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嫌你烦了？”顾楠一头雾水，就差挠头了。

曲莜莜看他良久，咂咂嘴，说：“口有点渴。”

迟钝的顾楠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该干嘛，他问：“要我去给你买吗？”

曲莜莜听到这个疑问句，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按照惯例，男朋友帮女朋友买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嘛？她说：“那我自己去吧。”

曲莜莜正起身，顾楠扶住她，“你要喝什么。”

“珍珠奶茶不加冰，谢谢。”她兀自坐下，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说是去给曲莜莜买饮料喝，他还就真只买了一杯奶茶。他将热乎乎的奶茶从塑料袋中取出来，然后插上吸管，递到曲莜莜跟前。

曲莜莜看着奶茶，问：“你不喝吗？”

他说：“不渴。”

曲莜莜接过奶茶杯，吸一口，顾楠就这样看着她喝，曲莜莜顿时有些不自在，松开嘴，咳嗽两声，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杯壁，随即将杯子递给他，“你也喝口吧。”

顾楠愣愣地看着奶茶，又看向她，嘴角一抽。

“你难道不知道你买的这是情侣杯？袋子里还装了一根吸管，你难道就没察觉？”曲莜莜说。

顾楠低头看了眼袋子，果然在袋子里看到了一根吸管。

“可是只有一个插口啊？”顾楠说。

曲莜莜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吸管，用力插进另外一个孔，顾楠眼睛倏地睁大，他刚才确实没看见这个盖子上面有两个小孔。

曲莜莜将杯子再一次递回顾楠跟前，就像是干啤酒一样，很霸气地说了句：“喝！”

顾楠接过杯子，双手在杯壁摩挲了半天，然后在曲莜莜的灼灼目光下轻启薄唇，小小吸了一口，曲莜莜就像是看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只见喉结咕噜一声上下摆动，她就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这一声咕噜中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击中了。

两人四目相对，整个世界就像是被调了0.5倍播放，彼此的视野被不断缩小，余光再也装不下来来往往的路人，曲莜莜微微踮起脚尖，两只手搭在顾楠的手臂上，昂起脖子，小嘴对上另一根吸管，用力一吸。

如果说刚才只是半速慢动作播放，那么现在应该是0.25倍速，就连吸管里的奶茶似乎都因此变得浓稠起来，在吸管的管道里缓慢爬升，然后流进曲莜莜的嘴里。

眼对眼，鼻对鼻，两人挨得如此之近，似乎只要有一人眨眨眼，睫毛都能打一场架。顾楠的睫毛很长，这一点她自初见他时便知道，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每一根睫毛都显得温润无比，她顿时有一种想要玩弄睫毛的冲动。

于是，就在这么浪漫的时刻，顾楠流鼻血了。

当曲莜莜看到一条血线从鼻孔里流出时，她猛然睁大眼睛，那股一直包在口腔里的奶茶顷刻释放，只听见噗嗤一声，全喷在了顾楠的脸上。

“妈妈妈......妈呀。”曲莜莜甚至来不及拿纸，先是用手揩了揩，可是她刚一松手，顾楠两手一抖，整杯奶茶都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