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允卿又不在府上,霓裳在水部司内急得团团转,不知明日若是萧允卿回来该如何同他交代。
诸鹰扬府里的护卫只听萧允卿的命令,在水部司内寻不到霓裳无法让他们到沧州城各处去找。
裴衍将俩人藏到宅子里后,便悄无声息回到刺史府上待着,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的霓裳,终于在天亮后等回萧允卿回到水部司的消息。
“侯爷,小姐她,她不见了——”
霓裳跑上前,跪到萧允卿面前。
“不见了?”
萧允卿神色顿愕,姜柔好端端待在水部司内,并无人知晓她的身份,谁会找她的麻烦?
“是真的,昨夜小姐在屋中等您回来用晚膳,等到后半夜饭菜凉了,奴婢便说将晚膳端下去热热,岂料回来便不见小姐踪影。”
“昨夜诸鹰扬府的护卫们在水部司内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小姐的身影...”
霓裳害怕极了,一整夜过去姜柔都悄无声息,又是在沧州这等动荡之地,稍不留神便会出事。
“到外边找找——”
还未得以坐下歇一歇的萧允卿,撩起衣袍往外走。
水部司的护卫们亦是纷纷出府,在沧州城各处翻找姜柔的下落。
好在没过多久,便有护卫在水部司临街发现姜柔的金钗,被萧允卿一眼认出来。
既然金钗在此地掉落,她人应当在附近。
因着人生地不熟,萧允卿只得命护卫们挨家挨户去寻,盼着能早些寻到姜柔。
许多家宅院都开门了,唯独街尾的一家宅院宅门紧闭,无论护卫们如何敲打都无动静。
“破门进去——”
萧允卿没了耐性,护卫们当即踹开宅门。
动静声吵醒屋内昏迷一夜的姜柔和秦裕林,二人此刻衣衫不整躺在榻上,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听到外边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萧允卿的说话声,姜柔暗道不妙,脸色都跟着变白。
“你先躲着——”
好在秦裕林反应快,急忙放下纱帘,将她遮挡在纱帘之内,自己则穿好衣袍坐到椅凳上,借此遮掩姜柔在屋里的痕迹。
屋门被人从外边推开,萧允卿大步走进来,看到的是镇定自若坐在椅凳上喝茶的秦裕林。
“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深眸一寸不落在秦裕林身上打量,一丝一毫也不曾放过。
“没做什么,在刺史府上待腻了,便想出来换个地方。”
秦裕林气定神闲,面上寻不到一丝慌张。
“是么?”
说着,萧允卿抬步往床榻边上行去,直觉告诉他纱帘后边躺着个女子,而且极有可能是姜柔。
“侯爷难道对本世子玩弄过的女人感兴趣?”
秦裕林嗤笑,眼神撇看他一眼后就收回,并未紧盯着他不放。
秦裕林在玉都便是放荡公子的名声,这一点萧允卿知道,她玩弄女人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他想知道的是他床榻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此刻萧允卿就站在床榻前,姜柔甚至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只要他一掀起纱帘便能看到姜柔,她抓紧被褥,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知道将她掳到此地的人便是等着这一刻,等着萧允卿抓奸在床。
“本王没那个兴趣——”
须臾后,萧允卿冷嘲一声,拂袖离去。
临风和霓裳站在外边,见到萧允卿黑着脸从里头出来,气都不敢出便跟上去。
“此地没有,再到别处去找找——”
萧允卿冷声下令。
霓裳绞着衣袖,回过头看了一眼,便又急忙跟上。
秦裕林本应当在刺史府上养伤,此刻却出现在此地,由此可见姜柔真极有可能在屋内。
可萧允卿到底是害怕见到不该见的,还是真信了秦裕林的话却不得而知。
待外边的动静声消失,姜柔才敢撩起纱帘下榻,昨夜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直觉告诉她萧允卿不会真信秦裕林的话。
“人应当走了。”
秦裕林方才是使劲撑着身子才得以镇定自若应对萧允卿的出现,此刻人一走,他脸色顿时露出几分痛楚。
他身上的伤未愈,姜柔急忙上前,扶他到榻上躺下。
“我派人去跟玄机说一声。”
此刻姜柔担忧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秦裕林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