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遇到村落向他们射击,战船会进行第一轮火力压制,轰出安全的河滩以后,船队继续向前。后方二十人的小帆船会以连队编制,进行快速登陆作战。
按照战时条例,妈祖军会击毙所有拿着枪的美国人,但不会为难赤手空拳的老百姓。
李老头的意思非常明确,“我们要这片土地,但我们并不是杀人魔王,安抚美国移民,让他们安心生活,这些人也是我们未来的市场。”
郑一娘则要求:“沿河发生交战过的村落,要留下一个排的士兵,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攻击,我们要保证整个密苏里河上游物资运输的畅通”
黎明时分,密苏里河的葛底斯堡码头像一口煮沸的大锅。数百艘大小船只,三体武装战舰昂首在前,缴获的风帆货船与二十人的小艇密密匝匝挤在岸边——在号角与哨音里推离浅滩。水手多是陆军出身,虽经约一周的划桨与操帆速训,真到了江上,手脚仍显生涩。桨叶磕碰船舷,帆索绞成一团,几艘小艇为抢风位险些撞上货船舷窗;岸上指挥的旗语挥得急,喊声混着马嘶与船工的咒骂,在河面上滚成一片嘈杂的潮。有人忘了松舵,船在原地打旋;有人错判流向,斜刺里扎进邻船航道。混乱像一张未织完的网,罩住了这支临时拼凑的舰队。
第二天,晨雾未散时,船队已在指定水域列阵。昨日的狼狈化作了今日的谨慎,老兵们主动帮新水手理帆索,掌舵的兵士会提前半刻喊出“左满舵”的提示;三体战舰的探哨升起特定旗号,后续船只依旗调整间距,原本犬牙交错的队列渐渐拉成两道柔和的弧线。
碰撞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桨叶整齐的“哗啦”与帆布受风的“噗嗤”轻响。午间过弯,前队放慢航速,后队依次斜切水流,像一群迁徙的雁阵找到了默契的节奏。傍晚清点,仅两三艘小艇因浅滩搁浅,拖回时还带着笑骂:“狗日的,老子能把船划回来,已经有本事了”阵型的轮廓,终于在混乱的底色上显出了清晰的纹路。
第三日的太阳刚跃出河面,最引人注目的不再是战舰的尖艏或货船的宽帆,而是那数百艘二十人小艇,它们像撒在河面的碎银,忽然齐刷刷亮起了嗓子。
起初是零星的哼鸣,继而汇成浑厚的合唱,调子是陆军营地里常唱的《凯旋谣》,粗粝的嗓音裹着江风,撞在三体战舰的钢质船身上,又弹向两岸的芦苇荡。“嘿哟——浪打船头稳!”“嘿哟——同舟破千程!”歌声里,桨叶起落愈发齐整,连向来沉默的货船水手都跟着拍响了船帮;
三体战舰的旗手将金龙旗扬得更高,旗角翻卷如龙,与歌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整支船队兜成了有魂的活物。
从前日的慌乱到今日的齐整,不过三日。当数百艘小船的合唱在河面上荡开时,连久经沙场的郑一娘都忍不住立在旗舰甲板上抬眼看过去,这不是一支临时凑数的船队,这是一群学会了与江河共呼吸的人,正带着钢铁与歌声的重量,向南方的圣路易斯奔涌而去。
1824年10月3日的圣路易斯,还在薄雾里打盹。河湾处水色一暗,巨大的三体武装帆船像从弯道阴影里抽出的刀锋,三角帆鼓满西风,甲板上的红色金龙旗猎猎作响。哨兵的呼喊卡在喉咙里,码头上美国民兵张着口,端着燧发枪却来不及上膛。前排的民兵刚把火绳凑近枪口,三体船首的大炮已经喷出白烟,炮弹贴着水面“嗖嗖”掠过,码头木桩像被炮弹的爆炸折断,碎屑飞溅。尖厉的竹哨从旗舰桅杆落下,武装水手解开缆索,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工蜂扑向跳板,沉重的靴底踏上栈桥,队形在硝烟里瞬间收紧。
战斗像被河风按下快门。三体船的舷侧炮以短促的“点名”节奏轰鸣,码头上的美国民兵火枪手成片栽倒,木箱、酒桶与货筐在爆炸里翻滚。
武装水手两人一组肩并肩推进,1817式步枪的子弹在狭窄栈道上织成密网;旗语从旗舰一路传到队尾,后队二十人的小艇贴着浅滩“擦水”冲滩,桨叶拍碎浪花,第一批陆战队员已经翻过护栏,把美国民兵的退路封死。码头钟楼的指针只挪动了一小格,枪声便稀疏下去,十五艘三体武装帆船的火力网已经把抵抗钉死在码头区,幸存者不是丢下枪械举手,就是被逼进仓库与街巷。
风帆鼓胀,一艘艘缴获的风帆货船顺流斜靠石阶,跳板“咚”的一声砸在岸上,辎重、弹药与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下;
更多的二十人小船像撒开的网,沿着河岸线抢点登陆,在背后拉起第二道封锁线。旗舰甲板上,旗手把金龙旗升到最高,号角连吹三声,河面与两岸同时回荡。武装水手们抬着伤员,推着装满补给的板车,在街口与码头之间来回穿梭,像一条条忙碌的动脉,把整座城市迅速纳入新的脉搏。
1824年的圣路易斯,其实是一座非常小的城市。人口约在4,600—5,000人区间正处于加速扩张的拐点。
它在1822年获州特许设立为市,1823年选出首任市长williacarrLane;当时仍是密苏里领地的首府,政治与商贸地位突出。
整个城市边界的边界也只扩至第七街(SeventhStreet),并向北、南各外延约5个街区;整个城市主要集中于第一街至第七街之间的狭长地带,属于典型的河港“线性城市”形态。
作为密西西比河和密苏里河航运节点,圣路易斯在1824年前后仍以毛皮贸易和皮毛手工商品为核心。
这个小城对于中华国过来的士兵看来,简直小的可怜,说的不好听一点,中华的小镇也比这座城市大。
教堂的钟声还没响第二遍,城里的枪声已经寥落。五万人的脚步从码头延伸到街心,从街心涌向城门与要道,红旗插上市政厅尖塔,仓库与桥梁被贴上封条,哨卡升起陌生的旗号。河面上,最后几艘小艇也完成了冲滩,船首系缆,桅杆挂起红灯。
它们将作为浮动哨与临时渡口守备兵,保证后续部队与物资昼夜不断上岸。等到圣路易斯的晨雾散尽,整座城已经换了主人;从弯道现身到全城肃清,不到一个小时,密苏里河与密西西比河交汇处的咽喉,已经牢牢握在了中华国妈祖军的手中。
李老头第一时间,命令武装三体帆船立刻封锁河面,切断整个密苏里河和密西西比河上游跟孟菲斯的联系。
而郑一娘也派出骑兵封锁了所有通往南面的道路。
从这里走水路抵达孟菲斯,只需要三天。
从现在起,他们将可以直接威胁孟菲斯防线的后方,他们需要两天时间,准备从后方给美军孟菲斯防线来一击从背后的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