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江夜伏蛟:兄弟并肩,灵宠共战》(1 / 2)

秋猎时节,围场的风带着草木的清气,卷起林恩烨玄甲上的尘沙。灵豹紧跟在他身侧,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肩甲处的旧痕被新磨的银边勾勒,那是上次追偷粮贼时被钝器划的,林恩烨特意让工匠用陨铁补了,说是添道勋章。

哥,你看灵豹这速度!林恩烨勒住马缰,看着灵豹如一道玄色闪电窜入密林,片刻后叼着只肥硕的野兔回来,玄甲上沾着的草叶簌簌落下。他翻身下马,拍了拍灵豹的脖颈,晚上给你加块鹿腿!

林恩灿坐在观景台上,灵狐蜷在他怀里,尾巴尖勾着他的手指玩。他望着林恩烨与灵豹嬉闹的身影,指尖摩挲着玲珑心——里面俊宁师父的灵识轻轻颤动,似在笑这对搭档的活泼。

二哥的灵豹越来越通人性了。林牧捧着刚画好的符纸走来,灵雀停在他肩头,用喙尖点着纸上的速行符,像是在说这符该给灵豹用。清玄子师兄说,玄甲灵豹本是上古异兽,认主后会随主人修为精进,如今灵豹的玄甲能挡三阶魔气了。

话音刚落,密林深处忽然传来灵豹的低吼,带着从未有过的焦躁。林恩烨脸色一变,玄铁刀瞬间出鞘:出事了!

三人策马奔去,只见灵豹正对着一棵老槐树嘶吼,玄甲上的纹路竟泛起红光——那是遇强魔气时的预警。槐树的树洞里,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声。

是蚀心教的残党!林恩灿的混沌炉化作长枪,枪尖刺破树洞外的黑气,他们竟藏在围场,用孩童炼蛊!

树洞里窜出个黑袍人,手中举着个黑陶蛊罐,罐口爬满细小的毒虫。灵豹猛地扑上,玄甲撞上蛊罐,的一声脆响,蛊罐虽未碎,却被撞得脱手飞出。林恩烨的玄铁刀紧随而至,刀气劈开黑袍人的臂膀,疼得他惨叫着甩出一把毒粉。

用净化符!林牧的灵雀叼着符纸俯冲而下,符光炸开的瞬间,毒粉化作白烟。林恩灿的长枪缠住黑袍人的腰,混沌炉的字纹亮起,将他身上的魔气一点点剥离。

灵豹趁机用利爪勾住蛊罐,玄甲上的红光愈发炽烈,竟将罐口的毒虫烧成了灰。树洞里的孩童哭得更凶,林恩烨一脚踹开树洞,抱起吓得发抖的孩子,灵豹立刻用脑袋蹭了蹭孩子的脸,玄甲的凉意竟让孩子渐渐止了哭。

黑袍人在魔气剥离时露出真面目,竟是礼部尚书的远房侄子,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你们毁我教门,我定要报仇!他忽然咬碎牙里的毒囊,身体迅速干瘪。

林恩灿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灵狐从他袖中窜出,对着尸体旁的草丛轻叫——那里藏着本蚀心教的残卷,记载着最后一处分坛的位置。

看来得再去趟流沙城。林恩烨将孩子交给赶来的侍卫,摸了摸灵豹的玄甲,甲上的红光已退,却留下几道深痕,灵豹,疼不疼?

灵豹用鼻尖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呜咽,像是在说无妨。林牧忙取出伤药,灵雀衔着药棉帮他擦拭灵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只雀鸟。

夕阳落进围场时,三人牵着马往回走。灵豹走在最前,玄甲上的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灵雀落在林牧肩头,不时低头啄他衣襟上的草籽;灵狐则蜷回林恩灿怀里,尾巴盖住他的手背,像是在暖着方才握枪时用力过度的指节。

灵豹这次立了大功。林恩灿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回宫后让工部给它的玄甲镶层金丝,好看又护身。

林恩烨眼睛一亮:再刻上只小豹子!

