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千锤百炼成坚硬的磐石,而谈渡,则是一把天生地造的开山斧。
杀气重重,无人能阻。
谈老爷子心神俱震的呆滞了会儿,忽的肩上一轻。
谈渡放下手,又坐回了椅子上。
言笑晏晏。
“不过也别那么悲观,真相未明,万一真像您所说,我那好大哥是无辜的,您这谈家不就又后继有人了?”
“退一万步讲,谈忠死了,还有谈义,谈礼,实在不行小辈儿的也都长大成人了,随便挑一个都是能当家的。”
“要都没您能入眼的,也没事儿,趁着身体还能活动,抓紧再要一个呗?
”
谈渡不孝三连,一席话差点没把谈老爷子魂给气飞。
看着老人脸色奇差无比,身体抖颤不止的模样。
想了想,到底还是把‘我看楚翘就挺不错,刚好您又那么喜欢她,不如让她来当我的新奶奶’这句话,给咽下了。
真把人气死了,就没人替他压着谈家了。
到时候大家小家一团乱,烦都能烦死。
拖拖吧,等他实在不想玩儿了再说。
这波反向催婚催生的结果就是,老爷子两眼一翻,短暂性给气昏了。
谈渡啧了一声。
还是听少了,但凡平日里多听些逆子逆孙的逆言,也不至于就这点承受力。
由此可见,孩孙们还是别太懂事的好。
像他这样的,能几句话戳破老人可笑幻想的实诚后辈,就很难能可贵。
得亏老爷子是昏了,要是醒着听到他这番话,指不定真要被气的原地去世了。
……
迟愿对病房内的父慈子孝并不知情。
她本是在走廊尽头站着的,十分沉静的接受着三房那对母子的眼神攻击。
结果攻着攻着,谈书怀按捺不住,怒火中烧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将人给拖进了楼梯间。
“这几天,谈渡把你喂的很饱
吧?”
谈书怀张口就是一句羞辱的质问。
瞪着迟愿的眼睛血丝暴起的快要炸了。
天知道她跟谈渡去出差的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每天一闭眼,想到的就是迟愿那张清清淡淡的脸,再一闭眼就是她躺在谈渡身下,莺啼婉转,娇声泣连。
他在脑子里把他所有没见过的她的模样,都想了一遍。
越想越火,越想越崩溃。
如果不是陈淑仪拉着他,他就要跑去江城找她了。
但谈书怀清楚的知道,他对迟愿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并不是爱,而是不甘。
是被她背叛的不甘,是她攀上更高枝的不甘,更是他心知肚明却什么都不能做的不甘!
胸腔里压抑了多日的嫉妒,在握住女人手腕的那一瞬间,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泄闸的欲望如洪水,几乎刹那间将理智建成的河堤冲垮。
他一把将迟愿推在墙上,两手按着她的肩膀。
迟愿自他将她带走时,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此刻猛地被他甩到墙上,背脊和后脑勺撞上墙壁那瞬间的剧痛和晕眩齐齐砸来。
迟愿眼前出现重影,连出声的力气都被撞散了。
恍惚中,只看到谈书怀被欲望支配的脸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