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为了守护(1 / 2)

大山,一个十六岁的妈祖军战士,他来自美国西部的乔克托族。

1824年,乔克托族仍以密西西比州东南部的河岸台地为核心家园,村落沿珍珠河、奇克索韦河、帕斯卡古拉河铺展。典型的居所是圆木或树皮为骨架、外敷泥土的茅顶小屋;人们以“三姐妹”,玉米、豆类、南瓜为核心轮作,兼事捕鱼、采集橡子与野果,并在林间狩猎鹿与熊。

此时的乔克托社会仍以氏族为纽带,男性多以设陷阱、渔猎与鞣制兽皮为业,女性负责播种除草、编筐缝制;节令与礼仪紧密相联,仲夏的绿谷节(初果与新火仪式)与传统的球戏既维系社群凝聚,也承载宗教象征。

乔克托族约有2万人,散居在60—70个居民点,是东南部农业最为发达的部族之一,甚至能以剩余农产品参与交换。

在“文明开化”话语的推进下,教会与传教士在乔克托地区广泛设立学校与教堂,逼迫乔克托人改宗并强制接受英语教育;

印第安部落被迫将子弟送入由白人主导的寄宿学校,如远在肯塔基的约翰逊印第安学院,以接受宗教、手工与基础学科训练。这种“教化”以同化为目标,强调英语与基督教,弱化乃至禁止乔克托语与本土宗教实践,成为文化压迫的重要渠道。

尽管乔克托人努力在适应美国殖民者的社会,可白人对土地的贪婪,在逼迫乔克托人不断让出最肥沃的土地。

1820年《道克站条约》迫使乔克托割让密西西比中西部约500万英亩土地,换得阿肯色河与红河之间的迁居地,强迫乔克托人用大河边最好的土地,换取一片荒芜的山地;

接着,美国佬为所谓“保护”迁居群体并推进后续迁移,1823年美国国会授权在阿肯色领地的西部设立印第安领地,从制度上为大规模驱逐与重置奠基。

对许多乔克托家庭而言,这既意味着祖辈坟茔,耕种地与狩猎领地的丧失,也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从未开发的土地和无尽的饥饿,被迫在陌生的边疆地带重新开垦没有水源的荒地。

大山恨美国人,他看见太多印第安部落的悲歌。

美国对拒绝离开故土的印第安部落通常采取“先礼后兵”的组合手段,先以条约与“文明开化”话语施压,继而实施军事征剿、强制迁移,最终将幸存者集中到保留地并辅以同化政策。

大山的父亲,就死于美国士兵的枪下。

他父亲拒绝签字,他让萨满带走所有老幼,他带着一百名战士留在村落里,想要保护他们的庄稼地。

可十三岁的大山跟着族人们,在一天后从林间小径奔回村落时,天色已经暗淡。风里依然有着焦糊,和灰烬的苦涩。

他听见乌鸦在头顶盘旋,叫声像钝刀刮过骨。村口的榆树被劈作两半,树心黑如炭;地上横着上百名战士的尸体,披着清晨的露与血,有人还握着折断的弓,有人面朝下趴在玉米田埂上,指缝里嵌着泥土与草叶。纳科认得他父亲的斗篷,那枚鹰羽被血黏在肩头,眼睛却永远睁着,望向东方,那里本该升起第一缕炊烟。

庄稼地被烧毁,菜地被马匹践踏成泥,战鼓倒在灰堆旁,鼓皮裂开,纹路里还夹着干涸的血。纳科想喊,却发不出声;他跪在父亲身旁,伸手去合那双不肯闭上的眼,指尖碰到父亲的额骨,他猛地缩回,仿佛被火舌舔了一下。他永远记得,远处的河湾上有风吹来,风里全是悲伤和绝望。

一只手落在他肩上,老萨满站在背后,声音像从地底升起:“孩子,别让仇恨烧光你的心。记住他们的名字,记住这土地的气味,记住今天的风。”

大山点头,把父亲弓上的弦取下,缠在自己的手腕上。他拾起一面烧得只剩半幅的盾牌,用草绳系在背上;又在灰里扒出一把未被火吞的石刀,刀口崩缺,仍冷得刺骨。天光渐亮,乌鸦飞走,乌鸦掠过的地方,留下一地黑色的羽毛。纳科站起身,望向被烧毁的村落与农田,把泪水逼回眼眶。

他以为,从今往后,他们都将在旷野与沼泽之间生存,他要把族人的故事与名字带在身上,等到有一天,带着活着的人回到这片土地,重新种下玉米、豆子与南瓜,让鼓声再次响起。

直到有一天,一名族人嘶吼着回到贫穷的部落,他跌下马匹,跪伏在地上嚎啕痛哭。

所有的族人都惊恐的冲出帐篷,以为美国人又打过来了。

可他一边痛哭,一边嘶吼:“回家!我们回家!”

