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谢斯衍没有直接回答她。

“现在在哪儿？”

他忽然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情绪。

慕嘉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将脸转向阳台，看着天空，声音闷闷的：“在家。”

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尾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谢斯衍站在落地窗前，闻言眸色一暗。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窗外城市的灯火，映在他深邃的眉眼，却照不进他暗沉的眸中。

这意思，就是不欢迎他过去了。

“好。”

谢斯衍本来想趁她主动开口，当面细说，但既然她不想，最终他也只是沉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的压抑，“朋友圈的事，我会让她们删掉。”顿了顿，又补充：“处理完告诉你。”

慕嘉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等他说完，就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谢斯衍的脸色阴阴沉沉，照在亮起的屏幕上，他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僵在原地。

过了好半晌，才缓慢地放下手臂，另一只手攥紧成拳，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酒吧的窗玻璃上，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灯光五光十色。

谢斯衍盯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几下，手机屏幕上，出现朋友圈的画面。

身旁的人正仰头，灌下一杯酒。

谢斯衍瞥了他一眼，轻嗤一声，突然抬腿，踢了踢他的小腿。

黑色皮鞋在昏暗灯光颇有质感，鞋子碰上对方的裤脚，这一脚力道不轻不重，倒是冒犯感挺明显的。

周叙被这一踢，弄地差点呛到。

他放下酒杯，抹了把嘴角，才无奈转头，“什么事，谢大少爷？”他晃了晃腕表，朝着谢斯衍示意，“我好不容易抽空出来，喝一杯，等会儿还得去医院陪床。”

谢斯衍，“……”

谢斯衍斜睨了他一眼。

目光在落在他长出了点胡渣的下巴，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略带不赞同的弧度。

那表情似乎在质疑：不是说的假结婚吗？

不过谢斯衍终究没说什么，他只是垂眸，将手机打开着，推到周叙面前，屏幕上，是朋友圈里疯传的那段视频。

“让所有转发这个视频的人，”谢斯衍的声音平静，“把视频删掉。”

——

周叙低头瞥了亿眼手机屏幕。

眉头微微锁起，略有疑惑：

这不就是前几天，他们看到的那则视频吗？这视频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他倒是没顾得上提出这个疑惑，反而想起来另一桩事。抬头，欲言又止地看向谢斯衍。

“白亿柔她……”

周叙试探地开口。

谢斯衍背往后靠，修长的手指轻敲着玻璃酒杯的边缘，下颌下压，示意他直接说。

周叙斟酌着词句，“白亿柔她……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