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穗眉头紧皱,白嫩的小手拽着他的袖子:“我亲手给你做的,你真的不喝吗?”
陆危止眸色深了又深,她不知道,厨房有监控。
她将药片连同果汁一起放进榨汁机的画面,都被完整的记录下来。
陆危止看着抵在唇边的玻璃杯,没说话。
向穗:“喝嘛。”
陆危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半晌,接过杯子,抵在唇边,当着她的面仰头喝了一口。
向穗笑盈盈的望着他:“好喝吗?”
陆危止一直在等她阻拦自己喝下这杯动了手脚的果汁,可直到他吞咽下去,也没有从她眼中看到片刻的迟疑。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她更狠心的女人。
洗手间内,陆危止强行催吐,将喝进去的果汁全部吐了出来。
他手撑在盥洗台上漱口,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忽的嘲弄的笑了声。
之后的一周,陆危止再没有回来。
陆大将查到的资料告诉陆危止:“……这件事情里,有沈家的影子……陆爷,那个女人说不定就是沈书翊给你下的饵!”
“现如今,商业版图之上,你是沈书翊最大的阻碍,除掉你,他沈书翊就能更上一层楼……美人计,这就是一场专门为你设下的美人计!”
陆大苦口婆心。
夜色压在陆危止本就阴鸷的眉眼,他眼底是一城的暗色。
别墅内。
向穗斜靠在沙发上,葱白的手指把玩着那盒药,另一只手抚摸着在她脚边摇着尾巴的福宝。
狗类的嗅觉灵敏,探着鼻子往那盒药上嗅。
向穗拧开药盒,抛给它一颗。
福宝“吧唧吧唧”的咬着。
向穗摸着它毛茸茸的狗头,自己也吃了一颗。
福宝“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向穗轻轻“啧”了声,“贪嘴。”
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又抛给它一颗,随后将药盒藏起来,摊手:“没有了。”
她微微仰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时间,第八天了,看来他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嗡嗡嗡。”
桌边的手机响起,她眼眸微动,不是陆危止的电话。
“……应拭雪近期要出国留学了……”
向穗听到这个消息,手指捏了捏。
真是灿烂的前程。
—
沈家老宅。
漆黑的书房内,只有书桌边的一盏台灯照明。
沈书翊坐靠在书桌后,他的面前是下了一半的棋局,一侧面庞被灯光照亮,一侧隐匿于这暗色。
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他通吃全局。
—
凌晨两点。
向穗听到楼下有刹车声,她没什么困意的爬起来赤脚站在窗边朝下看。
是陆危止的车。
他回来了,却没有立即下车,夹着香烟的手探出车窗外,散漫的弹了弹。
一支烟要抽完的时候,他才留意到她房间的位置站了个人。
她没开灯,是以人站在窗边也不明显。
陆危止眸光晦暗的看了许久,重新点了支烟,薄唇叼着,推开了车门。
他闲庭信步的朝里走,刚到客厅就看到向穗穿着睡衣也不穿鞋,就跑下来。
向穗一头砸进他怀里,脚丫踩在他皮鞋上,“你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陆危止想,真是个满腹心机的骗子。
虚情假意也能被她演成菟丝花的深情。
他恶劣的朝她白嫩的小脸上吐了口烟:“想我干你?”
向穗不轻不重的在他胸口锤了一圈,刚要做娇嗔的姿态,眨眼却有媚态横生,“是啊。”
“艹。”陆危止低咒一声。
向穗笑:“吃饭了吗?”
陆危止心中刚升起的那点子旖旎,顷刻之间当然无存。
他把人从怀里推开,大次咧咧的靠坐在真皮沙发上,皮笑肉不笑道:“跟了我以后,倒是还给你锻炼出了上的了床,下的了厨房。”
向穗坐在他腿上,问:“那你要不要吃?”
陆危止掐着她的腰,摩挲着她后腰的纹身处,“这么殷勤,不会是要给我……下药?”
向穗“吧唧”亲了他一口:“阳痿药,怕吗?”
陆危止没回答,捻灭烟头,“去吧,煮碗面。”
向穗刚走进厨房,陆危止就打开了手机,调出厨房的监控,亲眼看着她再次将药加入那碗清汤面。
陆危止森寒的笑了声。
还真是,每一次都不让他失望。
就那么喜欢沈书翊那个伪君子?!
陆危止将手机摔在一边,沉郁的看着端着面出来的向穗。
向穗:“快尝……啊。”
汤碗刚放到他面前,陆危止没有任何征兆一下子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