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SS:【明早八点?】

徐欥没有秒回。

时舒算了下时差,他那儿是下午。

天没黑,他也没睡觉。

他可能是在忙。

也可能是在陪伴家人。

时舒还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徐欥仍没回。

时舒就没再等了,她打电话,约了私人按.摩师两个小时后的上.门.服.务,然后继续工作。

两个小时后,时舒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按.摩师到了,点开手机一看,是徐欥回了微信,他说,嗯,是明早八点。

两个小时的信息滞后,时舒就发了微信语音,问:“你很忙?”

他这回倒是秒回,发来一条语音:“嗯,我有一点儿忙。”

语气还算轻松,带着笑意,听背景声音,他像是在走路,有风声摩擦衣服布料的声音。

还有滚轮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有点儿像行李箱的滚轮擦过地面。

时舒不确定,时舒没问。

看在他心情不错的份上,时舒也就没有批评他,别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她控制一下等了两个小时的不耐烦情绪。

时舒又发过去一条语音:“嗯,明天去接你。”

他这回倒又是继续秒回。

徐欥:“嗯,好。”

想着她约的私人按.摩师也快到了,时舒就没再回复徐欥,她等会儿要全身心地投入到释放大脑的疲惫中,好好缓解一下身体的疲累。

就在时舒想要打电话问一下她的私人按.摩师到哪儿的时候,徐欥又很快发过来一条:“时时,现在是在做什么?”

“刚结束工作。”

“那你累不累?”

他这个问题,问得就很精准。

他还挺懂她,时舒说:“挺累。”

“哪儿累?”他笑笑问。

“头疼。”时舒说。

他就又笑着说:“那你再坚持一下,我回去给你做一个头部的深度按.摩。”

她的私人按.摩师很快就会上门了,时舒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时舒产生了一种背着他找别的按.摩师的背德感。

见时舒没说话,他以为自己这个提议不是很理想,他想了想又说:“那我现在给你预约,你过去那位私人按.摩师?”

时舒继续沉默:“……”

听不见回复的徐欥,出声提醒:“时时,你还在听吗?”

“不用。”时舒回过神来,果断地回复他:“不用预约别人,我等你回来。”

他笑了:“嗯,好。”

他的笑声清润如昨日的春雨,他声音真好听。

他又问:“那你今晚住哪儿?”

书房的窗外,月亮不知何时悄悄躲起来了,天空开始下雨,劈哩啪啦的,雨点还不算小。

春雨从昨日走到了今晚,正叩着她的窗台。

时舒握着手机,正要拨号按.摩师的手就顿住,她又莫名产生了一些背德的心虚感。

心虚感加重。

好像等到明天,也不是不行?

时舒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点还没有能够形成规模性的降雨,她随口和他多聊了句:“怎么,你现在是在查岗吗?”

徐欥全当她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说:“嗯,所以呢?时时是在家里藏了谁吗?”

时舒先是对着窗户眨了眨眼,随后嗤笑了一声,说:“你看得太紧了。”

“我哪儿敢藏按.摩师?”

徐欥不确定地问:“藏、按.摩师?”

时舒:“……”

怎么回事?破绽百出的?

她不过就是约个私人按.摩师上.门.服.务罢了。

又有什么可以心虚?

总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明,也为了赶紧结束跟他的对话,迎接她私人按.摩师的上.门.服.务,时舒就对着落地窗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SS:【图片.jpg】

并配上语音:“住这儿。”

“我爸妈替你看着我呢,我不会背着你藏按.摩师的。”

徐欥就又回了条语音来:“我知道了。”

时舒听见雨水砸落的声音,像砸在车窗上,又像砸在伞面上,又多问了句:“你那儿也在下雨?”

“是。”他说:“雨下得有点儿大。”

“不太看得清路。”

“你在开车?”

“是在开车。”

“嗯,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机场?”

加上转机,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他果然说:“我现在就出发了。”

他说他现在出发,但他没说出发去哪儿。

时舒只顺着两个人的话题,以为他现在是出发去机场。

时舒因此问:“你是从马德里飞,还是从巴塞罗那飞?”

