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周长达坐在赌场里大喊道。
他面前是用了两三张破旧台子搭起来的赌局,虽简陋,赌的钱可不少。
两把梭哈下去,加上翻倍叠加的金额,就能从原本的五块直接翻成了五百。
近一家子一年的收入,就这么轻飘飘地在弹指间输了出去。
周长达咬着烟,他已经输了,却不肯下桌,又往上叠了两百。
这手气差到连周围打牌的牌友都忍不住讥笑:
“你这也不行啊,要不然干脆还是下桌吧,再输下去连裤衩都得搭里了吧。”
“怕个屁。”
周长达倒是怡然自得,吸了口烟以后,眼神在旁边的妹身上来回打转,伸手想乱碰,被抽一下手以后才转回了脸:
“一点钱而已,等老子发达了,这点钱随便赏你们都行。”
“真的假的?你家里不是没啥钱吗,上个月你把钱输完了差点饿死,现在又发达了?”
“别理他,他一天到晚就知道乱吹,牛皮吹得比天还大,等输了没钱交的时候,又把自己得比谁都可怜。”
周长达听到这句话就不乐意了,他腿往下一踩,直接踢了一脚赌桌。
同桌的人被他突然暴起的动作吓了一跳,在一帮人怒目相对时,周长达反而还有些洋洋得意。
“你们懂个屁,一群眼睛长在屁股上的蠢猪,等我发达了,这个场子都得被我买下来。”
场子能不能被周长达买下来暂且不知道,其他人对他的忍耐倒是到达了极限。
周长达素日里不被人待见,但是月初有钱的时候,其他人多少看在钱的份上,也会对他露出几分笑颜。
今天却直接被赶了出来。
周长达走在路上,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
直到垃圾桶里的污浊液体滚满地,他才心平气和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残破漆黑的房子里没有动静,想来也正常。
有动静才是见鬼了。
快到家了,周长达不再一个劲地向前走,而是掏出钥匙去开门。
钥匙捅进去,敲了几下都撬不开。
他的有些烦躁,用力砰砰几声时,门直接往外打开。
他被撞到跌倒在地上,一句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拖进了房子里。
房子是租的,租金便宜,为了省钱没装吊灯,从窗外漏出来的天光,照亮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少年站在门口,漆黑的碎发冷冽地垂,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修瘦,骨节分明。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对视的一个瞬间,周长达浑身上下汗毛乍起。
周长达笑得讨好,对对方拉扯自己的事情也不计较了,不断往周围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天我就去签合同还不行吗?今天不是有事吗......”
沈清辞并没有搭理他,压着他脖颈的手逐渐下滑,利地往下一扣。
他的手法狠厉,不留丝毫情面,往下一压的动作直接抵在周长达的腰椎上。
周长达被压趴在地,下一秒,迎面而来的就是迅猛的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