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柳雨死了,沈清辞一定会发疯。
没想到的是,沈清辞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嘲讽他。
头压在地上,屈辱的感觉比疼痛还要让周长达难以忍受。
他用手扣着地面,试图把自己撑起来,跟沈清辞平视:
“你就算知道是我又能怎么样,你妈死了!死了的人不可能活过来,现在你的户口就在了我这里,只要我不松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那位大人物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来管你的家事。”
“你就只能给我钱,你就算是恨我,也只能给钱养老子一辈子!”
“是吗。”窗外的太阳高照,却始终无法照亮沈清辞所处的阴影。
周长达被死死按在了地上,打到骨折的腿动弹不得,掐死在他脖颈上的手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沈清辞声音近乎冷冽:
“你真以为你有命用这笔钱吗?”
周长达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恐惧。
但沈清辞没有接着对他动手,反而转身离开。
一切回归寂静。
只剩下了满身伤的周长达。
痛楚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的神智,但这都抵不过心理上的折磨。
他抽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没事的,沈清辞前途无量,有出息,是要当大官的人,这种人最怕惹上人命官司。
他不敢杀了自己。
只要活着,周长达就是最后的赢家。
他把药塞给柳雨时,就已经料到了沈清辞会对他动手。
周长达之所以选择一个离异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除去看中柳雨的美貌以外,另外一大原因就是她那两个儿子看上去都十分聪明。
聪明意味着两种好处。
第一个是听话,第二个则是能成为赚钱的工具。
不管是以哪种方式赚钱,只要时候给点饭吃,大了以后照样能产生了效益。
要不然周长达才没这兴趣给自己头上盖两顶绿帽子,当这个绿头王八龟。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沈清辞看着清秀,却并不是个善茬。
13岁跟他打架,就敢咬掉他一块肉。
被他关禁闭,搞得险些饿死,也死活不肯松口。
沈清辞越长越大,骨头也越来越硬。
周长达每次试图掌控沈清辞,都是被对方反咬一口。
沈清辞虽然考上了圣埃蒙公学,却连路费都凑不够,却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靠山,直接鱼跃龙门爬了上去。
周长达想到对方强逼他签下的那份协议,上面一条条按下的手印,让他连去学校威胁沈清辞拿钱都不敢做。
他害怕那位大人物,但是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他真的就要被沈清辞一封断绝关系的协议书,切断下半辈子的生活保障吗?
那女人跟了他这么久,还向着儿子就是不对。
吃死了也是活该。
他只是了几句话,告诉她真想不拖累沈清辞,早点死了才算不拖累。
他不后悔.....
他一点也不后悔!
沈清辞再有能耐,顶多只能在寒假折磨他一段时间。
等寒假一结束,沈清辞回学校上学,还能把他怎么样。
柳雨一死,就离不了婚。
他作为第一页的户主,自然就是沈清辞未来的老子。
切割亲子关系的协议他不可能签。
他也不是想要多少钱,他只是想要一个保障。
一笔钱买断,他可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