他笑笑说:“我从塞维利亚飞的。”

他说,他从塞维利亚飞的。

时舒也没听出来,这个“的”的含义。

“嗯。”时舒想到什么,又问:“雨这么大,你的航班会不会延误?”

他却答非所问:“我会回来陪你过生日。”

恶劣的天气,是不抗力因素,时舒当然不会觉得若是航班真有延误或取消,他能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回国内,但没有发生的事情,她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扫光两个人的兴致。

“嗯,好。”她说。

徐欥说,机场附近的这条路,雨有点儿大,他先开车,她有事情可以先给他留言,他可能不会回复得很及时。

时舒也因此想起来,两个人早上联系过,他也有说过今天他回复消息不会很及时。

是挺不及时的。

时舒没太在意,应了声,“嗯,好。”

“我没什么事情,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那晚点儿见。”

晚点儿见,和明天见,就差不多少。

时舒因此回一声:“嗯,明天见。”

然后和他挂了电话。

时舒又看了看窗外,南郊这一块儿的雨倒是挺小的,毕竟两个人此刻还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

时舒突然想到了,她那迟到的私人按.摩师。

她的按.摩师是女孩子。

藏女孩子,不能算是藏吧?

但,要不……

时舒拨通了按.摩师的电话,她还没开口说话,按.摩师便说:“时总,我到了。”

“您开下门呢。”

“啊。”时舒“嘶”一声,走过去打开了电梯厅的门,然后建议:“不然,你还是回去?”

按.摩师:“啊?我才刚来呢?时总。”

“我还没有给您服务呢?我甚至都没能换鞋进您家里,而且……您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找过我了。”

时舒:“这个……”

按.摩师:“时总,您实话和我说,您是不是有别的按.摩师了?您家里藏了别的按.摩师了,是不是?”

“我没有。”

“那您不累吗?”听见她没有藏别的按.摩师,按.摩师倒是松了口气,收回向她身后打量的目光:“您的身体不感觉到疲惫吗?您一年多都没有好好放松过了,要不,您还是让我进去给您服务一下吧。”

“我又学了一些新的按.摩手法,您会对我的服务满意的。”

一年多不见。

她的按.摩师,口才见长。

话多。

时舒不再多言,言简意赅:我有别的按.摩师了。”

“我就知道。”她也不意外,像是心里早有答案了一般:“您新找的按.摩师是男的女的?他/她按得很舒服吗?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

“你为什么要认识?”

“切搓技艺!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您选择了他/她,而淘汰了我。”她说:“我不会嫉恨他/她的,我只是想要学习,只有多和优秀的老师切磋交流,这样我才能进步,而不是落选。”

时舒想了想:“他会的很多。”

按.摩师:“我会的也很多。”

时舒:“你会的不一定有他多。”

“我会的不一定比他/她少。”按.摩师:“不如您试试嘛,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同时试试我们,您心里就有答案了。”

时舒擡手,将她请向电梯的方向:“费用我转你手机上,你趁现在雨还小,早点回去吧。”

“我……”

时舒想到什么,又交代她:“路上小心。”

“如果雨势变大,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记得开警示灯。”

“切记不要危险驾驶。”

-

送走了按摩师,时舒靠在墙上。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疲乏倒是一扫而空,可能是刚才那一段微信语音对话的功效。

他的声音很不错,清润宜耳,有疗愈疲惫的功效。

总之,时舒没那么累了。

但漫漫长夜,觉也没那么好睡,时舒索性换了身游泳衣,去游泳池游泳了。

时舒游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泡在泳池里,贴着池壁而靠,腿在水下支起。

澄澈的泳池水像一件透明的新衣,遮不住水下纤长又笔直的双腿。

时舒探手从泳池边捞过手机,11:59分了,距离她的生日还有一分钟。

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没过生日,今年居然还产生了点儿孤独感?

是因为她不再是孤独的个体了吗?

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吗?

