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咬
上天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召唤。
……靠,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门口灯光很暗,隔着点距离,尤簌秉着谨慎原则从应侍生进场后就一直没碰酒,以至于现在在暗光下望着蒋驰期的轮廓都觉得格外清晰。
如果奇迹有名字,他一定叫蒋驰期。
女生眼眸忽亮,迫不及待地冲身边的应侍生指了指门口,意思不言而喻。
身侧将脱不脱的应侍生小哥虽然表情有些不情愿,但终究还是识趣地收起小腿放了行。
尤簌见此,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即刻快走到包厢外。
喧嚣的屋内伴奏声随着厚重隔音门关上的那刻,瞬间变为细小响动,屋内屋外像是两个世界。
暂得清净,尤簌揉了揉被震得难受的耳朵,语气夹杂着庆幸。
“蒋驰期,你来得太及时了……”
“来的有点不巧。”
男人侧靠着墙,望着她指缝中的淡红耳垂,黑眸耷得甚至有些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能再巧了,”
尤簌没察觉到空气中的奇怪气氛,扬着笑舒气,“我正准备找借口溜出来呢。”
“你舍得溜?”
身后男人往前跨了半步,影子募地拢住她,给靡丽地板打了一层阴翳的暗色。
语气不咸不淡,好像没包含太多的情绪。
推门开门间,走廊时不时有歌声传来。
躁动的音乐不时冲击着耳膜,颈侧传来一阵细痒麻意,尤簌低头看向忽然把脸蹭到她肩上的蒋驰期,语气携着几分茫然,
“……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舍得溜,她在里面明明如坐针毡。
“全女生,有男的报备。”
声线百无聊赖地冒在耳下。
男人瞳孔漠然地落在女生微峭的骨廓,他重复完一遍她之前答应好的话,倏地垂下下颚,拿唇和鼻梁一道去蹭她锁骨。
柔软的唇和硬挺的鼻一起磨上去,热息喷洒在肩颈,她脊背不自觉挺直,承载他压下的重量。
一直到现在,尤簌都没觉得蒋驰期在生气。
她被男人软发蹭得有些痒,刚在包厢里的无措感丧失了些,弯唇轻松道,“那些人不是——”
“唔……”
瞳孔猛缩,痛感突如其来。
生涩的异样感受从骨上皮肉一直蔓延到麻顿的神经,尤簌被激得眼眶泛潮,仰头下意识叫他名字,“……蒋驰期。”
“嗯。”
他应得极不走心,牙齿磕在骨骼上方,咬得凶蛮,揪着一点皮肉,齿缝缓慢向下压,细嫩皮肤像是主动涌进他唇齿间,他毫不留情地含着,粗砺地啮。
黑发下,蒋驰期眉眼情绪依旧,只有鼻梁时不时喘出的烫气泄漏出丁点真实情绪。
他几乎整张脸都贴上去,挨到她颈侧皮肉的每一处都粗砺炽热。
“你骗我。”
动作突发又游刃有余,除去尤簌眼角蔓上的那点雾气,旁人从侧面看去,还以为他是在亲吻。
ktv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过路的应侍生也只是走到此处时,下意识加快脚步。
“哪有……”
尤簌被他忽然降温的嗓音搞得生不出怪罪的心思,女生忍着奇怪的感觉,大脑放空几秒才想通他的含义。
“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是我叫的吧?“
牙印泛着明显的红,蒋驰期又细细.舔了一遍被他咬过的位置。
痛感被另一种软涩感官取而代之,皮肤条件反射般得颤抖,尤簌手肘早就被他箍住,现在只能侧头躲他。
他不说话。
舌面软韧地磨.个不停,脖颈被粘.腻感弄得极不舒服,女生渐渐明了,腔调慌张,“……不是我叫的,他们是自己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突然进来了。”
“我发誓,真的。”
尤簌很想冲进包厢,让蔓蔓把账单拿给蒋驰期看,但她挣脱不开。
蒋驰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犟劲,箍着她腰的手掌干燥,力度很重,毫不留情。
“没付钱就过来伺候你?”
“我想伺候你的时候,你怎么一直推。”
他语气有嘲意,胸膛强势挤压下来,贴得更.紧。
尤簌背弓得靠墙,实在没力气思考,他又换了个位置咬,压着股劲在磨她颈边的肉。
“就喜欢去外面找刺激?”
口齿含糊不清。
“真的没有,你先松开……有人看,蒋驰期……”
“那我开个包厢?开包厢还是这点事么。”
五分钟才来一个应侍生,三秒走过,他懒得动,也不怕被人看,要等在胸膛横冲直撞的情绪自己熄灭才算完。
“我以为你之前是在开玩笑,尤簌。”
他顺着吻到她耳垂,留下一片湿润的潮意,语气轻飘飘地,带着沙哑意味,“就非要绿我一次?”
“我之前真的是…嗯,真的是开玩笑。”
她从来都是只敢嘴上说说,刚才甚至看都不敢看那个应侍生一眼。
嗓音和动作的双重刺激,让她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软下来,逐节败退。
气氛好似陷入僵局,尤簌只能任由自己在自证漩涡中越陷越深,她推不动也劝不听,蒋驰期明显不想简单放过她。
他故意让她紧张,故意挑拨她神经。
有脚步声从转角传来,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锁骨上的齿痕还在隐隐作痛,尤簌眼尾飞红,也较上劲恐吓他,“……蒋驰期,如果被别人看到,我真的会不理你。”
颈侧的动作渐渐减弱。
直到最后关头身前的男人才起身,蒋驰期把她衣服拉到下巴,唇色比刚才更红,对上她的视线不清不楚。
尤簌抿了抿唇,赶在有人来之前,狠狠咬到他下颌。
痛感转移,她没留情,碎发有几根快扎到眼,尤簌强撑着不松口,蒋驰期垂头,视线直勾勾扫下去,骨感指节停在半空,最后才帮她抚开头发,没吭一声。
直至气势汹汹的一伙人脚步踏声变重,拐角露出衣尾,尤簌才放开他。
剧烈的心跳声还在响,尤簌从来没跟蒋驰期用这种方式吵过架,她别过脸不想理人,又听见身边平静的嗓音。
“咬,”
“迟早还到你身上。”
你好烦。
真!的!没!点!男!模!
大理石地砖映着一行人沉寂肃穆的走姿,尤簌站在蒋驰期旁边臭着脸,像是在罚站。
来者不善,应侍生手握对讲机连忙叫过管理层,不过半分钟,他们隔壁包厢前就汇聚了七八个人。
蒋驰期凝眉,迈前一步,把尤簌护在身后。
领头的是个男人,表情冷静地朝身后伸了个手势,侧边保镖得到指令,立即迈前,为他推开包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