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坐着车，他时不时停下来叫她玩，苏瑶不想玩好累还耽误时间。他还逼她爬山，看湖，总是欺负她，睇见她过得好就唔舒服虾她。

如果在家里就好了。

苏瑶再一次这么想，她就不用遇见熊死了。

她伤心，拉着男人在冷天仅剩的绸缎衬衫：“……你去打熊吧。”

“不可能哈，”他用温柔的语调回绝，“熊很大我打不过的。我也不会用刀、用箭，什么都不会，我就是个花架子一起等死吧。”

苏瑶：“我不相信，你很大块肌肉很多，你肯定能一拳打死熊。”

“花架子，就是看上去好看的意思。”巴桑贴心地说。

没用的废物！

她自己来，袖子毫不客气地一甩：“手机拿来。”

男人边道着轻一点边递给她手机。

苏瑶气势汹汹地开了手电筒，没用的东西，要是她长这样早就喝一碗酒上山打藏马熊了。什么食肉动物，什么时速五十六千米，在真刀真枪下都是肉泥！

绕过屏风，亮着的灯光在一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她半响才找到声音，“……藏、藏马熊长什么样子？”

巴桑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一串珠子，掌心擦过末尾的一点绿玛瑙。

他道，“嗯，长得和小孩差不多高。”

苏瑶不知道小孩多高。

她又不是幼师和当妈妈的，“其他呢？”

“熊猫见过吗？”他继续，“没有黑眼圈，皮肤不是黑白，是黄黄的，嘴巴是凸的。”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苏瑶感觉全身都在抖，帐篷内有一个站立起来比画板矮一点的家伙，一动不动的，看不见眸子，但莫名觉得自己是一只待食的猎物。

巴桑及时递来一只小弓箭，轻声细语：“快把他射了，保护我哦。”

苏瑶脑子一团浆糊似的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也不知他说什么，都开始照做，摸黑把箭挂在弦上准备拉弓。

女人吃力地咬着牙。

他笑眯眯：“怎么啦，拉不动啊？”

她继续硬掰着弓箭。

也不知箭射出去了没，反正过了两秒，女人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一下。

男人念叨着‘你白长这么高了。’伸手去给她扯弓箭。

女人突然站稳跑过来抱住他。

“你干嘛？”巴桑问。

苏瑶不停哆嗦着嘴唇，让他低下头。

他肯定会听的。

巴桑顺从地低下头，咬人的牙齿就迎了上来。她撕咬着，啃食着，好像这上下两瓣唇是外面站立着的野兽。

他嘴都出血了，挑眉：“这么恨我？”

“你别总是说什么爱恨了好吗？”苏瑶打断他，“我们俩都快死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记挂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吗？”

巴桑伸手摩挲着她的嘴唇，反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苏瑶想了想，“……死之前，我想亲男人的嘴。”

这是目前唯一能实现的了。

要不然呢，等下就命丧熊口，买华服、刷信用卡、办画展都不可能了。

男人自嘲一笑，道你还没亲过男人的嘴啊。

接下来的话她听得朦朦胧胧的，什么也模糊，雨水在帐篷外面稀稀落落，篷内的雨滴落在柔软，天气不似刚才如此疯狂，反倒是轻柔的。

一片小雨散去，云雾飘走，睫毛也带着一层迷雾。

亲到一半，苏瑶还沉迷其中，她的挂件已经开始走动了。

巴桑四处找：“瑶瑶，你的鞋呢？”

这里乌漆嘛黑的，他本也不知道，直到苏瑶踩上他的脚，这不是鞋子的质感。

苏瑶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她不想死于找鞋啊。

但没办法，这是她在黑暗中唯一能靠住的挂件，巴桑一动苏瑶也跟着动。男人亮着光的手机还在地上，太远，只能靠伸腿去踩感觉鞋子的位置。

苏瑶的脚只能睬他一只军靴上，“你别找了嘛……”

“不行，”巴桑在地上踩，但东西太多了。“晚上冷。”

苏瑶生气，苏瑶绝望，苏瑶欲哭无泪。

她不想死的这么狼狈。

为什么不能死的浪漫一点啊，她忍不住想哭了，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别找了，我不想穿，你先去死吧……”

巴桑不懂，为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要去死了。

苏瑶生气的一脚踹到他的身上。

动作许是太大了，身旁近在咫尺的玻璃屏风猛然倒地，她的呼吸一滞。

但等了一会儿屏风没有倒下。

没有破碎绽开满地的玻璃，屏风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态悬在空中，苏瑶知道原因：因为她的画架被压在

苏瑶来不及发疯，但一件更让她抓狂的事情发生了：

黑暗的帐篷里，屏风外门内站了一个黑乎乎的动物。

她被吓得彻底哭了出来。

“瑶瑶，”巴桑快速捡起地上掉落的弓箭，轻松安慰，“别怕。”

就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那把在她手里费力的弓箭，轻巧地飞了一只箭。咻的一声，在一片漆黑中不知击中了什么东西。

苏瑶一瞬屏息凝气。

黑暗中没画架大的动物没倒，它嗷呜一声，开始撕咬起底下还有的一只动物。

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正疑惑之际，灯啪的一声开了，眼前一片眩晕般的亮。

一只灰白色的狼正在啃食着土拨鼠。

啃得满地都是血。

灰白色，不是黄的。

苏瑶冷漠地侧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

巴桑露出微笑：“你不是说自己帐篷没东西守着吗，我送了你一只小狼……”

她冷着脸把袖子擡上去。

“别掐，别掐我瑶瑶——”

遇到西藏棕熊赶紧跑，不要不动，他喜欢撕活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