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带出去焚烧吗?”
上前听命的官兵问道。
“此女乃是定北侯的夫人,万万不可轻易取她性命...”
要不说这个衙内是人精,他还记着姜柔是萧允卿的人,生怕他转头来找自个的麻烦。
是以便想将姜柔带出府衙,找个地方随便安置,任由她自生自灭。
到那时,即便是萧允卿找上门来,他也有话圆过去。
“是——”
前来领命的官兵立刻按他说的去做。
姜柔想不到姜稚刚离开,自己便要被这些人带走,她声色沙哑般威胁,“我乃是燕楚定北侯的夫人,你们这是要将我带到哪儿去?”
她以为她的宿命同其他被关押在这儿的犯人一般,是要被他们拉下去焚烧的。
那两个官兵并未理会她,只将人蒙上头后带出府衙。
在一片热闹中,姜柔感受到自己被带入一间屋子,那两个官兵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后便飞快将屋门关上。
姜柔将头上砂袋拿开,双眼逡巡四周的环境,发现是一间寻常百姓的屋子,并未有人看顾着,屋门已被人牢牢锁上。
依她如今的体力,这房门就算是她拼尽力气也打不开。
“来人,来人啊...”
姜柔想要喊人来救她,喊出口的声音却怎么都洪亮不起来。
在喊叫几声无果后,她只好放弃挣扎。
眼下她染上鼠疫,在这儿又无人看顾,只怕也捱不了几日。
她几日没喝水,嘴唇干裂得厉害,只得爬起身子拼命桌上的茶壶给自个倒下杯茶水喝。
彼时的萧允卿已经和霓裳进入后梁地界,一到这他们便得知后梁闹鼠疫的消息,听说最严重的便是玉都城的刑狱,这鼠疫便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坏了,小姐正是被关在刑狱里——”
霓裳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那咱们得再快些——”
几人已算是日夜兼程,便是生怕姜柔在刑狱里头遭不住,想不到竟会闹出鼠疫这样的事。
“好——”
霓裳也想着赶紧回到玉都,不然姜柔的境地只会更危险。
裴家。
姜媚儿虽被关在屋内,却还有杏雨能给她打探消息。
自将珍娘从玉都打发走后,杏雨得知姜稚便在派人四处找珍娘,到后来便传来姜柔在狱中得鼠疫的消息。
“看她这回还如何能躲过这一劫!”
姜媚儿听说但凡得鼠疫的人都难逃一死,心想这回连老天爷都想夺走姜柔的性命,这便怪不了她了。
“小姐,这次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咱们。”
杏雨亦是替姜媚儿高兴,如此一来,姜媚儿这根心头刺也算是彻底拔掉了。
先是郑欣然,接着又是姜柔,姜媚儿这大半年来还真是走运。
“要不说呢?我这肚里的孩子定然也能安生生下来,到时候看那老婆子还敢不敢为难我——”
如今能让姜媚儿看不爽快的便只剩下郑氏,等姜柔的事一了,她首要对付的便是郑氏。
“小姐上回吃了安胎药后都没事,定能顺利待到孩子安然落地。”
杏雨说着好话哄她。
“那是自然。”
姜媚儿眼中露出笑意,好似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生下孩子后郑氏对她有多宽宥。
杏雨正同她一般笑着,俩人才高兴没多久,便见郑氏气冲冲从外边进来,朝着姜媚儿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多年竟背着我和衍儿做出这么多缺德事——”
见郑氏突然跑到自个面前胡乱骂一通,姜媚儿忍着怒气一脸无辜道:“婆母这是怎么了?媚儿好好待在屋子里,哪里又惹到你了?”
“你还好意思问出这样的话,你好好看看清楚你做的好事——”
郑氏也不顾她如今尚怀着身孕,将手中账目拍到她身上,让她看清楚上面记下的一笔笔账目,看她还有何话要说。
上面将她吞并裴家家财的账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她往姜家带了上万两银子,这落在郑氏眼中可是笔巨款。
“婆母,你听儿媳妇解释,这上面记的数都不对的...”
姜媚儿颤声颤手同她辩解,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