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

他将果肉再次递到曲莜莜唇边，“先吃了再说。”

曲莜莜乖乖张嘴。

他说：“他问我要不要告诉你。”

“所以你跟他说可以告诉我？”

“嗯。”

“为什么？”

顾楠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给自己也喂了一瓣果肉，他嚼了嚼，长长的、翘翘的睫毛上下闪了闪，说：

“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告诉你，等到阿姨真正出事的那天，”他看向她，“你一定会很难过，而且不是一般的难过。看着你难过我也会难过。”

曲莜莜将腔里的果肉细细咀嚼完，正欲吞下时忽然感觉喉咙一阵酸胀，很用力才将其咽下去。

她刚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重新闭上，没再说话，只是张开手臂紧紧圈住顾楠的脖子，小脸在他颈窝里贴了贴，然后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睛里止不住有泪水在打着旋：

“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也很难过？”

鼻子酸酸的，因为喉咙酸胀，说话时声音格外沉重。

顾楠将手掌贴在曲莜莜的后背上，摩挲了一阵，似在安抚，然后攥着衣料的手越来越用力。

最终捏成了一个拳头。

眼睛红红的，他微仰着下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眼睛红红的、热热的。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班主任说了，这个专业只有这一个名额。

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些话，只是简单道了句：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