不是贾放扶着出门,王熙凤估计自己都上不了这马车。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缓缓在荣国府门口停了下来。
贾琏率先下车,脸色很是冷峻。
至于王熙凤,则扶着车厢的框子慢慢下了车马。
走进这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荣国府,这位出身金陵王家的千金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荒诞无比。
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任她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快就和自己的丈夫这般貌合神离了。
不过,这一切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过往了。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自然愿意一开始就跟了贾放那样的男人。
可是,这终究只是假设而已,过去的事情又岂能重新来过。
想着这些,王熙凤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就在此时,贾放却独自一人出了府。
算起来,荣国府的那位太太也已经关了她几日了,刚好她侄女今儿个求了自己,自己就去看一看那位太太吧。
如果她能知错就改,自己也不想过多的跟她计较。
毕竟,不看别人的面子,她侄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除此之外,贾元春那边也确实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
不过,若是她不知悔改,那么,自己也帮不了她。
而顺天府尹仇瑞听闻京营节度使贾放时隔数日之后再度来访,立马出门迎接。
此时的贾放,已经被仇瑞引至府内品茶。
看着眼前这位大明朝的新晋权贵,顺天府尹仇瑞笑着开口道:“下官还想着这两日请大人拨冗过府一叙呢,没想到大人今日却过来了,是下官失礼了,失礼了。”
贾放闻言,笑了笑道:“仇大人身居要职,每日里公务定然很是繁忙,你我之间就没必要这么客套了,改日我做东请仇大人小酌几杯,还望仇大人可以赏光。”
仇瑞一听这话,赶忙笑着摆手道:“大人这么说这是折煞我了,下官再忙也比不了大人您,您可是得署理这整个京城的防务,这样吧,大人若是能拨冗,下官这就带大人去领略一番扬州瘦马的风情如何?”
贾放见对方这么说,当即便顺着他的话道:“仇大人如此美意,贾某自然要客随主便,只是在这之前有件事还得烦劳仇大人。”
说着这话,他的脸色流露出一丝肃然之色。
仇瑞见状,正色开口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就行,何谈有劳不有劳的?”
贾放闻言,目光闪动的看着眼前这位顺天府府尹道:“其实这事我之前已经跟仇大人说过,就是那荣国府贾王氏的事,今日我想亲自去见一见她,看看她如今可有悔意,还劳烦仇大人跟
仇瑞听罢这番话,心中自然明了。
眼前这位是想见一见那贾王氏,同时又不希望有人打扰。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念及此处,仇瑞笑了笑道:“这事容易,我这就带大人过去,到了那里我自会跟会有任何人打扰。”
贾放见对方为人如此机敏,办事又如此稳妥,不由得暗暗感叹,这顺天府尹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明白的。
这个仇瑞,为人绝对是个老油条,办事又是如此滴水不漏,难怪能在这个位子上待这么多年。
这样想着,贾放看着仇瑞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仇大人了。”
仇瑞闻言,起身朝贾放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请,下官给您带路。”
说着这话,这位顺天府的府尹便领着贾放往顺天府大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