林牧笑着点头,灵雀在他肩头欢快地啾鸣。远处的营帐升起炊烟,混着烤鹿肉的香气飘来。林恩灿望着身边的人,望着脚边的灵宠,忽然觉得俊宁师父说得对,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孤勇,而是有人并肩,有兽相护,有一颗愿意为彼此滚烫的心。

灵豹似是听懂了他们的话,忽然加快脚步,玄甲在石板路上敲出轻快的声响,像是在催着回家吃那顿加了鹿腿的晚饭。

暮色漫过围场时,林恩灿抱着灵狐坐在篝火旁,看林恩烨给灵豹卸甲。灵豹的玄甲沾着黑袍人的血渍,肩甲那道新添的裂痕泛着冷光,林恩烨用鹿皮蘸着烈酒擦拭,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这裂痕得找巧匠补,”林恩烨抬头时,鼻尖沾了点酒渍,“用陨铁熔了填进去,比原来还结实。”灵豹低低呜咽一声,用脑袋蹭他手背,玄甲上未褪的微光映着林恩烨的侧脸,竟比篝火还暖。

林牧蹲在一旁整理符纸,灵雀叼来片枯叶,精准地落在“流沙城分坛”的标记旁。“清玄子师兄来信说,蚀心教在流沙城的分坛藏在驼队驿站底下,”他将符纸按类别归好,净化符与速行符分左右排开,“还附了张驿站的地形图,说那里的流沙会吃人,得靠灵雀引路。”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怀里窜出,叼来块烤鹿肉放在灵豹嘴边。灵豹偏头躲开,却用鼻尖碰了碰灵狐的尾巴,玄甲的凉意惊得灵狐炸起绒毛,惹得林恩灿低笑出声:“还是灵狐懂它——知道它嫌烫。”

深夜的营帐里,林恩灿对着烛火研究地形图,灵狐蜷在图上,尾巴圈住“驿站水井”的标记。“从水井下去最隐蔽,”他指尖点过图上的暗渠,“灵豹能破石门,灵雀可探毒气,林牧的净化符对付蛊虫正好。”

林恩烨正给灵豹的伤口涂药膏,闻言头也不抬:“我打头阵,你带林牧走暗渠,记住——听到灵豹嘶吼就往回撤,别逞能。”他往灵豹肩甲裂痕处抹了层药膏,那药膏遇血即融,竟让裂痕泛起淡金色(那是俊宁师父留的“生肌散”,传说是用龙血草炼的)。

灵雀忽然对着帐外啾鸣,林牧掀帘一看,只见月光下站着个白影,竟是清玄子。“师兄?”林牧惊讶地睁大眼睛,清玄子手里提着个木箱,笑道:“你师父怕你们吃亏,让我送‘破邪弩’来——专破蚀心教的魔气。”

木箱打开的瞬间,弩箭泛着银光,林恩灿认出那箭簇是用“雷击木”所制(俊宁师父曾说,雷击木克阴邪)。他接过弩,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护苍生者,先护身边人。”此刻看着眼前的弟弟、灵宠与师兄,忽然懂了这话的分量。

黎明前,队伍整装待发。灵豹的玄甲已补好,陨铁填的裂痕在晨光中泛着暗纹;灵雀站在林牧肩头,喙里衔着枚引路符;灵狐蹲在林恩灿的箭囊上,尾巴扫过破邪弩的扳机。林恩烨拍了拍林恩灿的肩:“哥,等咱们端了分坛,回去让御膳房做全鹿宴。”

林恩灿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忽然扬声道:“走!让蚀心教看看,咱们林家兄弟,从不是好惹的!”

