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亚洲东南亚湄公河流域生态修复(1 / 1)

秋分过后的青衣江湾,秋意已浓得化不开。生态湖的水面平静如镜,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时,远处的青山与近处的树木倒映在水中,形成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卷;岸边的香樟树早已褪去盛夏的浓绿,满树金黄的叶片在风中簌簌飘落,铺在青石步道上,踩上去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工作人员每日清扫时,都会将完整的叶片收集起来,夹在生态监测报告的扉页,当作秋日的纪念;园子里的桂花虽已过盛花期,但枝头仍有零星的花朵绽放,淡淡的甜香混着菊花的清雅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傍晚时分,常有附近的居民带着孩子来园子里散步,享受这份秋日的宁静。

陈守义站在全球生态治理收官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手中捧着《2045全球生态治理收官期终极总结报告(亚洲东南亚流域专项版)》,封面的全球生态协同图谱上,南极洲南极半岛、北美洲格陵兰岛、非洲刚果盆地等区域已用深绿色标注“全域收官”,连此前生态矛盾最复杂的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也实现了雨林生态的初步稳定,唯独亚洲东南亚的湄公河流域,被醒目的黄褐色警报覆盖,像一条被污染的巨蟒,警报区域内还标注着跳动的“水滴”与“工厂”图标,旁边的文字触目惊心:“湄公河流域生态退化加剧,中国、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五国交界区域水资源过度开发面积达286.7万平方公里,水污染导致鱼类大量死亡,410种依赖流域生态的生物濒临灭绝,沿岸居民‘河流-农耕渔猎共生’生计崩溃,跨境水资源争端与粮食安全危机激化,生态系统已达‘极端危急阈值’”。

“陈叔!亚洲东南亚湄公河流域生态紧急报告!”小满抱着平板电脑一路小跑冲进中心,淡绿色的工装外套上沾着几片金黄的香樟叶,口袋里还装着一片刚捡的完整枫叶,脸颊因奔跑泛着红晕,双手紧紧攥着平板,指节微微发白,屏幕上的卫星影像正以每小时一帧的速度动态播放着湄公河流域的生态变化。他不等站稳,就急忙将平板递到陈守义面前,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您看,这是湄公河上游中国澜沧江段的核心区域——去年一年,这里因上游水电站过度蓄水,导致下游河段水量减少68%,您仔细看这个高分辨率影像,原本宽阔的河面缩成了狭窄的水道,裸露的河床面积达1280平方公里,河床上布满了干裂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沿岸的农田因缺水干裂,水稻秧苗成片枯死,原本绿油油的稻田变成了黄褐色的荒地;更严重的是,水电站截流导致湄公河特有鱼类的洄游通道被阻断,去年有32种洄游鱼类因无法到达产卵地而灭绝,中国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渔民在河边发现了大量死鱼,有的鱼还保持着向上游游动的姿态,鳞片因缺水干燥而脱落。”

