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偷亲(2 / 2)

渡夏战役 珩一笑 1940 字 4个月前

一大一小,凑到一块儿打游戏,笑闹声不断。

杨道跃在家穿得随性,他提了下裤腿,搬了条小矮凳,坐在垃圾桶前择菜,说:“你们俩在一起了?”

谢蔲一惊,矢口否认:“没有的杨老师。”

“哦?”他惊讶地扬了下眉,“我还以为毕业后,这小子会追你呢。”

谢蔲瞟了眼盘腿坐在地上,随着激烈的胜负而摆动上半身的付嘉言,又看向杨道跃,“杨老师,你怎么知道?”

“当时开课都多久了,他突然求我再收一个人,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还帮你解题。他从来不跟女生当同桌,除了你。虽然你们俩总在较量,但我这双眼睛,抓过多少早恋的学生,他那点道行,还瞒得过我?”

谢蔲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拿过一把芹菜,帮着择叶子。

杨道跃说:“他爸爸的追悼仪式,我也去了。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想起当年的我自己。”

“那段时间,他一直没来学校。后来我才听说这件事。”

“到底还是少年人,哪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谁跟他说话,他都提不起精神,就好像,风干的丝瓜被抽走了瓤。”

杨道跃叹口气,拍了拍手,把择好的菜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我倒没想到,他也报警校。警校是警务化管理,他们肯定不像普通大学生那么空。到了工作,就更加有的忙了。女生找个稳定点的好。”

“杨老师……”

听这个意思,倒像是劝她拒绝。

“都说军嫂、警嫂难当,不是说说而已。”

杨道跃捞起菜,放到砧板上,“你去吃东西吧,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看付嘉言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谢蔲和付嘉言在杨道跃家吃了顿便饭,临走时,小男孩还送了幅画给她。

她讶异:“这是你画的啊?”

油画棒画的,小小一幅,盛开的玫瑰拥簇着,热烈灿烂。

小男孩说:“嘉言哥哥说,鲜花赠美人,所以就送给你啦。”

谢蔲笑了笑,“谢谢你,我会好好保存的。”

付嘉言一手搭着她的肩,“杨老师,我们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您。”

音乐节七点半开始。

沿江公园离得近,太阳也即将落山,他们步行过去。

说是音乐节,其实只是搭了个台子,连上音响设备,甚至不用门票。

中国人喜欢凑热闹,尤其是饭后散步的人们,还没开始,便围了几圈人。

几个人在台上忙活,谢蔲问:“哪个是你朋友?”

付嘉言指了一个穿破洞牛仔裤,头发染成绿毛的,说:“他玩这个烧了不少钱,书都没读了,他爸妈说他整天不务正业,两年没做出个名堂,还在做。”

“能坚持热爱的东西,就足够厉害了。”

付嘉言手插着裤兜,“耐得下心学习,荣辱不惊,也是一种天赋,别人也要羡慕你。谢蔲,你信不信,你干得出一番大事业,到时,别人都会仰望你?”

“你对我哪来的信心?”

“不如说自信吧,让我喜欢上的人,怎么也不差。”

谢蔲嗤笑一声,时间到了,主持人上台宣布开场,她抱着双臂,直视前方,说:“希望吧。”

他们这个乐队总共四个人,主唱、吉他手、鼓手、贝斯手,付嘉言的朋友是鼓手。

看年纪,他们也就二十岁左右,有男有女,打扮潮流,在简陋的舞台上,肆意地用音乐释放他们的青春。

那的确是一种令人羡慕,别人模仿不来的自由。

有些人的人生是森林,也有些人的人生是旷野。

他们自由如风。

付嘉言也是。

天渐渐黑了,这一方的热闹,吸引越来越多的行人。

谢蔲也总算知道,不收费,他们靠什么回本——打广告。

原来这是一场“商业表演”,商家给他们广告费和产品,让他们推销出去。

付嘉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问她:“想走吗?”

“嗯。”

沿江风大,吹得谢蔲头发胡乱飘扬,遮挡视线,她想扎起头发,恍然发觉,手腕戴的是银链。

付嘉言走到她背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皮筋,绑了两圈,“紧吗?”

谢蔲摇头,她摸摸,没有任何装饰,不是她之前那根,“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柴诗茜教的。”他倒是坦然。

柴诗茜的原话是:女生总是有需要皮筋、纸巾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就可以展现你的有用性了。

一行行路灯,高楼的霓虹,照得江水像染得斑驳的帛布。

比起白日,付嘉言的面孔更多了几分梦境里的虚无缥缈感。有人说,梦是黑白的。也许,是周围的色彩褪去,只突出了他。

谢蔲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

裙摆如旋转的花瓣,她纤细的腿是花茎,一看,她已转过身,背着手,往前方走去。

花从春天,朝着夏天去。

只是开得更鲜艳。

付嘉言难得地傻了两秒,他提步追上,偏头看她,“好哇你,偷亲我。”

谢蔲说:“想亲就亲了,怎样?”

“判你骚扰罪,罚你再亲两分钟。”

说着,付嘉言要亲过来,她忙捂住嘴,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圈,“不要,走开。”

后方的吆喝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风还在一阵阵地追逐着这对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