灵豹率先冲出营帐,玄甲划破晨雾,身后,破邪弩的弓弦在风中轻颤,似在应和这即将到来的决战。

流沙城的风裹着砂砾,打在破邪弩的箭簇上噼啪作响。林恩灿伏在驿站的沙丘后,灵狐蜷在他颈间,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扣着扳机的手,似在平复他的气息。远处的驿站门口,两个黑袍人正守着水井,腰间的骷髅令牌在阳光下泛着黑气。

“灵豹,上。”林恩烨低喝一声,玄铁刀在袖中泛着冷光。灵豹如一道玄色闪电窜出,玄甲撞开驿站木门的刹那,林恩烨已跟着冲出,刀气劈向左侧的黑袍人,灵豹则用利爪撕开右侧那人的黑袍,露出里面爬满蛊虫的皮肤。

“净化符!”林牧的灵雀衔着符纸俯冲而下,符光炸开的瞬间,蛊虫化作黑烟。林恩灿趁机举起破邪弩,弩箭带着雷光射向水井的辘轳——那里藏着暗渠的机关,被雷光击中的刹那,辘轳“咔哒”转动,井口露出深不见底的暗梯。

“下去。”林恩灿率先跃入,混沌炉化作莹白的光球照亮前路。暗梯狭窄,灵狐从他袖中窜出,在前方探路,不时回头轻叫,提醒他们避开松动的石阶。林恩烨的玄铁刀敲击着岩壁,回声在通道里荡开,竟与灵豹的低吼形成奇妙的共鸣。

行至暗渠尽头,一扇黑石门将去路堵住,门上刻着蚀心教的锁灵阵。林牧刚要布化蛊阵,灵雀忽然对着石门轻啄,银翅扫过阵眼的位置——那里竟嵌着块与玲珑心相似的玉石。

“是玲珑心的碎片!”林恩灿按住玉石,玲珑心立刻从怀中飞出,两物相触的瞬间,石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数百个黑陶蛊罐整齐排列,罐口的黑气凝成妖影,正围着中央的祭坛盘旋。祭坛上,一个白发老者正用孩童的血绘制阵法,见他们闯入,眼中闪过疯狂:“来得正好!用太子的心头血祭阵,我的蚀心大法就能成了!”

“老东西找死!”林恩烨的玄铁刀带着破妄之力劈向祭坛,灵豹则扑向那些妖影,玄甲的金光将黑气撞得溃散。林牧的护灵符卷展开,金光护住散落的蛊罐,灵雀叼着净化符,逐个贴在罐口,黑气遇光即散。

林恩灿的破邪弩对准老者,却见他忽然抓起个蛊罐掷来。灵狐闪电般窜出,用身体撞开蛊罐,罐碎的瞬间,无数毒虫涌出,灵狐的皮毛却泛起白光——那是俊宁师父留的护心鳞,专克阴邪。

“师父的灵识!”林恩灿心头一震,玲珑心忽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俊宁的虚影在光中显现,指尖弹出一道灵气,直刺老者眉心。老者惨叫一声,周身的黑气瞬间溃散,显露出枯槁的真容——竟是蚀心教最后一位长老。

“不可能……俊宁你没死……”长老在光中化为飞灰,祭坛上的阵法渐渐熄灭。

林恩灿接住坠落的玲珑心,俊宁的虚影在光中微笑:“灿儿,蚀心教百年祸根,终被你们斩断了。”他的身影渐渐透明,“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弟弟们……”

“师父!”林恩灿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片温暖的光。玲珑心落在他掌心,里面的灵识已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晕,再不会消散。

暗渠外传来清玄子的声音:“小师弟,搞定了吗?我带医官来救孩子了!”

林恩烨扛着玄铁刀,灵豹叼着个空蛊罐跟在他身后,脸上沾着黑灰却笑得灿烂:“哥,咱们赢了!”