时舒泡在泳池里,想起去年她生日,徐欥那时还不敢给她过生日,借着别的名义送给她一条手持,但时舒误以为他要给她过生日,两个人之间就发生了一点儿尴尬而美丽的误会。

他有在尴尬之中冷静补救的能力,赶在她生日的尾声,给她现做了一枚生日蛋糕。

他有心,一枚4寸的,合她口味的咖啡蛋糕。

他总将心思藏在细节里,就很容易蛊惑人心。

时舒这么想着,就准备从游泳池里起身,洗澡睡觉了,胡思乱想的时间不能太长,人会矫情。

一觉醒来后,他也许人就在国内了。

她会去机场接机,像他每一次去机场接她一样,带着一束花,欢迎他回家。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在这一瞬之间,跳转。

【202x年3月13日星期四】

【0:00】

手机准时震动了一下,微信弹跳出来一条消息。

是徐欥发来的。

他倒是掐着点儿,给她发了生日祝福。

很长的一条表白信息,带着他真情实感的爱意。

他向来不吝啬表白,不藏爱,有时浓烈,单刀直入,有时隐晦,含蓄内敛,却字字句句都是他独一无二的浪漫,他很会抓人心理,俘获人心,他总将心里话,将他的感情表达,说在人心绪起波澜的时刻,总让人毫无防备地被他的真诚感动。

时舒爱他的直白,也爱他的文艺克制。

准时收到他的生日表白,不算意外,他的确是一个讲究仪式感的人,会在每一个属于他们的节日里,献上他的祝福与爱意。

此刻,他的这些表白的话,也的确让时舒心里面的孤独感产生了一些慰藉。

只是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

他不是当着她的面儿,念出这些心里话。

如果他此刻,能够在她身边就好了。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她又矫情了。

时舒这么想着。

时舒还没回复,就又收到他紧接着而来的又一条。

徐欥:【睡了吗?】

SS:【还没。】

他发来了她生日的第三条消息。

徐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现在方便打开门签收吗?】

时舒没回复,但裹着浴袍,从水中起身。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只是——

时舒打开门以后,还是有被意外到。

心脏裹着巨大的气球,轻飘飘地落在了清晨的叶片上,遇见了大地的露珠,太阳升起,照进来一束明媚的光,光融化了露水,午夜灿烂的梦就有了彩虹的形状。

她承认,她除了意外,还有惊喜和感动。

因为,她看见的不是什么同城配送。

她看见,他手捧着鲜花,站在门外。

他穿着蓝灰色的西装套装,内搭水洗蓝色的衬衫,黑色领带,没有赶路十几个小时,风尘仆仆的疲惫感,只有扑面而来的少年感气息,清爽又干净。

好久不见。

他看上去比上个月又更帅气了一些。

他理过一次发,头发短了,发色乌黑,发质柔软,发量浓密,发量还是一样的惊人,眸珠纯黑,眸色水润,瞳色还是一样的清澈耀眼,唇红齿白,梅子色的唇,唇珠还是一样的蓬勃鲜明。

身高还是一样的,抵到电梯门的高度。

身材……身材不知道,看上去也还和以前一样好,但需要仔细摸一下才能确定。

总之,时舒就是觉得他不一样了。

就是觉得他更帅更迷人了。

他是怎么形容的……来着?

致命的吸引力?

他对她而言,也有致命的吸引力。

保鲜剂给鲜花提供养分,是鲜花开出超长花期的奥秘,恋爱关系也需要保鲜剂的注入,爱情这束纯粹洁白的鲜花,才能永葆花期。

他优秀的五官,温柔的性格,他身上的每一个闪光点,每一个优秀的特质,每一次人格魅力的碰撞,她的新鲜感来自反复吸引,反复地被他吸引,而小别重逢,是鲜花的又一次花期来临。

他从很远的异国他乡来,捎来了写给她的表白书信,通过现代化的媒介传送,黑色大伞靠着墙角,雨珠顺着伞骨聚集,洇湿地面的干燥。

他一手抓住旅行箱,拎在手里的蛋糕浅浮立在旅行箱上,他另一只手里捧着鲜花,双手袖口的扣子扣得严密规矩,领带打得整齐端正,他就这样出现在门外。

门外没有暴风雪,没有艳阳天,只有淅沥沥的春雨落下,他在一个温和安静的夜晚叩开她的门,依然就这样,依然能够在如此平常的一个夜晚,再一次走进她的心里,走进她的生命里。

这一瞬间,时舒想的是——

她好像这辈子就非这个人不可了。

时舒眼尾轻擡,无端哂笑一声:“你是礼物?”

