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百姓们看到义军进城控制了局势才敢走出家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叟拉着马全福的手,眼里满是泪水:“将军,你们可算来了!那杀千刀的女真千户动不动就纵兵在这儿抢粮,大家伙去年冬天连糠都被那帮强盗抢走啦!”
马全福安慰着老叟:“大爷,您放心,既然俺们来了,就再也不会让金狗欺负你们了!”
此时,东空城的阳光刚漫过了整座城池,马全福就带着亲兵走在主街上。
街道两旁的百姓渐渐从屋里出来,大多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手里攥着锄头或篮子,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义军的好奇。
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迎了上来,她的蓝布围裙洗得发白,胳膊护肘的补丁又磨出了破洞,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马全福的战袍下摆,颤巍巍的激动的说着。
“将军,你们可算来了!”老妪的声音带着哭腔,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淌。
“那些天杀的金狗,前年非要逼着俺儿当签军,还要抓俺儿媳,俺老伴还有小两口最后活活被打死,俺带着唯一的小孙孙是被藏在狗洞中才躲过去的。去年冬天大家伙都没有粮食,俺那小孙孙差点饿死。。。”
她说着,还拉过了一旁站着的精瘦精瘦的小孩儿,“这是俺的小孙孙,要不是还要抚养他长大,俺早就随孩他爹一块去了。”
马全福连忙扶住老妪,小心地帮她捋平衣角,从怀里掏出一块行军时揣在身上的麦饼——这是攻城前吃饭时想如何攻城太入迷没时间吃才留下来的,还带着余温。
“大娘,您先和孩子吃点东西吧。”他的声音温和,目光扫过围过来的百姓。
“俺们义军有规矩,不抢百姓一粒粮,不拿百姓一针线。那个金军千户已经被归顺的义士斩杀了,凡是像金军千户那样的恶人,都来告诉俺们义军就行,一经查实,我们自会为大家做主的!”
百姓们听到这话,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倾诉。
一个穿青布裙的妇人抱着孩子,哽咽道:“将军,俺男人被金狗强征去修城墙,去年冬天冻饿而死,连尸体都没找着。。。”
一个年轻后生攥着拳头:“俺们想跟着义军,杀金狗,报仇!”
马全福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提高了几分:“乡亲们放心,想参军的,一会儿去衙门登记,俺们会教你们练兵;想种地的,粮库一会儿会分发麦种,城外的荒地谁种归谁,三年不用交粮!”
话音刚落,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老人甚至对着马全福拱手作揖,嘴里念叨着“老天开眼”。
随后,马全福带着亲兵去查粮库。
粮库的门被金军锁着,锁上锈迹斑斑,亲兵用斧头劈开时,木屑飞溅。
打开门,里面只剩下几百袋发霉的粟米,墙角还堆着空粮袋。
“壮士,你之前是女真千户的什长,知道粮库里的粮食去哪了吗?”
马全福问身边一个归降的签军——他就是昨天带头擒杀女真千户的士兵,此刻正低着头,脸上满是愧疚。
“将军,这狗贼把抢来的粮食都运去南皮给完颜奔睹了,只留下这些发霉的没运过去,留着给俺们签军当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