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

他脑海里浮现宋明西这些天的抱怨，再结合很久之前，撞见白亿柔要慕嘉陪着逛婴幼儿用品时的氛围。

那时候，他觉得谢斯衍可能就是玩玩，也没有认真，就帮着遮掩过去。

也没有把这件事跟谢斯衍详细说。

但现在……眼见着谢斯衍是要认真了，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兄弟。

周叙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酒保又过来，将酒满上了。

“我觉得，”酒精入喉，周叙终于组织好语言，“白亿柔对慕嘉……是有点敌意的。”

“敌意？”

谢斯衍放下酒杯，玻璃与吧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侧过脸，眼尾余光扫向周叙，眸光带着点冷，但没有其他的情绪，“怎么说？”

“这不是很明显吗？”

周叙被他这反应都气笑了，索性直言，“她对你还有意思，或者说……”他做了个手势，“还想做你的主。”

“不可能。”

谢斯衍斩钉截铁，垂眸盯着空酒杯，声音却很笃定，“你想多了。”

他似乎不怎么想继续这个话题，两三句，轻巧揭过。

周叙，“……”

周叙现在，是真被气笑了，之前他不说，他以为谢斯衍大概也清楚，现在看起来，可能是真的不清楚。

这么想着，可能宋明西天天的‘枕边风’也起了作用，他语气带了几分急躁，“大哥，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她干什么特意把沈星初往宋明西的场子带？明知道慕嘉……”

谢斯衍忽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打不打电话？”

“打！”

周叙认命地拿起他的手机。

他被谢斯衍这个态度，气得太阳穴直跳。

觉得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索性另一只手，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撂，就坐在谢斯衍的身旁，翻开他的朋友圈检查。

两个人的朋友圈多有重叠。

发视频的，无非就那天的局上的人，其实很好找。

周叙这些天被宋明西在耳边念叨，连带都记住了好几个姓名——无非是白亿柔身边的姐妹闺蜜那群塑料姐妹花。

周叙一边看着朋友圈，一边点开头像，他卷起袖口，直接朝着一个名字拨过去语音电话。

谢斯衍微微抬眉，很小幅度地看了他一眼。

周叙安分当这个‘传声筒’，没有理会他。

“Lda，对……没错，谢大少爷希望你能卖他个面子，把那天聚会的视频删了，嗯，沈星初做游戏那个……”

这种电话其实挺容易勾起对面八卦心的。

但打电话的不是本人，再多的八卦，也无从窥探了。

这要求提出口，对面自然也无异议，不过就是一个聚会的视频，妨碍到谁了，删了就是。

周叙很快挂掉第一个电话，再联系第二个人，照本宣科，又把刚才的说辞来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膈应谢斯衍，谢斯衍懒得听，直接到阳台抽烟去了。

这一圈电话打下来，场面也有点搞笑。

大部分女生看到来电显示“谢斯衍”三个字时，都微微震惊了一下。

她们虽然跟白亿柔多有交集，跟谢斯衍交集却很少。

他性子又冷，也就撞见打个招呼，甚都直接来电，但这惊喜还没持续半分钟，结果听到的，却是周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