这点儿自知之明,徐欥还是有的。

他摇了摇头:“我是送礼物的人。”

时舒:“你是礼物。”

她用了肯定句。

眼神明亮,带着热忱,装着黎明的光束,装着灿烂的露珠,浸湿了他酸涩的心跳,从一而终的炽爱。

徐欥从没在她眼中看到过这样的光亮,她的眼睛很漂亮,装着晴天,装着艳阳,装着银河,装着灿烂。

他看见三月的桃花摇进她的眉眼里,盛放出灼灼春意,他愣了愣,有些不想苏醒在她此刻的柔情里。

第二次终究被彼此吸引。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

终是要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时舒:“不是说,八点落地?”

他笑着:“想给你一个惊喜。”

提前了八个小时的惊喜。

他手捧着鲜花而来,不曾要她手持鲜花去接他。

机场的雨下得很大。

不是巴塞罗那的机场,不是马德里的机场,也不是塞维利亚的机场,而是国内的,他们来往过很多次的澜城机场。

那的确是行李箱滚轮,擦过柏油路面的声音。

晚点儿见,也是明天见。

只是会比原定的时间提前八个小时。

所以,塞维利亚下多大的雨都没关系。

他会回来陪她过生日。

他已经回来她的身边。

准时。

在她生日的第一秒钟声敲响时,叩动她的门。

这就是他的惊喜。

“万一是惊吓。”时舒说。

“哪样儿的?”

“万一我这儿藏了人。”

“你不会的。”徐欥肯定地说。

“万一我这儿藏了按.摩师。”

徐欥:“按.摩师是女孩子。”

“嗯。”

徐欥:“那不算藏。”

“那如果我已经睡了?”

“那我就等。”

“等一夜?”

“嗯,等一夜。”徐欥:“然后出现在你早晨推开门的第一道视线里。”

时舒“嗯”了一声,徐欥将手里的花束送给她,时舒接过他手中的花,花束不大,是粉白色系列的混搭。

时舒闻见淡淡的花香,也穿透过花香,闻见他身上的香爽味道。

时舒:“你回过家了?”

徐欥:“嗯。”

他回家洗了澡,做了蛋糕,包装了花束。

洗干净赶路的匆忙、积了灰尘的西装,然后,他带着路上的风景奔赴山海,奔赴他的爱人而来。

刚才只顾着被她吸引了,徐欥这会儿移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这才注意到她只是裹了件浴袍,黑卷发挽成发髻,还有几缕湿发贴在脖颈儿处。

徐欥因此问:“你在游泳?”

“嗯。”

“这么晚,还在游泳吗?”

时舒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被他混着花香的气息包裹,以及……他真诚而热烈的情话,就没太注意他的问话,随口答着:“嗯,在游。”

她没说她已经游完了,准备睡觉了,徐欥便以为她是睡不着,才起来游泳的。

“还要吗?”徐欥于是说:“我可以陪你一起。”

时舒只听见他说,可以陪她一起。

“什么?”时舒问。

“游泳。”徐欥说。

时舒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他要陪她一起游泳。

对于他丰沛的精力,时舒早已有所了解,她自然相信,他赶了一天的路,他还能再和她“鸳鸯戏水”,不是,还能再和她比赛游泳,展示一□□育的竞技精神。

但——

她真的打算睡觉了。

时舒准备拒绝。

她本想说她已经准备睡觉了,但不知道怎么看着他这一副干净清爽,纯白无害的模样……看着看着……就想……

她的想法有点儿难以启齿,她想……

想把他弄湿。

全部弄湿。

哇哦。

时舒被自己脑中的危险想法吓了一跳,她的大脑有时候是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大脑的想法有时候是挺大胆的。

不过,时舒自认为,她有能力将她大脑产生的想法就停留在想法的最初阶段,让她就只是个想法,她有能力能控制,不让她大脑的想法,变成可落地的行为。

时舒要说的是:不了,我不游了。

但她说出口的却是:“嗯,那就游。”

话说出口之后,时舒:“……”

哇哦。

啧。

现在,她的大脑不仅仅是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是吗?大脑还可以支配她这个主人,支配嘴了,是不是?

