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风怜站在纪南城宿舍楼下,手里捧着个盒子静静等在原地。
当一身军绿色军训服的纪南城跃进她的视线内时,她笑得比花儿还美,频频惹得进出男宿舍楼的一众血气方刚的少年春心萌动。
贝风怜身着一袭白色碎花长裙,及腰的长发被她编成了麻花辫,浑身上下**漾着青春少女的气息,很难让人挪开视线。
鉴于她高中时有过低血糖晕倒的前例在先,这次军训她被特许可以不参加,整个军训过程就体贴备至的给纪南城送水擦汗。
尽心尽力扮演着一个小女友的角色,着实羡煞了旁人。
贝风怜把盒子递给纪南城时,纪南城像接收至宝似的把盒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节骨分明的手还在上面细细抚摸着,眼底是细碎的温柔。
前段时间,纪南城的行李被木小雅全数寄了过来,他清点时发现还少了样东西,当即打电话给自家母亲让她寄过来。
还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包装严密不能损坏。
当时学校还没开学,纪南城就填了贝风怜家的快递地址。
这快递一到,贝风怜就迫不及待给纪南城送来了,因为除了军训上给纪南城送水,她好像找不到明目张胆见他一面的理由。
“阿城,这里面是什么呀?你这么宝贵。”贝风怜歪着头,笑得甜腻。
“旗袍,”纪南城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的一角,眼里饱含深情,“还没做完的半成品。”
“阿城会做旗袍了?”贝风怜惊喜道,指着纪南城抱在怀里的盒子,“这件该是阿城的处女作了吧?”
纪南城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贝风怜背在身后的手紧张地攥紧,脸色羞红地低下头盯着鞋尖喃喃道:“那阿城能把这件旗袍送给我吗?”
纪南城合上盒子,摇摇头:“风怜你要是想要,等我有时间给你做一件。”
手工旗袍很费时,也费精力,初学者做出一件成品,光设计稿选料裁剪缝制花上一年时间的都有。
但这花费时间最久的一件旗袍,是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因为往后的旗袍都只会熟能生巧,时间上也会越缩越短。
意义上,当然也会有所不同。
贝风怜倏地抬起头,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盯着纪南城怀里的盒子问:“那这件……”
“是做给北北的成年礼,”纪南城打断她道:“我从高二文艺汇演后就开始画设计稿了,盘算着要做一件旗袍送给北北作为她独一无二的成年礼。”
纪南城徐徐道:“后来高三学业实在太繁忙,就搁置了,以至于到北北生日当天我也没能做出来。现在有时间了,我想把它完成。”
“然后送给北北?”贝风怜问。
纪南城笑着点点头,眼底满是憧憬。
“可你现在连北北在哪儿都不知道,”贝风怜泼冷水道:“你打她电话不接,发信息她也不回,她整个人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没有她半点消息,”贝风怜摇摇头,“阿城,你找不到她的,因为她在存心躲你。”
“她答应过我的。”纪南城垂下眼睑,掩饰着眼底不易察觉的悲伤。
“答应你什么?考上这所大学来赴你的约?”贝风怜笑了,“阿城,那是我让北北劝你别犯糊涂为了稳住你的心才骗你这么说得!”
纪南城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贝风怜,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贝风怜像是要一次性把话说到底,更像是要把话说到绝。
她说:“你联系上白一了吗?他有告诉你北北在哪儿吗?或者廖阿姨和安叔叔也好,他们是不是都在刻意隐瞒什么?”
“阿城,”贝风怜语重心长道:“你还看不出吗?北北她已经和其他人通了气,她就是要刻意躲着你。”
“你喜欢她,可你问过她喜欢你吗?”贝风怜接着道:“也许她早就和白一在同一所大学里过回她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好了风怜!”纪南城沉声道:“别说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