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庵秘密派遣两个日本特务井口和池原,让他们刺杀汪一海。
“井口,池原,这事办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李默庵坐在76号省城办事处的沙发上,指尖夹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身上的少将军装熨帖笔挺,比起档案室的粗布制服,恍若两个世界。
站在对面的井口和池原弯腰鞠躬,两人都穿着黑色短打,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请组长放心!汪一海那蠢货,今晚必死无疑!”井口操着生硬的中文,眼神里透着狠戾。
李默庵弹了弹烟灰,声音冷得像冰:“记住,用国军的手法动手,嫁祸给青石镇的八路军。事成之后,每人赏一百块大洋。”
“嗨!”两人再次鞠躬,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办事处的灯亮到深夜,李默庵对着镜子整理领章,少将金星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他想起汪一海嘲讽他的嘴脸,想起档案室的窝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汪一海,这只是开始。”
省党部后院的独栋小楼里,汪一海正搂着小妾打麻将,桌上堆满了银元,牌九碰撞的脆响和女人的娇笑混在一起,透着奢靡的腐败。
“汪少校手气真好,这把又要胡了吧?”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娇滴滴地说,指尖在汪一海手背上划过。
汪一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刚要摸牌,突然听到院墙外传来几声猫叫——那是他安排的暗哨信号,说明有情况。
“怎么了,当家的?”小妾察觉他脸色不对,怯生生地问。
“没事。”汪一海推开她站起来,摸向门后的盒子炮,“你们先回房,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两个黑影从墙头翻了进来,动作迅捷如狸。井口落地时踩断了根树枝,“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谁?!”汪一海举枪喝问,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照出两人脸上的蒙面黑布。
井口和池原没想到他警觉性这么高,对视一眼,拔刀就冲了上来。汪一海虽然贪生怕死,但毕竟混过战场,侧身躲过井口的劈砍,抬手就是一枪。
“砰!”子弹擦过井口的耳朵,打在墙上溅起火星。池原趁机扑上来,短刀直刺汪一海心口,却被他用枪托狠狠砸在脸上,顿时鼻血直流。
“来人啊!有刺客!”汪一海大喊,声音抖得像筛糠,却中气十足。
省党部的卫兵听到枪声,很快冲了过来,举着枪围了上来。井口和池原见势不妙,想翻墙逃跑,却被卫兵乱枪打中腿,惨叫着摔在地上。
“捆起来!”汪一海喘着粗气,踢了井口一脚,“妈的,敢刺杀老子,活腻歪了!”
76号办事处里,李默庵正喝着红酒,等着好消息。听到远处传来枪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放下酒杯,就见一个特务慌慌张张跑进来。
“组长,不好了!井口和池原失手了,被汪一海的人抓了!”
“废物!”李默庵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红酒溅了一地,“怎么会失手?!”
“听说汪一海早有防备,院子里设了暗哨,还……还开了枪。”特务结结巴巴地说。
李默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井口和池原要是招供,他加入76号的事就会暴露,到时候别说报仇,连小命都保不住。
“快!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李默庵吼道,声音里带着恐慌。
“怎么弄?省党部现在戒严,守卫森严……”
“我不管!”李默庵抓住特务的衣领,“就是抢,也要把他们抢出来!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省党部的审讯室里,汪一海叼着烟,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井口和池原,脸上带着阴狠的笑。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汪一海拿起皮鞭,狠狠抽在井口身上,“不说?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井口疼得惨叫,却咬着牙不说话。池原被打了几鞭子,眼看就要扛不住,眼神慌乱地瞟向汪一海。
“给他们上刑!”汪一海扔掉皮鞭,“用辣椒水,我就不信他们不说!”
卫兵刚要动手,张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块从井口身上搜出的怀表:“别打了。你看这个。”
怀表的盖子内侧,刻着一行日文。汪一海虽然看不懂,却也猜到了几分:“难道是……日本人?”
“不像。”张诚摇头,“日本人要杀你,没必要这么麻烦。我看,是自己人干的,想嫁祸给日本人。”他顿了顿,眼神闪烁,“最近谁跟你有仇?”
汪一海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李默庵!一定是他!这老小子被我挤兑,怀恨在心,肯定是他干的!”
“李默庵?”张诚皱眉,“他一个上校参谋,哪来的胆子和本事?”
“说不定他背后有人!”汪一海肯定地说,“一定是他!我要去审审他们!”
就在汪一海准备亲自审讯时,李默庵派来的特务已经摸到了省党部外。他们穿着国军的制服,假装是换岗的卫兵,想混进去救人。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卫兵拦住:“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