徐欥把东西放好,蛋糕放进冰箱,她生日这天的安排,他会在太阳升起后一项一项的完成。

但现在是跟她游泳。

徐欥准备去换游泳衣了。

时舒问,不是,时舒的大脑支配时舒问:“你能不能不换?”

“嗯?”

“你能不能就穿衬衫?”

徐欥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我穿衬衫……游泳吗?”

时舒点头:“嗯。”

“你穿衬衫游泳。”

“那裤子……”

那裤子他总要换条游泳裤……

“你不换,你穿西装裤游泳。”

徐欥沉默了一会儿:“……”

徐欥告诉自己。

她今天生日。

当然,她就算今天不生日。

他也拒绝不了她。

虽然他没有穿衬衫和西装裤,游过泳。

但他穿衬衫和西装裤,落过水。

衬衫西装裤湿了全身,还挺狼狈的。

她也不是没见过,他衣服湿透后的狼狈。

糟糕的是,他对她最初心动的时候,就是在那样一个狼狈的夜晚,没有一点儿魅力的时刻。

所以,她生日,她想看他狼狈的模样吗?

“不狼狈。”时舒说:“湿身、好看。”

徐欥又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是不行”,他还是妥协了。

没有很为难,他本来也不会拒绝她的每一个要求,哪怕奇怪,哪怕他不解。

虽然不明白时舒让他穿衬衫和西装裤游泳的意图,是要看他狼狈呢,还是正如她说的……好看。

总之,徐欥照做了。

虽然他来之前洗过澡,但他还是认真地换了身干净的衬衫和西装裤,才入水。

白衬衫,黑色的西裤。

正式。

池水温度恒温,不凉。

衬衫和西装裤被水浸湿后也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不影响他的速度和节奏,就是有点儿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感源于,有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徐欥游了半圈就停下来了,他果然前后都没有看见他的女朋友,在跟他比赛游泳。

嗯,他女朋友说游泳,但她没游。

她就只是泡在泳池里,看着他游。

时舒看见徐欥从水中一跃而起,被西装裤包裹住的长腿在水中直直站定。

好看。

湿身,好看。

徐欥站起身后,他看见时舒正双手后撑在游泳池边,身体微仰,目光坦荡而直白地落在他身上。

她挽起来的头发是湿的,碎发湿成一缕一缕,又有几缕从发髻上脱落,贴在颈间,像一幅美丽的人物油画。

长夜静谧,雨夜深邃。

头顶的灯光在水中洒下流动的金光,波光粼粼。

水珠在她身上折出光,她明明是穿着连体的保守款式的游泳衣,却特别迷人,妩媚又性感,勾人的眼神,徐欥就没有心思游泳了。

两个人隔着摇晃的泳池水对视。

时舒还是认可大脑了,虽然她大脑里的想法挺不坦荡的,但……她的大脑很会寻找一些稳秘的快乐。

好看。

湿身好看。

湿得透透的,最好看。

时舒先看见被西装裤包裹住的,在水中直直站定的长腿,然后看见衣服湿透,衬衫湿透,乖顺的头发也湿透,有几绺遮在了他湿漉漉的眼睛上,清瘦的耳骨上。

他下意识地甩了甩脑袋,甩干水份,不是刻意的,因为动作幅度很浅,因为浅,也没能将眼睛上的湿发甩开,他又曲起手指,拨开遮眼的湿发,头发上的水珠弄湿了他的蜷曲的粉色手指关节。

