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碍手碍脚的东西都没了,甚至根本不曾要咱们动手,看上的那位自己送上了门,也并非咱们主动。”

“如今他的命脉在我手中,原还想着该何时再催催他,省得他总是自己吓自己,走一步停三步,而今你瞧瞧。”

“剩下的三个想挡路都没机会,竟自己把自己给折腾禁足了。”

那人往后仰着,几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得到消息时,我还以为他们是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可再一细想,那萧墨与萧珩实在是关系恶劣。”

“何况这戏演了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们就想被梁帝彻底厌弃?这根本就说不通。”

“再加上咱们的人亲眼目睹他们的伤……”

他说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险些喷笑出声。

“那萧墨,竟也有这样灰头土脸的一天,更别说萧宁和萧珩两个了,说起来是大梁出了名的美男子,却都成了那副德性。”

“可真有意思,我就喜欢看他们这种狗咬狗的场面。”

“这叫什么?这就叫天命!说到底,我才是老天真正眷顾的那个人,也只有我才能笑到最后。”

金岷依旧低着头,正想继续附和,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拉起。

那公子的脸瞬间近在咫尺,就连呼吸的温度都能感受:“可见不是我眼光好看上了你,是你命好,才能跟在我身边,懂吗?”

“奴才知道的。”金岷满足地勾起唇角也笑起来。

二人很是腻歪了一阵,那公子才道:“去吧,把咱们要做的事吩咐下去,也让楚王殿下别再慢悠悠地不干活了。”

“不过切记,还是要一切小心。”

“需知咱们能走到今日,都是步步谨慎的结果。”

他说罢叹息一声:“早些将此处的事办完,我也该早些回去了。”

“否则整日只有你这么个小东西跟在身边,有些滋味儿啊,总归还是尝不了。”

金岷微微愣了片刻,但还是很快乖巧地再次应了,转身离去。

只剩那公子重新闭上眼,舒服地轻哼一声,这才起身从旁拿起一封信笺细看,又提笔写了什么放回原处。

齐王府内,时不时传来声声哀嚎。

萧墨顶着这么一张脸回府,众人都吓了一跳。

齐王妃因要照顾世子,今日并不曾出门,等进屋一看顿时惊呆了:“殿下,您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萧墨没好气地坐下,“什么叫被人打?”

齐王妃站在原地,有些艰难地想了想:“您怎么与人互殴成这样?”

萧墨数次张嘴,最终终于摆摆手:“你还是别说话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本王也没什么事。”

齐王妃难得没听他的话,依旧站着上下打量了他半晌。

直到萧墨皱着眉看向她问:“你还在这做什么?”

她微微缩了下脖子道:“您的脸……不会以后就一直这样了吧?会留疤吗?”

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萧墨想起自己从前所愿,又忽而有些了然。

“本王如今留不留疤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若无那等想法,便是真的留疤也无碍,本王一个大男人,担心这些做什么?”

“那倒不是,”齐王妃斟酌了一下语气,“只是留疤有碍观瞻。”

“那样往后都要看这么一张脸,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萧墨一下没反应过来:“本王现在很丑吗?”

等反应过来后更是猛地拔高了嗓门,人也瞬间从座椅上弹跳起来:“不是,你这意思还敢嫌弃本王丑?你好大的胆子!”

“你干什么?”

“你又跑,你又跑?你给本王站住!”

齐王妃当然再次头也不回地跑了。

萧墨硬生生地喘了好半天粗气,这才对着外面探头探脑的侍卫道:“还看?还不去让他们进来。”

“是是是。”

那守着的侍卫显然早已习惯两位主子的相处模式,闻言忙一叠声的应了,没敢再耽误,将几个早已等候多时的谋士唤到了跟前。

大门重新关闭。

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一街之隔的瑞王府。

萧珩才刚坐下,林黎便急匆匆地道:“快,去将之前备着的润玉膏拿来替殿下擦上。”

有小厮连忙转身去拿,又手脚麻利地替他上药。

萧珩自己却没什么感觉:“擦不擦的,其实估摸着过两天这些印子自己便会消了。”

“今日之事,倒也算是咱们几个难得心有灵犀。”

“看来大皇兄和五皇兄也不傻,都看出来了父皇的心思。”

“只可惜三皇兄本就有些不在状态,又被眼前的利益和那近在咫尺至高无上的位置彻底蒙蔽了双眼,竟丝毫未曾察觉不妥。”

“也或者,即便觉得不妥,也都被他自己合理化了。”

“崇山山顶,只留下他一个成年皇子。”

“再加上方才这一架,若无意外,他身后之人也都该安心了才是。”

的确。

林黎认同地点了点头,否则他们费尽心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

即便是做戏,即便只是皮外伤,有些地方为求真实,还是用了些力气的,只是并未伤及内里而已。

也得亏梁帝先前已与齐王殿下交了底,否则只怕此番不会如此顺利。

说话的工夫,团子和咪咪都已到了跟前。

团子倒是一如既往,很快凑了过来跳进了萧珩怀里,咪咪却愣在当场,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两人,好半天不曾动弹。

萧珩的脸上受伤不多,倒还好些。

林黎摸了下自己的唇角,好奇道:“它这是什么眼神?属下难道被打得直接认不出是谁了?”

萧珩这才回头看向他的脸:“倒也还好——”

“就是眼睛有些肿,嘴角好像也破了,显得有些变形。”

咪咪听到二人熟悉的声音,这才叫了一声。

不过也没敢再凑近,只远远地找了个地方趴着,暗中观察。

“大皇兄和五皇兄都没用什么力气,”萧珩说着,倒是有些奇怪,“你不是与五皇兄那个侍卫对打的吗,怎么瞧着这么严重?”

“还流血了吗?”

“哈!这个啊!”林黎听到这话,倒是一下笑出了声,“若无今日一事,谁能料到那张新也是个人才?”

“他看似每一拳都极其用力,可真正到了跟前时却跟棉花似的。”

“属下刚开始都没找到他发力的点,险些没配合好。”

“至于这伤,实在是觉得按他的力道,属下恐怕达不到凄惨的标准,所以不得不趁着一次进攻自己往前送了一下,又抽空咬了下嘴。”

林黎越说越觉得好笑:“打到眼睛时他的动作就有些停顿,等后来属下吐出一口血,他明显吓到了,愣了好半天都没再动弹。”

“大概是在心里嘀咕呢,我也没用力啊怎么就成这样了吧?”

康王府内。

张新正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属下也没用力啊,他怎么就成那样了呢?那么轻的一下,他居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难不成是属下学艺不精,还是不小心用了力气?”

他自我怀疑地摸了摸手腕,又捏了捏胳膊:“眼睛也被属下打肿了,嘴巴也破了,这不应该啊……”

萧宁略显虚脱地靠在软塌上,干脆将头发全都散了开来。

“无妨,林黎那体格,便是三个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吐口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倒是本王,萧珩这个混蛋他是真不客气啊!”

“伤都没什么大伤,可本王那衣裳,花了整整二百两银子好不容易做成的,却被他扯成了那副德性!本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