林牧的灵雀落在祭坛上,衔起片未被魔气侵蚀的花瓣,轻轻放在玲珑心上。林恩灿握紧玉石,忽然觉得师父从未离开——他的智慧藏在《安邦策》里,他的守护融在玲珑心中,他的牵挂,早已化作他们兄弟并肩的力量。

走出暗渠时,流沙城的阳光正好。灵狐蹲在林恩灿肩头,灵雀与灵豹在身前嬉闹,林牧和林恩烨的笑声混着风沙,格外清亮。林恩灿望着手中的玲珑心,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不是血脉的延续,而是有人将信念种在你心里,有人陪你将路走到底,有人让你知道,无论走多远,身后总有温暖的光。

远处的驼队扬起沙尘,清玄子的身影在尘烟中越来越近。林恩灿深吸一口气,带着弟弟们迎了上去。前路还长,但他知道,只要身边有他们,有灵宠相伴,有师父留下的光,便敢踏遍千山,护这人间安宁。

流沙城的风沙渐渐平息,清玄子带着医官们匆匆赶来,见到获救的孩子们个个安好,捋着长须感叹:“亏得你们兄弟三人默契,不然这百年祸根怕是还得藏在暗处作祟。”

林恩烨把灵豹往旁边一推,凑到清玄子跟前:“清玄子师兄,你那‘醒神散’还有吗?刚那老东西的魔气呛得我嗓子疼。”灵豹似懂非懂,用脑袋蹭着林恩烨的手背,玄甲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黑气灰屑。

清玄子笑着从药囊里摸出个小瓷瓶:“早给你备着呢。”又转向林牧,“小师弟,你那护灵符用得愈发娴熟了,刚才若不是你及时护住蛊罐,怕是要伤着孩子。”

林牧的灵雀在他肩头蹭了蹭,嘴里还叼着那片花瓣。他脸颊微红:“是灵雀提醒我,花瓣能净化残留的魔气。”

林恩灿站在一旁,指尖摩挲着掌心的玲珑心,俊宁师父的光晕在玉石里轻轻流转。灵狐蜷在他臂弯,尾巴勾着他的手腕,像是在安慰。他抬眼看向清玄子:“清玄子师兄,师父的灵识虽稳,但我总觉得,蚀心教的余孽未必斩尽了。”

清玄子收起笑容,点头道:“你说得是。方才搜查时,发现长老的卧房里有本密册,记载着他们在各州府的联络点,看来得麻烦你们兄弟再跑几趟了。”

“跑就跑!”林恩烨拍着灵豹的脖颈,“正好让它活动活动筋骨,刚才没尽兴呢!”灵豹低吼一声,用鼻尖顶了顶他的腰,像是在应和。

林牧已翻开密册,灵雀落在册页上,用喙尖点了点其中一页:“师兄你看,青州的联络点藏在一家药铺里,名字和我去年采草药时去过的‘回春堂’很像。”

林恩灿接过密册,玲珑心忽然微微发烫,俊宁师父的声音似在耳畔回响:“为政者,当以民生为要,除恶需务尽。”他合上册子,目光坚定:“青州离此最近,咱们先去那里。”

灵狐从他臂弯跳下,朝来路跑去,又回头叫了两声,像是在引路。灵雀振翅飞起,在众人头顶盘旋,银翅划破风沙。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背,翻身跃上它宽阔的脊背:“走喽!灵豹,咱们比比谁先到城门口!”

灵豹低吼一声,四蹄扬起沙尘,载着林恩烨往前冲去。林牧笑着跟上,灵雀在他肩头啾鸣不已。林恩灿望着他们的背影,握紧玲珑心,快步追了上去。

风沙再次扬起,却遮不住少年们的身影。阳光下,灵狐的白毛、灵雀的银翅、灵豹的玄甲,还有玲珑心透出的暖光,交织成一道明亮的线,沿着官道向青州延伸。俊宁师父的声音或许已淡,但那份守护苍生的信念,正通过他们的脚步,一点点踏遍这片土地。

青州城的城门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灵狐轻盈地跃过门槛,忽然在一家挂着“回春堂”木牌的药铺前停下,回头对着林恩灿轻轻叫了一声。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脖颈,翻身落地时玄甲撞得门环叮当响:“就是这儿?看着倒像个正经药铺。”灵豹低低吼着,鼻尖在门板上嗅来嗅去,忽然对着侧门龇了龇牙。