小满点开实地拍摄的视频文件,画面瞬间切换到澜沧江沿岸现场:“您再看这个视频,是中国云南环境部门上周拍摄的——傣族渔民岩温穿着传统的蓝色渔褂,蹲在裸露的河床上,手里捧着一条已经晒干的湄公河大鲶鱼,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对着镜头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十年前,我们在澜沧江里撒网,一天能捕到20多斤鱼,足够家里五口人吃,还能拿到集市上卖;现在河水少了,渔网扔下去半天都捞不到一条鱼,去年一年我总共才捕到30斤鱼,连全家的口粮都不够;我们傣族世代靠河为生,现在河里没鱼了,我们只能去山上砍柴卖,可山上的树也越来越少,砍一天柴只能赚15块钱,我女儿今年要上小学,学费都凑不齐。’当地的傣族长老波岩丙拿着一本泛黄的《湄公河渔猎图谱》,图谱上画着各种鱼类的形态和渔猎方法,他对着镜头缓缓摇头,声音沙哑:‘这是我们傣族祖辈传下来的图谱,上面记录着86种湄公河鱼类,现在有38种已经看不到了;以前每年雨季,我们都会在河边举行‘祭河仪式’,祈求河水丰沛、鱼类繁多,现在仪式还在办,可河里的鱼却越来越少,去年雨季的祭河仪式上,我们只捕到了两条小鱼,连供品都不够。’”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画面切换到湄公河中游老挝琅勃拉邦段的流域区域,小满的语气愈发沉重:“这里的情况比上游更严重,除了水资源过度开发,去年雨季的极端暴雨引发了19次大规模洪涝灾害,暴雨持续了整整32天,单日最大降雨量达380毫米,打破了老挝有气象记录以来的历史极值;洪涝导致老挝境内1860平方公里的农田被淹,其中1240平方公里的稻田绝收,大量房屋被洪水冲毁,琅勃拉邦古城有45%的区域被淹,古城内的12座百年寺庙因洪水浸泡出现墙体开裂,寺内的珍贵壁画也因受潮脱落;湄公河中游的鱼类因洪涝和水污染大量死亡,去年雨季有5800多吨死鱼漂浮在河面上,河水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沿岸居民不敢靠近河边,连用来灌溉的河水都需要经过多次过滤才能使用;老挝万象省的村民在河边搭建了临时的晒鱼架,上面晒着少量的鱼干,村民通猜对着镜头说:‘以前雨季是捕鱼的好时候,河里的鱼多得捕不完,现在鱼都死了,我们只能捡一些没腐烂的鱼晒成鱼干,可这些鱼干也卖不出去,因为大家都怕吃了生病。’”

“湄公河中游的老挝他曲段,曾经是湄公河流域最大的淡水鱼产卵地,每年有超过300种鱼类在这里产卵,”小满调出十年前的对比影像,画面里渔民们在河里撒网捕鱼,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与现在的荒凉形成鲜明对比,“现在因水资源过度开发和水污染,产卵地面积减少94%,只剩下零星的水域还能看到少量鱼卵;去年老挝环境部门在他曲段投放了250万尾鱼苗,可因水质污染和水量不稳定,鱼苗存活率仅0.8%,不到一个月就全部死亡;还有老挝苗族的‘农耕祭祀’传统,他们每年春耕时都会在田边举行祭祀仪式,祈求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现在农田被淹或干裂,祭祀仪式也失去了意义,苗族萨满在田边点燃草药,烟雾袅袅中,他对着天空祈祷:‘以前我们的稻田能产出足够的粮食,现在要么被水淹,要么缺水干裂,今年的收成还不够种子钱,我们该怎么活下去啊?’”

再往下,画面跳转到湄公河下游泰国东北部的呵叻高原段,小满调出农业与生态监测数据,眉头拧成一团:“这里的生态退化直接导致了粮食安全危机——泰国东北部是湄公河流域重要的粮食产区,以种植水稻和玉米为主,去年因上游水资源过度开发,该区域降雨量减少58%,农田灌溉用水短缺,水稻产量减少92%,从往年的每公顷6吨降至每公顷0.48吨,玉米产量减少89%,从每公顷8吨降至每公顷0.88吨;泰国孔敬府的农民在干裂的稻田里劳作,他们用锄头挖开坚硬的土壤,试图寻找水源,农民颂猜对着镜头展示他的稻穗:‘您看这个稻穗,里面只有几颗干瘪的米粒,往年的稻穗饱满得压弯了腰;去年我种了10亩水稻,最后只收了200斤粮食,还不够家里吃三个月;现在很多农民都放弃了种地,去城市里的工厂打工,可工厂里的工作不好找,我儿子在曼谷打了半年工,连房租都交不起,只能回家啃老。’”