视线逡巡后,又往下。

西装裤紧紧贴着腿部肌肉,时舒视线一扫,翘臀…翘臀超级有力量感的,嗯…比她想像中的,湿了身的效果要更有冲击力一些。

又纯情,又甜欲。

好看。

湿身,好看。

时舒没说话,在他调整呼吸的时候,擡起小臂往前延展,整个人像一条人鱼一般,没入水底,向他游过去。

徐欥以为她要开始跟他比赛游泳了,正要松腿重新进入游泳的状态,却看见时舒从水里直起,站在他面前,水花的动静太大了,散落洒了他一身。

她擡手压着他湿答答的领带,稍稍用力往下一扯,将他的唇递送过来自己的面前,抿吮了上去。

他大概是过于意外,她此刻的主动。

凉凉的唇瓣相裹,他的肩背一僵,就有如低频电流触过神经末梢,肌肉的线条随即收缩绷紧,他此刻并没有什么自己的思想,出于本能地迎合,被动地接受她的喂吮,追逐不放。

时舒看见,他的长睫轻轻颤抖,眼睫毛上的水珠抖进去眼睛里,水雾在眼中弥漫,水光氤氲。

好看。

湿哪儿都好看。

这个吻,时舒占据了主导,半吮半含之际,时舒问:“刚换的泳池水,要跟我在这儿试试么?”

她说完,似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眨了下眼,咬着唇,伴随着一声哂笑。

“其实这不是我的意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现在被我大脑中的另一个我支配着。”

“我也不是没有意志力,但我的确有那么一点儿拒绝不了她的支配。”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唇色是冰透的底色,像漫山遍野的蔷薇花盛开在潮湿的雨季,花瓣鲜艳,她鲜明。

她的清冷自持淡去,只剩下明艳和性感,还有一点儿雨中含苞待放的娇羞。

他的身体几乎是在这一瞬之间有了反应。

衣服浸了水,都是潮湿的。

那种反应就更明显了。

年轻就挺好的。

都不太需要有太多的挑.逗。

所有的轮廓就都愈加清晰,愈加分明。

这游泳池不算大,两条泳道。

除了他们两个人,也再没有人使用过。

他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单膝跪在水里。

脑袋低埋了下去,虔诚得像信徒。

他用嘴咬开了她游泳衣前襟的拉链,高挺的鼻尖抵着一路往下滑,滑过软嫩的每一寸,每一缕。

绸缎遮过眼,遮过肩。

下颌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蜿蜒的水线顺着颈间起伏的血管分布流淌,滴滴答答滴着水,洇湿在他早已湿得透透的白衬衫的布料里。

灯光打下来,湿身的白衬衫紧紧贴着他的皮肤。

光与影在水中交织,忽明忽暗地描摹出他漂亮白皙、紧致分明的肌肉轮廓,他的线条比例好极了。

水淋在他的纹理上面,欲极了。

她的手指尖四处流连,没有规律可循,找着每一个喜欢的着陆点,直到指尖一弹,滑拨开湿透的布料,有金属扣头掉落水中的沉甸甸的响声。

心跳失重。

抓住一道浮力。

勉强支撑着。

但他的力量不会再她掉下去。

只有冷冰冰的金属扣子掉落,他仍高高挺着的他的刺探,那独特的光泽感,颜色、外观比从前更加漂亮迷人,但尺寸却大得有些夸张,是触目惊心的感觉。

到底是禁锢了二十多天的野.兽派系列。

他也没试过这样刺激的场景。

总之,他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虽然温柔,虽然缓慢,虽然是轻轻的,却仍让人觉得难以承受。

……

游泳池边湿滑,他腾开一只手,将泳池边的水擦干净,宽大的浴巾垫在游泳池边上,将她抱到浴巾上。

他抚过,吻过每一片花瓣。

他站在游泳池里,腿肚贴近冰凉的池壁,衬衫湿湿漉漉地滴着水,他也不觉得冷(……cut,不冷不冷)

干净清澈的池水环着他(………………都删完了,审核姐姐放过吧)把灯光(留个灯光没事吧)搅散,让心跳(心跳也没事吧)紊乱,呼吸缠渡。

……

后来。

他又将她抱起来了。

他仍站在游泳池的池水里,池水碰不到她的脚尖…………………………(cut)

灯光倒映在游泳池里,随着水波的晃动,明亮不断被打碎,又重新聚起,水的波纹和痕迹,清浅又猛烈。

浅水汇入,海浪和潮汐,在倾刻间奔赴。

……………………………………(cut)

……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促。

时舒感觉到他腾出一只手绕上她的后颈,一条细细的链子留在颈间,她听见耳边,他的声音混着低哑的喘息,他叠在她耳边,说:“生日快乐。”

“MiCorazó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