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南广之乱(完)(1 / 2)

容观元话音刚落,城外一骑飞奔而来,城上不知缘由的兵士执弓欲射,那单骑的喊声已经传了过来。

“我乃广王师兄,毅武侯弟子林烈!放我进城!”

同时在他身后一阵尘土飞扬,是那几十骑铁拐马跟了上来,城头的人认出了这支强军,放下了手中的弓弩。

林烈刚一登城,就被容观元拉了过来仔细一阵揉捏,陈烈不敢轻举妄动,却见自己师父摸完了之后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还是差些火候...”

“什么火候?”

“你们以前不是问过为师超凡的事么?当时给你们搪塞过去了,一直未曾同你们细说,今日便说明白好了。”

“以往你们说起那些什么天下第一之流,为师都是满脸不屑,那是因为在他们上面还有一个世界,便是超凡。你二人得气迟,修行内功其实也晚,所以为师索性将你二人的任督两脉上的大穴封住,只等日后积累丰厚了便可以自行冲开,到时候就算不是超凡,相差也不会太远。”

“刚刚白经在生死之间已经冲开了脉,虽然并未一步登天,但大致也能和如今的武林第一过上个百招不落下风了。你平日拳脚和内功都比师弟强些,怎么反倒在这时让白经抢了先?”

“想来是城内险象环生,比柳鼓营凶险数倍,才让白经在生死之间有所进境,况且刚刚我登城一路走来,城头真个似血染一般。”林烈说完叹息一声:“师父,超凡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怎么...柳鼓营内有人能让你发出这等疑问?”

“并非柳鼓营,宗闻将军勇力确实令人心惊,但我自问对上他仍有六成胜算,是从明京城来的公公。”

“明京?”容观元想起了曾勿弃所说。

“对,他竟然能控制四周草叶枯枝,我亲眼看到的,天下竟然真有这样的武夫,这还能称之为武人么?”

容观元喃喃道:“...超凡竟然出手了么?监武司怎会毫无动作?”

“师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烈目光扫过四周的兵士,他们此刻都在围着曾白经欢呼。

“您和白经立刻寻一处僻静之所,我这里有紧要之事!”

容观元点点头,转身轻轻一跃落在曾白经身旁,耳语几句之后曾白经立刻下令,城头众人纷纷散开,让出了不久前还被两位侯爷占据的魁星楼。

三人踏入魁星楼,容观元给曾白经指点了几句之后,他原本因为失血和脱力而苍白的脸泛起一阵潮红,随后一股无形波动透体而出,化作一道不大的屏障勉力罩住了三人。

“师兄,师父刚刚指点我的隔音之法我还用不太熟,支撑不了太久,现在能说了么?刚刚我与我那叔叔对阵时听他们提起过帝都来的公公,可是帝都已经下注了?”

“不,来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太监。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那时我在柳鼓营见宗闻将军时,见他无意出手相助,只想等结果尘埃落定再做决定,便与他说定,让他今夜以定南卫封锁南渝周边,不管是哪家输了想要逃,都请他拦住。”

林烈说完微微摇头:“当时我只以为二位侯爷必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却没想到真正的猎杀者是本该在明京城龙椅之上的那位,是他亲至了。”

“什么!?朝廷言官和其余官员竟然无一人阻拦,也无一人知晓么?”曾白经脸色一变,他如今只待向明京递信朝礼之后便能称作是广王,可此刻他本该尊位上位的那位竟然亲自来了。

“先帝在位的时候黑鹞子已经被那位九千岁弄成了筛子,如今新帝重掌朝政,还逼的秦忠慧在回乡途中自杀,那么想必他已经重掌了黑鹞子,且现在新生的黑鹞子比之启泰年间强上数倍。”

容观元分析道:“自朝中在辽沈血战大败以来,丧了半个辽东,如今听说关外战事依旧不容乐观,陛下这是看上了广藩的兵?”

林烈点点头:“正是,他还调动了青喉关守军放了南蛮进来,此刻外面大队南蛮已经在一队羽林卫的带领下整备完毕,只等攻城了!”

容观元和曾白经听了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刚刚曾勿弃所说的话。

大概曾白经的哥哥和世子真的不是他们动的手,他们只是最先得到了消息,想来捡这个便宜。

只是没想到有人早已等在了外面,准备着收取渔翁之利。

曾白经叹息道:“以前父亲就曾感叹过,他那时天天念叨着朝廷有收了广藩的念头,只是那时我还小听不懂,如今朝廷的刀锋真的逼过来,才知道那些时日里父亲肩上的担子有多压人。”

“他既然能进来,说明已经与封锁南渝的宗闻打过照面,往坏处考虑,只怕宗闻如今已经正式听了皇命,那么明京来的皇帝陛下不管如何都已有了上万的生力军。城头不管哪家胜了,此刻都是疲惫之兵,那蛮军怎么还没动静?是有别的谋划么?”

“是我,我来的时候碰上了他,与他定了个约。”

“什么约?”

“我说城头之战一定是你们胜,只要他愿意让羽林卫和蛮兵稍等片刻,我便让他亲自来见你们,说服你们帮他。”

“广藩本就是大昭的属国,自然是帮着大昭的...”

一道突兀的尖细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容观元,一道身影背着一人从魁星楼顶部的大梁处缓缓落下。

“陛下要的是帮他,而非帮大昭。”

“谁!”曾白经立刻便要拔剑,却被容观元拦住了。

“整个明京太岳宫内能有这样罡气的...除了蓝公公还有谁?”

“呵呵,毅武侯倒确实有些见识。”蓝公公单膝跪地,让肩上那位年轻人踩在地上走下来。

“你叫曾白经是吧?立国的时候太祖爷爷与曾氏武亨公便是堂兄弟,你我二人各自都承袭正统,如今朕便也唤你一声堂弟。此刻大昭的声音已经太多了,不仅仅是明京朝堂之上那些大人们心思各异,就连沿途那些个县令也有些活络念头,秦忠慧一倒甚至连收的税都少了一成半...关键是朝中人士各个都是一身清名,问起来理由各异。”

“有说原先秦忠慧加了苛捐杂税,如今朕继位算是拨乱反正,自然不用再收那些税种,也有说之前是阉党的户部尚书连同整个户部一起改了账目哄骗朕的兄弟,实际数目本该就是如今的这个数。”

“之前辽沈血战京畿之兵本就损失不少,如今关外战事不息,又抽了羽林卫和明京大营不少兵士...之前绞杀踢断山的时候各地便有些养寇自重的嫌疑,朕当时苦于没有本钱,竟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缓过气来,若再无动作,只怕这位子未必做得稳当。”

“所以陛下要广藩的军,还放了南蛮进来。”曾白经死死盯着面前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皇帝的脸,脸上一阵阵青筋暴起。

“白经,收了真气吧。有蓝公公在此,此地声音不会传出去的,正好也让你看看,到了真正的超凡之后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