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姨妈,我自己随便逛逛就行,就不麻烦家明了。”张楚连忙拒绝。
“那好吧,小张你要是有啥需要,就跟我说。”邓娟见他确实不想,也就没再坚持。
张楚刚转身,就碰到了他丈母娘邓佳,她正和几个娘家表姐妹围着桌子打麻将,见了张楚就问:“小张,会打麻将不?”
“阿姨,我不会。”张楚再次回答。
“哦,那好吧。”邓佳应了一声,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眼前的牌局上,手指麻利地摸着牌。
“又一个问我会不会打麻将的,”张楚心里嘀咕,“这地方的人是有多爱打麻将啊。”
“怎么样,见识到我们蓉城人对麻将的热爱了吧?”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苏明月。
张楚回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找了你半天没找到。”
苏明月调侃道:“我一直在这儿呢,某人心里怕是没我,所以才没看见。”
“我心里当然有你,”张楚赶紧说,“就是觉得这儿的人是真离不开麻将,结婚办酒席都得摆几桌麻将。”
“这算啥,”苏明月笑着说,“我们这儿就连白事守夜的时候,都得摆上几桌麻将,谁手气好了还会说句‘是xx在保佑呢’。”
“啊?这……”张楚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坝坝上的八仙桌旁已经围满了人,表姐正把一张“九条”拍在桌上,红指甲在竹牌上划得沙沙响:“杠!看你们还怎么胡!”
“就是这样,”苏明月朝里努努嘴,声音压得低了些,“之前我舅公走的时候,灵堂前就摆了三桌麻将。他那几个儿子轮着守夜,轮空了就上桌摸两把,连穿孝服都不忘揣副牌在兜里。”
张楚站在n边上,只见几个表姐妹正围着牌桌说笑,有人摸牌时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有人输了牌就往嘴里塞颗话梅。
这“你们这儿……真不觉得这样不妥?”张楚挠挠头。
“我舅公生前就爱打麻将,”苏明月靠在门框上,看着表姐摸起一张“发财”笑得眯起眼,“他儿女们说,生前孝顺够了,身后没必要哭哭啼啼装样子。守夜时打打牌,倒像是舅公还坐在牌桌上跟他们搭话。”
正说着,表姐抬头看见了苏明月,扬手招呼:“明月快来!三缺一,就等你了!”
苏明月回头问张楚:“我表姐她们催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年轻人带你四处转转?后院那棵柚子树下凉快,还能摘两个青柚子玩。”
张楚连忙摆手:“不用,我就在旁边看看。你刚说你会打,我倒要瞧瞧你水平怎么样。”他挪了两步,看见牌桌上堆着的筹码是用糖果代替的,输了的人就得往赢家手里塞颗水果糖。
“小看我?”苏明月挑眉,撸起袖子走到桌旁坐下,指尖在牌堆里一捻,就摸出张“红中”。
张楚站在在苏明月身后,看着她码牌时手指翻飞,竹牌在她掌心排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小兵。
表姐打了张“二饼”,她眼疾手快地“碰”,牌落桌时力道不轻,震得桌上的糖果叮叮当当跳:“就等这张。”
牌局正酣时,表姐打错一张牌,苏明月立刻推倒手牌:“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