妈祖军和所有印第安部落约法三章,第一,他们能够回到故土,并圈定部落原来的土地;第二,一旦圈定不能随意掠夺任何移民和其他部落的土地,否则组成联军讨伐;第三,每个部落要抽出百分之五的人口作为战士加入马祖军,保卫自己的家园。

于是,他们全族一千三百人再次踏上归途,等他们回到故乡时,全部都惊呆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已经被开垦完毕,已经种下种子。

妈祖军将一份地图交给老萨满,让他确认他们部族的土地,双方在篝火边描绘出地图,并签下契约。

大山看到,那份地图被分两份,一份被郑重的交给老萨满,一份被妈祖军战士装进背包,带回妈祖军营地。

马祖军在夜里,吃着自己的干粮,他们不像白人会掠夺粮食。

看到印第安部落民在煮野菜汤和蘑菇充饥,那些战士甚至倒出了自己的粮食,那是一种白白,小小的颗粒。

大山从未见过!

马祖军说:“这是大米”

大米很好吃,大山很久都没有吃饱过了,那天夜里吃着野菜粥,是自从父亲死后,他第一次吃饱。

第二天清晨,十名士兵中的七人离去,剩下三人留下来教导他们耕种。

原来,这片土地里种的是小麦,玉米,大豆,红薯还有麻料。

他们教大山他们如何管理这片土地,如何分垄,如何浇水,如何堆肥和施肥,如何护理沟渠,在什么季节收获。

老萨满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种子需要这样耕种,需要投入这么多工作。

看到族人们破烂的衣物,妈祖军喊来车队,送来一批过冬的军服,说是明年可以用麻田里的产出来支付衣服的费用。

老萨满给他们跪下,可马祖军士兵把他拉起来,只是拍着胸口重复说道:“兄弟,兄弟”。

两周后,十六岁的大山和五十二个少年拿起盾牌和石头长矛跟着三名战士离去。

那三个士兵也不骑马,他们牵着马匹走在前面。

一路上,能遇到不同部落的战士,以前部落之间也会有战争,可这一次所有人都称呼对方“兄弟”。

进入军营,大山跟着近两千名部落战士站在大坪里,有军官在喊话,然后被印第安老人翻译成本地的印第安语。

“无论你们来自哪个部落,从今日起,我们都将有一个名字,中华人!我们不分彼此,兄弟之间绝不拔刀相向。”

他大声喊道:“对兄弟拔刀之人,就不属于中华人,就要离开这片土地,明白了吗?”

印第安老人举起双手,带领所有人对着天空,对着各个部落的神明发下誓言,“兄弟之间绝不拔刀!”

牛野知道,要改造这些部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于是他首先采用的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这些被翻译为印第安各个部落的语言,让所有人都了解妈祖军和这片土地之上人民之间的关系。

所有印第安部落的战士,坐在小雪里,迎着烈烈篝火的光芒,听着几个老萨满用印第安语在朗读和解释什么是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

他们解释什么是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然后讲述八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很安静,天地之间只有篝火和老者们的声音,但所有印第安部落战士的眼睛里有着火种在跳跃。

你无法体会,一群不断受到白人殖民者压迫的印第安部族,在听到妈祖军的这些纪律和注意之后,他们内心里的波动。

在所有老萨满最后说出:“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子弟兵要保护人民,要热爱人民,要把每个家庭的老人和孩子,看做自己的父母和子女”时,所有印第安部落的战士都同时握紧了枪。

大山他们被打散,被编入新兵班排。

在接受完新兵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以后,这些部落战士都被再次打散,被分配进入各个连队。

牛野要让中华国的战士和印第安战士融合,相互了解,互为依靠。

融合不是文学,融合是共同生活,共同进退,共同面对子弹,生死一条心的历程。

印第安部落来的新兵们,现在跟着新兵部队学习,每天进行各种操练。两个月内,他们要学会队列,射击,拼刺,挖战壕,养马很多基本军事技能。

马祖军在整个密西西比河中下游,一共统领着四百多个部落,共十二万人,第一批训练超过六千人的印第安战士。

清晨的号角在风里回荡,妈祖军的营门向所有愿意守护的人敞开。这里不以种族划分,不以肤色取人,不问你来自何方;

走进这道门,唯一的身份是战友。在共同的口令与节拍里,标准只有一个,为共同家园把事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