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小姐（17）
苏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大晚上，临近十一点，她敲了敲巴桑多吉目前住的一楼房门。
他穿着睡袍黑睫压下。
苏瑶闻出来有一股沐浴露的味道，眉心一跳：“你又洗澡啊？”
巴桑动了动唇要解释，苏瑶先掏出手机：“你看！”
苹果手机被举着。
转过来，它的屏幕望见了苏瑶，再转来时，屏幕是一片绿色的丛林。
苏瑶惊叹：“好神奇啊。”
这就是苏瑶想的借口。
她连夜把人脸开了，用来解释她怎么用的这部手机。苏瑶觉得自己想的理由简直是天衣无缝，一脸掩不住的喜悦。
他见之一笑：“你大晚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啊？”
苏瑶点头，“对啊。”
这幅样子不知又戳他哪儿了，他低眸笑了好几声，哑然一会儿，也没太纠结这种手机锁屏的事情，笑道：“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我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苏瑶不虞地盯着他，没意思，白编了。
巴桑似乎察觉到这股情绪，飞速换了个话题：“你要进来参观吗？”
苏瑶一秒逢春：“好啊！”
她本来就想进男人的房间。
一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和普通的藏式风格空间一样，金黄色和深红色打底，用木料和繁复的图案较多，墙上绘制了很多花纹。
但空间做了内嵌的衣柜、床、茶几模拟的茶室和有电视机的娱乐空间。
还有一个小黑胶唱片机用来听歌。
图案太多了，有点花，当然也有苏瑶喜好的问题，她就压根不中意太复杂的装饰。
要她的房间。
苏瑶第一件事就是降低空间色彩饱和度。
但巴桑挺喜欢这种色彩拉满的装饰的，怪不得这么多空房选这一间。苏瑶倍感无趣地到处乱逛，突然捧起了绣着纹样的窗帘。
他以为她是对绣得花纹感兴趣，便解释，这是西藏民间故事阿古顿巴的故事。
苏瑶对故事不感兴趣，“这个绣得好好。”
“进口的。”巴桑补充。
苏瑶瞬间小心了起来。
他顺便补充，“尼泊尔进口。”
她一刹那没了那份呵护感，扯下去，被人佯敲脑袋：“你还看不起尼泊尔啊。”
苏瑶哼了一声，“我知道尼泊尔，是那个有好多藏族人的国家。”
但在国际上是个第三世界国家。
说句不好听的，整个第三世界除了中国，其他国家历史文化随着经济条件而寂寂无名，说得好听一点，苏大小姐喜欢东亚的淡雅和欧美的自由。
说得不好听，她有点看不上不发达的国家。
尽管这个人有些意识不到。
“对啊，”巴桑说，“哎，其实尼泊尔藏族人不多，不丹才多呢。”
只是没和不丹建交而已。
他又问，知道为什么不丹、尼泊尔有那么多藏族人吗？
苏瑶摇头，巴桑站在窗帘旁细声慢语地解释。
大概是这样的。
以前，西藏和不丹、尼泊尔都是属于吐蕃王朝的。在吐蕃鼎盛时期，疆域北起天山山脉以南，南至喜马拉雅山脉，西起帕米尔高原与阿拉伯接壤，东至四川盆地西侧。
那时进入了温暖期，河南在养大象，青藏高原还可以广泛种植小麦。
养活了很多人。
不过很快气候变了，吐蕃更因为妖僧拉龙白多那一只箭而逐渐灭亡。
元朝时才收编了西藏。
不丹在那时也被宣政院管辖过，不过清朝末期被英国签下条款拿了出去，后来独立了。但仍旧属于源远流长的藏文化的一个分支。
所以，不丹就和西藏很熟悉，藏族在不丹是第一大民族，第二大民族才是不丹族。他们都信仰藏传佛教，说同种语言，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但尼泊尔不一样，尼泊尔和不丹被印占锡金和中国隔开了，他们更多人种是南亚人信印度教。