林牧已绕到后院,灵雀落在他肩头,用喙尖啄了啄墙上的砖缝。“师兄你看,”他指尖拂过砖缝里露出的黑布,“这砖是松的。”

林恩灿上前按住砖块轻轻一推,墙面竟暗开一道石门。灵狐率先窜了进去,尾巴扫过地面的浮尘,露出暗格里藏着的名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州潜伏的教众姓名。

“果然有猫腻。”林恩烨抽出玄铁刀,灵豹绷紧肌肉护在他身前,“清玄子师兄说的没错,蚀心教最爱在正经行当里藏污纳垢。”

林牧展开名册,灵雀衔来火把照亮字迹:“这些名字里,有三个是上个月刚补录的,说不定还在青州。”他指尖点向其中一个名字,“‘百草翁’,这名号倒是和药铺应景。”

灵狐忽然毛发竖起,对着内室发出警告的低鸣。林恩灿握紧玲珑心,玉石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那是俊宁师父留给他的念想,此刻仿佛在说“沉住气”。他推开门,只见一个穿灰袍的老者正往药罐里撒着黑色粉末,见人闯入,竟反手将药罐朝林牧掷来!

“小心!”林恩烨挥刀劈开药罐,黑色粉末遇air(空气)化作毒烟。灵豹猛地窜起,用玄甲撞向老者,却被对方袖口射出的银针擦过脊背,顿时低吼一声。

“是蚀心散!”林牧迅速甩出几张净化符,灵雀衔着符纸飞绕,金光将毒烟驱散,“师兄,他袖口有机关!”

林恩灿指尖凝聚灵力,玲珑心的光芒注入掌间,一掌拍向老者后心。老者踉跄着转身,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正是名册上的“百草翁”。“你们毁我根基……”他嘶声说着,忽然咬破舌尖,嘴角溢出黑血。

灵狐闪电般窜到他脚边,用尾巴缠住他的脚踝。林恩烨趁机将玄铁刀架在他颈间:“想自绝?没那么容易!”

林牧翻看老者怀中的密信,眉头紧锁:“师兄,他们计划下个月在各州药铺投毒,目标是……”

“是粮仓。”林恩灿接过密信,目光冷冽,“师父曾说,蚀心教最擅用毒祸乱民生。林牧,速将密信送呈巡抚;恩烨,看好俘虏。咱们得赶在他们动手前,端了所有联络点。”

灵雀振翅飞向空中,银翅划破暮色,带着消息往巡抚府飞去。灵豹舔了舔背上的银针伤口,对着林恩烨低吼,似在请战。灵狐蹭了蹭林恩灿的手背,玲珑心的暖光映在它雪白的皮毛上,仿佛在说:“师父的嘱托,我们定会守住。”

暮色渐浓,青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而暗巷里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林恩灿将密信交给灵雀时,指尖刻意多停顿了一瞬——灵雀脚环上挂着俊宁师父留的平安符,此刻在暮色里泛着微光。“直接送巡抚亲启,别经他人手。”他叮嘱道,灵雀啾鸣一声,振翅冲向巡抚府方向,银翅在灯火中划出弧线。

林恩烨已将“百草翁”捆在药柜旁,玄铁刀压着对方脖颈:“说!其他联络点的人什么时候接头?”老者梗着脖子不吭声,嘴角却偷偷往药罐方向瞥。灵豹立刻察觉到不对,猛地用头撞翻药罐,里面残留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遇水冒出刺鼻的白烟。

“想毁证据?”林恩烨冷笑一声,抬脚踩住他手腕,“灵豹,搜他身。”灵豹低低吼着上前,鼻尖在老者身上仔细嗅闻,忽然咬住他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里面不是香料,而是卷成细条的纸条。