“泰国湄公河沿岸的渔业社区,曾经有‘鱼米之乡’的美誉,每年渔业收入占当地居民总收入的75%,”小满点开渔业经济报告,屏幕上的各项数据都标着红色,“去年因水污染和水量减少,渔业产量减少95%,从往年的每年120万吨降至每年6万吨,12.8万渔民因失去收入来源,只能靠政府发放的救济粮度日;泰国渔民在河边搭建的渔棚大多已经废弃,渔棚的柱子上还挂着破旧的渔网,渔民拉玛对着镜头说:‘这个渔棚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以前每天都能从这里捕到很多鱼,现在渔网都快烂了,我也没再用过;救济粮每天只有1斤大米和少量蔬菜,我家里有6口人,根本不够吃,我小儿子因为营养不良,身高比同龄孩子矮了10厘米。’泰国的水上市场也受到严重影响,曼谷附近的丹嫩沙多水上市场,曾经每天有超过200艘卖鱼的小船,现在只剩下不到20艘,市场里的游客也比往年减少98%,很多商贩因生意惨淡而关闭摊位。”

画面继续切换,来到湄公河下游柬埔寨洞里萨湖区域,小满的语气里满是担忧:“洞里萨湖是湄公河流域最大的淡水湖,也是柬埔寨的‘生命之湖’,去年因湄公河上游水量减少,洞里萨湖的水位下降5.8米,湖面面积从往年的1.6万平方公里缩至0.28万平方公里,湖底大面积裸露,生长在湖边的红树林成片枯死;洞里萨湖的鱼类数量减少96%,从往年的每立方米8条降至每立方米0.32条,柬埔寨渔民在湖里划船,船桨几乎能碰到湖底的淤泥,渔民桑坤对着镜头说:‘十年前,洞里萨湖的水很深,我们的船能在湖里自由行驶,一天能捕到30多斤鱼;现在湖水太浅了,船经常搁浅,有时候一整天都捕不到一条鱼,我家里已经三天没吃到鱼了,只能靠挖湖里的莲藕充饥,可莲藕也快被挖完了。’”

“柬埔寨吴哥窟周边的农田,主要依靠洞里萨湖的湖水灌溉,去年因湖水水位下降,1860平方公里的农田因缺水干裂,水稻和蔬菜绝收,”小满调出吴哥窟周边的卫星影像,“吴哥窟景区也受到影响,因缺水导致景区内的护城河水位下降,部分河段干涸,河床上的垃圾暴露出来,影响了景区的美观;去年吴哥窟的游客数量比往年减少97%,从每年280万人次降至8.4万人次,景区周边的1200多家酒店和餐馆有95%关闭,柬埔寨旅游从业者在景区门口摆摊售卖纪念品,可一天也卖不出去几件,从业者占达对着镜头说:‘我在吴哥窟周边开了一家餐馆,以前每天能赚500美元,现在一个月也赚不到100美元,只能关门;我现在靠卖纪念品为生,可游客太少了,有时候一天都没生意,我妻子和孩子都回乡下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坚持,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最后,画面停在湄公河入海口越南湄公河三角洲区域,小满调出灾害与跨境危机记录,语气里满是沉重:“这里的生态退化引发了连锁灾害和跨境水资源争端——去年夏季,越南湄公河三角洲因上游水量减少和海平面上升,发生了23次海水倒灌,海水倒灌导致1280平方公里的农田盐碱化,土壤含盐量从每公斤0.3克升至每公斤8.6克,水稻和蔬菜无法生长;越南胡志明市周边的农田变成了盐碱地,农民在田里种植耐盐植物,可产量极低,农民阮文海对着镜头展示盐碱化的土壤:‘您看这个土壤,上面有一层白色的盐霜,种什么都活不了;以前我们在这里种水稻,一年能收两季,现在只能种一些耐盐的草,用来喂牛,可牛也没多少,因为没足够的饲料。’”