不过尼泊尔是藏文化发源地，还是很多人乐意去的。
他说完轻声问：“……你明白了吗？”
苏瑶听得懵懵懂懂的。
她本来上学时，就不爱学文也不爱学理，是上课埋头在课本上低头画漫画的人。这种在历史课本上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要想了解早知道了。
苏瑶打了个哈欠。
她好像困了，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就想往旁边床上倒。
巴桑：“那是我的床。”不过，墙壁上挂着的闹钟也指向了十一点，苏瑶作息规律，困也理所当然。
苏瑶往床上一睡，被子一盖，也不管这是谁的床。
他也没办法。
从小到大，他的东西，不管好坏都是被她统统占用了。巴桑扫了一眼，准备一把拿起床上的玉珠子，手一下被女人纤细而有力地抓住：“别走。”
“别走？”他不忍莞尔，“你不是要睡觉吗，我难怪留着陪你睡啊？”
苏瑶大方说着那就上来，至于理由，她支支吾吾半天。
要是下雨就好了，她会说自己怕打雷；开着灯，她不能说怕黑；一个人睡得时间也长，也不能说自己怕孤单……
“你还想听不丹和锡金王室的事情。”巴桑倏忽开口。
苏瑶如同抓住了在水底浮萍的救命稻草，“对，没错！我很感兴趣，你到我床边慢慢讲。”
关了灯，说是床边。
可他刚要坐下来，人就被一把拉下来了。苏瑶一边嘴里学着他念叨着‘不丹’、‘锡金王室’一边想把巴桑控在这张大床上。
她对知识不是很感兴趣，但人就不一样了。
这人让她好不舒服。
治治他。
在黑夜中，斑流着暗色的红珊瑚静静横在两人之间。
苏瑶微微一愣。
她还没想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先垂目，矜持地启唇：“毕竟男女有别，太近了不太好。”
苏瑶被说了就更起劲，又是个别人说不她偏要干的人，珠子直接扔到一边。
“哎，都什么年代了，”最好别阻拦她，“我不信这一套。”
他弯了一下唇，继续道：“七世纪，松赞干布成立了吐蕃王朝，锡金也是他领土的一部分，但后来不是了，一个叫做拉布总成的年轻人梦见了神谕……”
要去锡金找一个牧羊人当国王。
苏瑶突然伸手摸他嘴唇：“你嘴巴有一个小豆。”
男人唇中间有一个凸起的小点。
她马上动手去捏，发现捏不动是长在上面的，这个东西好像叫唇珠吧。这东西真好看，如果能惹他生气就更好了。
这么一想着，苏瑶更主动了，他也不负众望地一把扯下她的手。
巴桑把她的手摁住：“我天生就有的，别摸，是你让我来讲故事的，你再摸我小心我生气。”
苏瑶双手都被压着。
在鸭绒席梦思上被迫摁出一个小坑。
她立马哭唧唧的：“嗯，我知道了，好疼……”
这是个身娇体弱的。
巴桑想到她以往娇滴滴的事迹，便及时松开了，黑暗中看不见一点光亮，便也不清楚苏瑶是多疼，是不是一双凤眼含粉，娇嫩欲滴地凝着他。
刚松开，这个刚才还喊痛的人，马上抽出手非常有力地去解他扣子。
她解了半天，啥也没摸到，突然想起来这个人穿浴袍。
苏瑶：“你刚才还叽叽歪歪说着不要，现在，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
他愣了一秒，才开始动手解，还略带怒气地说松手。
生气？就是要他大发雷霆才好。
苏瑶更兴奋了。
一股助眠的薰衣草味、药味和檀香味在熏入味的被子堆袭来，她闻到，几欲快要睡着。
怎么半天找不到也找不到衣带？
膝盖压着的床单好像整个被往下扯，一根略白些的浴袍带出现在眼前。
苏瑶更雀跃，毕竟对方越气，她越兴奋。但扯了一些，她突然一愣，为什么巴桑不反抗了，刚才钳住她双腕的力气还挺大的。
还不等多想，小腿刚架上他的身体，巴桑力气没那么大了，好像也不怎么挣扎了。苏瑶还没感受唇珠的触感，脑子先不对劲地回过了神。
女人僵住花了几秒时间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