林牧展开纸条,瞳孔一缩:“是各州接头暗号!还有时间,三天后卯时,在各地‘回春堂’分号用‘百草’为记。”他抬头看向林恩灿,“咱们赶不及通知所有州府,怎么办?”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玲珑心,暖意从掌心漫开:“灵雀刚传信,巡抚已调动各州府兵,咱们负责青州周边三个联络点。恩烨,你带灵豹去城西药铺,那里是‘百草翁’的副手‘毒蝎’;林牧,你跟我去城南布庄,他们用染坊做掩护;灵狐,你去盯紧城北酒肆,有动静就发信号。”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应下。林恩烨已解开灵豹的玄甲扣,拍了拍它的脖颈:“走,灵豹,让他们见识下你的厉害!”灵豹低吼一声,驮着林恩烨冲出后门,玄甲在石板路上撞出急促的声响。

城南布庄的伙计见人闯入,慌忙往染缸里扔东西。林牧眼疾手快甩出净化符,符纸贴在染缸沿,黑色液体瞬间凝固。“是蚀骨水!”他喊道,灵雀不知何时已飞回,正用喙啄着伙计的手腕——那里藏着沾了毒液的针。

林恩灿一掌劈开柜台,后面果然藏着个穿锦袍的中年人,手里攥着暗号纸条。“‘锦雀’?”他认出名册上的名字,玲珑心光芒骤盛,“束手就擒吧,你的同党已经招了。”中年人还想反抗,灵狐忽然窜出咬住他脚踝,林恩灿顺势将其制服。

城西方向忽然传来灵豹的咆哮,夹杂着玄铁刀劈砍的脆响。林恩烨的声音远远传来:“搞定!这‘毒蝎’不经打!”

林牧笑着收起符纸:“师兄,灵雀说城北酒肆的‘醉翁’也被灵狐堵在酒窖里了,正等着咱们去收网呢。”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青州城的灯火映着三人的身影,灵狐叼着缴获的暗号纸条跑在前面,灵雀在头顶盘旋,银翅沾着夜风。林恩灿握紧玲珑心,暖意顺着血脉流淌——师父,您看,这人间烟火,我们正好好守着。

青州城的更漏敲过三更,林恩烨蹲在回春堂后院的老槐树下,灵豹趴在他脚边,玄甲上的寒光被月光镀得愈发冷冽。他指尖转着枚青铜令牌——那是从百草翁腰间搜出的,刻着蚀心教的蛇形纹,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灵豹,你说,”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这教众藏得这么深,光靠咱们仨跑州府,得跑到什么时候?”灵豹用鼻尖蹭他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说“总会跑完的”。

林恩烨却摇头,将令牌往地上一磕:“不行。哥心思重,总想着顾全大局,小牧又心软,见不得血腥。但这些人,不狠狠治治,迟早还会冒出来。”他摸出块碎银,在地上画着什么,灵豹凑近一看,竟是张简易的地图,上面圈着十几个红点。

“清玄子师兄给的密册里,这十几个州府的联络点最隐蔽,”林恩烨指尖点过红点,“哥肯定想按规矩来,先报朝廷再清剿。但规矩是给好人定的,对这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得用猫的法子。”

灵豹忽然竖起耳朵,对着墙头低吼。林恩烨迅速将碎银扫进袖中,只见灵狐从墙头上跳下来,嘴里叼着片染了墨的布角——是林恩灿让灵狐来传信,说巡抚已备好马车,明日一早就启程回皇都。

“知道了。”林恩烨摸了摸灵狐的头,等它消失在夜色里,才重新掏出密册,灵雀不知何时落在他肩头,正歪头看着册页上的字。“灵雀,帮我个忙,”他低声道,“把这几个红点的位置,传给清玄子师兄的弟子,就说……按老规矩办。”

灵雀啾鸣一声,衔起密册的一角,振翅飞向夜空。林恩烨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又拍了拍灵豹的颈甲:“咱们也该回去了,别让哥起疑。”

