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音乐声并没钻出,尤簌只听见一声无聊的长吁。
听声音好像是女生。
她本来不太敢好奇这种场面的,但蒋驰期现在虽然看着很烦,可某种程度上也能给她点八卦的勇气。
她现在就揣兜大大方方看,如果有人揍她,她就马上把蒋驰期推上去。
妈的,平白无故咬她这么多下,上去替她挨揍。
扯着男人走到隔壁包厢门口,尤簌正准备竖起耳朵认真听八卦,耳中却忽然传入一声不在包厢内的声音。
“2390是不是搞错房间号了,好像是旁边这间点的。”
“但是好像有点不对,这间是六个人。点的六个,她们正好一人一个,那边只有一位,一人点六个……?”
“谁刚才负责的点单记录?”
应侍生的小声交谈音帮尤簌把思绪理清晰,女生理直气壮地挺挺肩背,杵杵身旁,“你听到没有?”
听到没,是乌龙事件,是隔壁点的,他们进错包厢了!
“什么?”
蒋驰期偏头看下来,“刚走神了。”
你定点走神吗!
多么有利的证据,这都能躲过去?
尤簌还欲多说什么,却听见包厢中底气比她更足的一声,“你居然怀疑我?你有本事就找,找得出来我以后就跟你姓!”
没过三秒,屋内保镖就领意走了出来,尤簌左嘘嘘右嘘嘘,状似无意地友情打开了自己包厢的门。
一曲终了,他们包厢诡异的沉寂气氛终于引起保镖的注意。黑衣西装男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敲了敲墙,“请问——”
“我们不认识!”
秦琳终于找到机会逃脱出来,她正准备小跑去厕所躲过搜查,又猛地被尤簌扯住。
“干什么,快松开,条子来了!”
这种情况说黑话真的不会更加被人误解吗?!
眼看蒋驰期又开始面无表情地欣赏起包厢内的不端景象,尤簌只得招手让舍友们全出来。
“这些男人不是我们点的。”
身后四人紧跟其后点头。
黑衣保镖瞬间领会,表情冷肃地带着六位相貌姣好的应侍生走进隔壁包厢对峙。
旁边包厢的女人仍旧据理力争,“不是我,真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点六个?”
“听说隔壁正好六个人,一人一个,她们多合理!”
身侧男人怀疑的视线又垂下来。
尤簌:“……?”
你耳朵就能听见这个吗!
想到自己刚才的惨痛遭遇,尤簌又蹙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但还没等她去指认,秦琳和蔓蔓就已经冲上前去。
“姐妹,你自证也不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我们花没花这个钱还能不知道吗?”付钱的蔓蔓一脸正气,低头调出交易记录。
她们姐妹男朋友还在这,这件事处理不好,直接关乎到她姐妹的小命。
有人壮胆,尤簌也捋起袖子冲上前去。
“你有点六个男模的金钱,为什么没有承认点六个男模的骨气?”
这么有钱了,直接承认踹了这个男人又能怎样。
法治社会,她不相信这些保镖真的敢动手。
“因为她是刷我的卡付的钱。”
黑色软皮沙发上,坐在暗处的领头矜贵男人第一次出声。
包厢内外目光霎时集中过去。
靠北,好惨一大哥。
夜色渐浓,道路两侧并排的车辆鱼贯而行。
蒋驰期的车坐不下宿舍全部人,尤簌也只能打招呼跟她们说自己先走。
本来是家里生意上的人听说小少爷今天返校,想约他出去唱k,蒋驰期意向不大,但还在高铁上的赢天扬兴致勃勃,非要让他先去探路,说自己随后就到。
谁知道最后路没探成,倒是隔着包厢玻璃面扫见他女朋友在跟别的男人把酒言欢。
事情真相是一方面,脑海中那一幕不断重现又是一方面。
车子缓缓驶入公寓地下车库,尤簌还沉浸在吃了一手好瓜的兴奋中,渐渐也将蒋驰期刚才的行为抛之脑后。
“花男人的钱去点别的男人陪,一次六个……”
吾辈楷模。
尤簌是个只会口嗨的怂货,经此一晚,她对传说中的男模有了一个笼统的认知,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同行小姐姐产生倾佩之意。
“那男的脸最后好像都绿了,你看到他脸的颜色没有?原来人的脸真的能变绿。”
电梯到达楼层,房门解锁。
蒋驰期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走进房门,才随手把风衣扔到衣帽架,径直过去靠坐上沙发,“尤簌。”
“嗯?”
“过来,我看看咬的。”
她也咬回去了,蒋驰期下巴上有模糊的痕迹。
尤簌拖着步子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坐到旁边沙发上,忽地被托腰,摁到他腿上坐。
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嚅了嚅唇没说什么。
颈侧的印记很深,她皮肤薄嫩,平时稍微一捏就有印,更别提是重咬。
拉下拉链,雪白皮肤上附着红色的一颗颗齿痕暴露无遗,痕迹突兀显眼得像雪天中绽放的红梅。
女生仰着线条流畅的脖颈,还浑然不知着,盯着天花板。
“有男的报备,”指腹缓缓在齿痕上打转,蒋驰期给她揉得小心,“你报备了么?”
“还没来得及,就——”
“忙着干什么,来不及?”
连发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谁信。
尤簌静静沉了口气,百口莫辩地搭上他脖子,“当时以为是那家店正常服务……”
“错了没?”
“错了。”
女生忿忿得不情不愿,垂头对上他的视线。
“这样吧,你给我点杯杨枝甘露,我自罚一杯,这事就算了。”
尤簌躲过蒋驰期无语的视线,慢吞吞趴到他肩上,开始卖乖。
“我以后会注意,今天确实挺危险的……”
她眼神真诚地打下去,腰肢稍微动了动,催促男人放她下去。
气息搅得不明不白,磨|蹭的触感引得什么东西疯长,窗外树木枝叶摇颤,轻响着映在落地窗外。
蒋驰期手掌贴到她背脊,眸色骤暗,气息渐重,忽地吻上她耳朵。
“尤簌……”
“想不想碰一下,试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