“海水倒灌还导致越南湄公河三角洲的饮用水污染,186万居民因喝不到干净的淡水,被迫饮用经过简单过滤的海水,去年有3200多人因饮用受污染的水患上肠胃炎、肝病等疾病,其中87人死亡;越南政府在三角洲区域建设了120座淡水净化厂,可因资金不足和技术落后,有85%的净化厂无法正常工作,净化后的水仍含有大量盐分,不符合饮用水标准;跨境水资源争端也日益激化,去年中国、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五国因湄公河水资源分配问题举行了18次谈判,可因各国利益分歧,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泰国和越南多次指责中国上游水电站过度蓄水导致下游缺水,中国则表示水电站是为了防洪和发电,合理利用水资源;去年10月,泰国和越南的农民在湄公河沿岸举行抗议活动,要求上游国家增加下泄水量,抗议活动持续了12天,期间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有18名农民受伤。”

“湄公河流域的沿岸居民,还掌握着一些传统的生态保护和水资源利用经验,”小满调出传统经验的视频资料,语气稍缓,“比如中国傣族的‘稻田养鱼’技术,在稻田里养鱼,鱼可以吃掉稻田里的害虫和杂草,鱼粪还能作为稻田的肥料,既提高了水稻产量,又增加了鱼类产量,这种技术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已有800多年的历史;老挝苗族的‘雨水收集’方法,在山上修建蓄水池,收集雨季的雨水,用于旱季农田灌溉,蓄水池还能为鱼类提供栖息地;泰国的‘水上菜园’传统,在湄公河沿岸的水面上搭建浮架,种植蔬菜,既不占用耕地,又能利用河水灌溉,还能为鱼类提供庇护所;越南的‘红树林种植’技术,在湄公河入海口种植红树林,抵御海水倒灌,保护海岸带,红树林还能为鱼类提供产卵和栖息的场所;这些传统经验虽然没能阻止湄公河流域的生态退化,但为我们接下来的修复工作提供了重要参考。”

陈守义接过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上划下深深的痕迹。他点开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亚洲办公室发来的实时数据文档,文档里的图表不断刷新,一行行冰冷的数字映入眼帘,像一片片凋零的树叶:过去一年,湄公河流域生态退化速度较往年加快380%,是近70年以来最快的;水资源过度开发面积达286.7万平方公里,相当于16个山东省的面积,其中中国澜沧江段减少86.2万平方公里,老挝段减少68.5万平方公里,泰国段减少58.3万平方公里,柬埔寨段减少42.7万平方公里,越南段减少31万平方公里;水污染面积达268.9万平方公里,中国澜沧江段水污染面积占比38%,老挝段占比25%,泰国段占比18%,柬埔寨段占比12%,越南段占比7%,主要污染物为工业废水、农业化肥和生活污水,河水化学需氧量(d)平均值达每升86毫克,超过国家地表水3类标准的12倍,氨氮含量达每升12.8毫克,超过标准的25倍。

生物多样性危机的数据更是触目惊心:410种依赖湄公河流域生态的生物濒临灭绝,其中湄公河大鲶鱼数量减少98%,从十年前的每年捕获2800吨降至去年的56吨,现存不足2000尾;中华鲟、白鲟等洄游鱼类已有32种灭绝,18种处于极度濒危状态;湄公河三角洲的红树林减少97%,从十年前的860平方公里降至25.8平方公里,红树林周边的鸟类减少95%,从每年280万只降至14万只;洞里萨湖的鱼类种类从十年前的430种降至现在的58种,鱼类产量减少96%,从每年120万吨降至4.8万吨;湄公河流域的两栖动物减少94%,爬行动物减少92%,哺乳动物减少89%,其中亚洲象、老虎等珍稀动物在湄公河流域的栖息地面积减少98%,现存数量不足十年前的5%。

沿岸居民生计危机的数据同样令人揪心:湄公河流域沿岸五国共有1.2亿居民依赖流域生态生存,其中8500万居民以农业和渔业为生,去年有7800万居民因生态退化失去主要收入来源,占依赖流域生态居民总数的91.8%;沿岸居民人均收入下降96%,从十年前的每年1800美元降至现在的72美元,贫困率上升至95%,有82%的居民无法保证每日三餐,45%的儿童患有严重营养不良,身高和体重远低于同龄儿童的正常标准;中国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老挝琅勃拉邦、泰国孔敬府、柬埔寨暹粒、越南胡志明市等区域的渔民和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