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地狱之门的真容。
这幅画只透露出一个信息,误入地狱之门的人不在少数,前几幅油画上没有五官的红裙少女未必是原主。
第十二幅油画是最为诡异的一幅。
油画背景呈现大片的空白,画中人五官不全,只长着两片猩红如血的嘴唇,扯出诡异渗人的微笑,观者无不后背发凉。
在她额上,七个不同颜色的“P”依次排列,深刻鲜明,不容抹去。
画中人身着红裙,血液沿着裙摆和小腿淌下,仔细看去,竟发现那条裙子并非由世界上任何一种红色的织物制成,而是被鲜血层层染透。
徽昭注意到,这条裙子与少女最初误入荆棘林时所穿的红裙是同一条。
第十三幅油画风格陡变,一改先前阴森幽暗的风格,色调骤然明快清新。
油画大量使用黄、绿、粉色调,层层渲染,描绘出一座极富童话气息的小镇。小镇街道上空无一人,却莫名呈现一片繁华热闹的气象。
徽昭良久注视着这幅画,终于从童话小屋的窗棂边窥出了字母“b”的走笔。
那些字母散落在童话镇的各个角落,当她找齐最后一个字母后,十三幅油画忽然由下至上无火自燃,连星点灰烬都没留下。
Superbia。
这个单词在拉丁文中意为“傲慢”,正是炼狱第一层中赎偿的罪名。
第十三幅油画与第一幅油画紧邻,徽昭站在两幅画之间的空地上,神色晦暗不明。
门后世界有太多疑问解释不清。
红裙少女究竟是谁?原主去了哪里?
第九幅油画为何被视为吉兆?第十三幅油画为何被视为不祥?
门后世界处处隐藏杀机,但凡一步走错便要横死当场。依照第十二幅油画的暗示,红裙少女进入门后世界后,却显然经历了七项罪宗的洗礼。
一名天真柔弱的少女是如何在门后世界存活下来的?
徽昭来不及细想,第十三幅油画消失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扇刻满浮雕的青铜大门。
这道门的外表与“傲慢之门”相差无几,门上的浮雕则与地狱之门同根同源。
与之同时,她的髋骨处微微发烫,徽昭从口袋中取出黑色卡牌,上面的文字已经再度更新。
【“嫉妒之门”:倘若在此等待询问来人,我担心我们选择路径也许会耽搁过分。】
【耶和华说,正如太阳射不到瞎子的眼睛,天国之光也不愿自行向这里的魂灵施恩。】
徽昭微微抿唇,罕见地感到有几分棘手。
门后世界的规则显然只会在门后公布。
卡牌上的第一行文字是进门的规则。不出意外,再过片刻主审傲慢的审判官便会进入“傲慢之门”清理战局,她必须赶在对方到来前踏入“嫉妒之门”。
卡牌上的第二行文字则是进入门后所须付出的代价。以“傲慢之门”为例,赎罪的“钱币”正是后背上逐渐加重的负罪感,即便受审者背上从来没有石头,负重感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嫉妒之门”的货币则是眼盲。
对于盲人来说,无论是读取卡牌上的规则,还是保证自己不触犯正确的规则,都显然极具难度。
时间有限,徽昭只停顿了短短一瞬,便缓步踏入“嫉妒之门”。
她眼前的光线迅速昏暗下去,只有极微弱的光亮残留,映出一排黑白拼接的衣柜。
徽昭脑中蓦地划过一道灵光,她借着最后几分光亮环视四周,又以最快的速度扫视黑色卡牌,将十三条规则一一映入眼帘。
她刚刚读完第十二条规则的最后一个字,视线彻底黑暗下去,眼中再也映不进一丝光亮。
这是一间由黑白两色组成的衣帽间。
不同于傲慢者书房简陋与华贵并存的装修风格,嫉妒者衣帽间呈现一种极致的简洁,房间内除了一排靠墙的落地柜别无他物,墙壁和地面上贴着黑白菱格的墙纸和地砖,除此之外,房间内看不到任何其他色彩。
——或许那一排衣柜内藏着别的东西,她却来不及逐一查探了。
她回忆着将衣帽间的色彩布局,迅速在脑海中构建记忆宫殿,随即推敲着衣帽间内的前十二条规则,渐渐有了头绪。
与傲慢者书房相同,嫉妒者衣帽间的第十一条守则同样写明:
【守则十一:9是一个吉祥的数字,13是一个不详的数字。】
这个世界的原主是目前为止最惨的QAQ
嫉妒之门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