回到驿站时,林恩灿正对着灯火研究各州布防图,玲珑心在他手边泛着暖光。“回来了?”他抬头时眼中带着笑意,“明天回皇都,让御膳房给灵豹做顿好的。”

林恩烨咧嘴一笑,状似随意地靠在桌边:“哥,你说咱们这趟出来,是不是漏了什么?我总觉得蚀心教的根还没挖干净。”

林牧正在整理符纸,闻言抬头:“师兄,清玄子师兄说,剩下的教众都是些小鱼小虾,交给地方官府就行。”

林恩灿指尖点过地图上的青州:“小鱼小虾也能掀起风浪,回去后让星阵营再查三个月。”他合上地图,看向林恩烨,“你今晚好像有心事?”

“哪能啊!”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就是觉得灵豹这趟没尽兴,想让它多活动活动。”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用脑袋蹭他的腰。

深夜,林恩灿被玲珑心的轻颤惊醒,只见窗外掠过道玄色影子,是灵豹驮着林恩烨出了驿站。他没有声张,只是握紧玉石——俊宁师父的光晕在里面轻轻流转,仿佛在说“信他”。

三日后,皇都收到消息:青州周边五州的蚀心教联络点,一夜之间被不明身份的人捣毁,俘虏全被捆在官府门口,身上贴着罪状,正是林恩烨圈出的那几个红点。

林恩烨正在校场教灵豹新的扑杀招式,闻言对着灵豹挑眉:“你看,还是咱们的法子快。”灵豹低吼着跃起,玄甲在阳光下闪得耀眼。

林恩灿站在廊下看着,灵狐蜷在他肩头,尾巴尖扫过他的脸颊。他忽然对着校场喊道:“恩烨,晚上来我房里,尝尝林牧新酿的青梅酒。”

林恩烨动作一顿,回头时对上林恩灿的目光,那里面没有责备,只有了然的笑意。他挠了挠头,拉着灵豹往廊下跑:“来了!”

夜风里飘着青梅酒的香气,林恩灿给林恩烨斟酒时,忽然道:“下次再暗筹谋,记得叫上我。”

林恩烨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灵豹用头撞了撞他的胳膊,像是在说“早说了会被发现”。

林牧的灵雀落在酒坛上,啾鸣着仿佛在笑。林恩灿望着窗外的月色,玲珑心的暖光映着他眼底的温柔——他知道,弟弟的“暗筹谋”里,藏着和他一样的守护,只是用了更烈的方式。

就像这青梅酒,入口微涩,回味却藏着蜜般的甜。

皇都的秋意浸着桂花香,林恩烨蹲在演武场的兵器架后,灵豹趴在他脚边,玄甲上落了几片金黄的桂花。他手里捏着张字条,是清玄子的弟子传来的——“江南漕帮有异动,似与蚀心教余孽勾结”。

“漕帮……”林恩烨指尖碾着字条边缘,“哥若知道了,定会先派星阵营去查,一来二去,怕是又让他们跑了。”灵豹用鼻尖顶了顶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问“那怎么办”。

林恩烨忽然笑了,从怀里摸出枚玄铁令牌,上面刻着“烨”字——这是父皇私下给的,可调动京郊暗卫。“灵豹,咱们去趟江南。”他将令牌塞回怀中,“就当……替哥去看看漕运是否通畅。”

灵雀不知何时落在他肩头,嘴里叼着片桂花,轻轻放在字条上。林恩烨认得,这是林牧养的灵雀,定是小牧察觉了他的心思,特意让灵雀来送信。他展开灵雀脚边的小纸条,上面是林牧清秀的字迹:“江南多雨,带好避水符,我已告假,陪你去。”

“这小子。”林恩烨失笑,将纸条揣进怀里,“也好,有小牧在,哥那边也好交代。”

深夜,两人一豹悄然离京。林牧坐在灵豹背上,怀里揣着清玄子给的“分水符”,灵雀在他头顶盘旋:“二哥,你说漕帮真敢勾结蚀心教?他们就不怕朝廷清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