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小姐（16）

过了许久，苏瑶才醒来。

她刚醒，就有人发现了，轻声道：“瑶瑶，你看看这是什么啊？”

半梦半醒，好像看到一大袋子的甜食包装袋。

“我给你买了好多甜品吃，”巴桑坐在前排，一件一件详细说。“你不能吃牦牛奶做的，我出钱让他们做了一份用超市牛奶做的，应该就不会吐了。”

苏瑶迷迷蒙蒙的，只听着一句甜品。

她挣扎着起来，如果用脑过度睡着没做措施，第二天起来一定头疼。但以前画得用脑过度，加上俄罗斯生冷，起来肯定会发烧。

但起不来：“塞、塞我嘴里……”

他直接拆了包装，半跪在缝隙里，整个身体艰难地往后排送。

大体型有点困难：“张一下嘴。”

苏瑶很听话。

女人略微仰起头，不用勺，红艳的舌尖轻轻绕了一层布丁顶上的焦。

慢慢的，缓缓的，舌头灵活地绕了一圈。

吃不到。

苏瑶费力地擡手，软软地扯他的手腕，但扯不动。

她又没力气地扯了一下。

苏瑶疑惑地擡头看。

男人黑睫垂下。

他的头撇在前排座位的顶端，整个身躯挤在车缝里，忍耐得几乎爆炸。

愣愣地看了几秒，苏瑶有劲了。

她想起来为什么与他仅有的几场梦里，都在逗他了。不是在画室里缠着要坐人腿上画，就是在电影院与他耳磨厮鬓，更疯一点两个人会跑到天台上找乐子。

因为巴桑以前是个循规蹈矩的正常人。

一个不正常的人，就喜欢逼疯正常人，当然，这也是唯一能反击的地方。

苏瑶眼睛慢慢闪出棕光。

哎呀，原来能占到优势的地方在这啊！但可惜人是会一点点进步的。

少年时他会小声骂她。

骂得她都会说几句藏语脏话了，错摸插接没够，你太无耻！芦根来，大傻瓜！

现在嘛，他一脸镇静，黑眸甚至还带着些波澜不惊了。

“你摸哪儿呢？”巴桑黑眉一挑。

苏瑶不放手就盯着他看。

他低声，“等下那个老板还会送些甜品过来，你松手吧。”

苏瑶像个孩子般地更兴奋了。

她更想玩了。

现在么，巴桑歪头，“你还没松手啊。”

苏瑶无辜地往上望。

“那你为什么不拿开，”她也歪头，“你舍不得啊？”

他压在车座上的一边脸慢慢滑下去，似乎是想笑又怕暴露。

苏瑶突然紧张：“有人来了。”

巴桑赶忙起来，左手一把将她细弱的柔荑扯开，珠子碰撞，又一本正经地扯好衣服缩回去。

车窗外根本没人。

他一诧，小姑娘被逗得哈哈大笑，一只脱了鞋的脚先踹人肩上了。

巴桑又侧身，吻她脚心，声音眷恋：“瑶瑶。”

还不见苏瑶怎么对付他呢，车窗外响起了尴尬地敲声。

期秒后。

几个甜品进了车里，巴桑转身过去开车。

苏瑶脚搭他座椅上，咯咯大笑，撒娇道：“别开车了嘛，随便开车到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和我待在车里玩好不好啊？”

前面的人不理她，她说着也没劲，但是真的好好玩啊。

他咬住口肌开着车。

不仅如此，巴桑还开始放歌，放着歌，她吵起来什么音量，歌声就什么音量。

音响里不停唱民谣，南方姑娘，你是否爱上了北方。

苏瑶锲而不舍地说话。

车没有任何偏移的情况，就是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开得快了一些。等到了目的地，他才转头，苏瑶早已冷着脸穿鞋跑了。

他不让苏瑶开心，苏瑶也不会让他开心的。

等到了民宿。

苏瑶也不画画了，瘫在地上，她的脚再不歇会儿就会痛死。

巴桑停下车，终于开始和她说话，“瑶瑶，我……”

苏瑶直接把头蒙起来了。

他没办法只好把冷气开了，对方习惯大冷天了，还嫌弃西藏不够冷了，转而说要还有点事。

苏瑶继续蒙着头。

这个民宿装的是新风系统，就是把空调藏在天花板里的无管道设计。一开总系统，每个房间都可以控制温度，也就是说有个人回房了。

她擡起头，心底一声冷笑，这个男的该。

谁叫他不和她玩。

天花慢慢吹风，苏瑶也思考着一些问题。

她盯着前面的排管。

苏瑶研究过室内这一块，新风系统，在上个世纪欧美就留下来，而国内在民居中2015年左右才广泛投入使用，很多地方还是空调裸露在外墙洞走管的设计。

考虑到地域，这个民宿可能翻修过。

想了一会，苏瑶不想了，她准备爬出去。

“诶瑶瑶，”没想到后面有人，是央拉。“你找什么呢？”

苏瑶比了个嘘。

她小了点声，听着女人恍若蚊声的命令。

红发少女拿着车钥匙去翻找男人的包，又辗转去了多个地方，终于找到了。

央拉：“他的东西好多，用得也好。”

苏瑶给了她一句夸奖。

紧接着，她准确无误地翻出了莫奈风格的手机壳。

苏瑶输入密码进去找软件了。

央拉意识不对，“你知道密码了？”

她用的手机也是苹果，因为苹果支持藏语，自然也清楚苏瑶手机一直没回她身上的原因。

苏瑶不打算告诉央拉详情，只说自己是想起手机密码了。

软件上还是没什么人找她。

过了分秒，记录才跳了出来，魏凯宁最多条，护理和胖教授其次。先点开魏凯宁，大致问她到底为什么和别人混一起还不告诉他。

自导自演一番，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瑶会烦，不说话了。

护理和她汇报爸爸的情况。

情况良好。

例常关心几句，点开别人，胖教授就让她一个劲儿的去给集训班上示范课，好像整个教师培训就来了她一个。

苏瑶不太高兴。

“瑶瑶，”央拉眼巴巴地看她，“我可以吃这个焦糖布丁吗？”

苏瑶头也不回，“你不嫌弃就吃吧。”

她不嫌弃！央拉赶紧摇着头往嘴里送。

她一直打着牌也顾不上吃饭，一时还真有点饿了。而重新开了包装，苏瑶也饿了，她本来和巴桑说了晚上不吃饭吃甜点的，但一心挂着手机只吃了千层。

央拉吃不饱：“不如我们点外卖吧。”

苏瑶，“好啊。”

两个人就打开软件开始挑东西吃，挑选了大半天，苏瑶决定吃粉。

点完她摸着肚子等吃的。

央拉叹气：“要不然你换一个吧，我还缺一块。”

“不，问巴桑多吉要。”苏瑶想也不想。

打字声啪啪的响。

坐着的人突然疑惑：“他怎么知道我输钱了？”

苏瑶连忙爬起来看。

央拉：【能给我透支一块钱吗？买东西差一点。】

央拉：【表情包】

巴桑：【咱们央拉今天手气不好，输钱了？】

“我知道了，”苏瑶合理推断，“因为一块钱太少了，如果赢了就你就不会问他要了。”

央拉皱眉：“他还没问我买什么呢。”

对啊。她想了想：“赢了也可能网购大件差几块啊……”

“我们这不能网购，”央拉打断，“西藏不包邮发货的，以前我随便用内地的地址填详细地址写林芝，因为它会自动跳到西藏嘛，但是老板宁愿退单也不发的。”

苏瑶：“为什么？”

央拉：“因为我们这里大啊，人又少，没多少人当快递员送货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