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曲莜莜不解。

“没什么，大概我最近比较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顾楠回答道。

曲莜莜下意识皱皱眉，又抬起手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加深了皱眉的程度，问：“这样吗？”

顾楠微微偏头，将眼睛眯成两条缝，“嗯......好像没有刚才好看。”

曲莜莜瘪瘪嘴，评价道：“真挑。”

下午两人的安排本来是逛街，可是到了顾楠这里，还真就变成了“逛”。一个人走在前头，也不知道等等后面那位腿短的女士，两只手揣进裤包，光迈着两条大长腿径直往前走，大有一种上级领导深入基层搞视察工作的意味。

别人家的男朋友是跟着自家女朋友逛街逛得两腿发软，他是自个儿走在前面让后面的曲莜莜赶得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曲莜莜睁眼蹬鼻子，走到旁边的长凳前坐下，将包往凳子上一扔，两只手操起来，就像个活神仙一样，架子立马就上来了。

之前就说过，顾楠对于恋爱这件事向来迟钝，对于恋爱中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更是迟钝了。所以，顾楠大概迟钝了三四秒，已然迈着大步子走到一棵香樟树前，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放慢了步子，可是在曲莜莜眼里依旧是一步就能走出一米的态势，最终，他总算是顿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曲莜莜连忙移开视线，将脸朝向与顾楠相反的方向，瘪着嘴，板着脸。

迟钝的顾楠回过头，眼珠甚至还左右转了一圈，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高的缘故，就这么晃眼看一圈竟然没有扫到曲莜莜身上，这才整个人转身，将视线下移，终于瞧见了端坐在长凳上的曲莜莜。

曲莜莜皱着眉，站在顾楠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侧着脸，背景是绿油油的草丛，点缀着几抹花色，眉头皱下去，嘴巴闭得紧紧的。按照顾楠的话说，他喜欢看曲莜莜皱眉的样子，因为那很可爱。

于是，顾楠眼中可爱的曲莜莜有些耐不住了，一个人僵坐在长凳上那么久，脖子都酸了，也没见顾楠这个二傻子走过来，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将脑袋转过去，以至于现在看不到顾楠在干什么。

恋爱中的女生总是企图看到对方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有所注意，或许那并不是有意为之，可但凡自己有一点特殊的行为举止，就希望对方有所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你怎么了”，都能让自己感到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女生的满足感有时候十分微妙，她们心中所谓的征服并非同男生一般热烈，对方符合自己期待的一个举止都能让自己觉得满足。

顾楠在曲莜莜跟前停下，两只手仍旧放在裤兜里，问：“你又怎么了？”

曲莜莜转过头，看着顾楠，视线最终定格在顾楠鼓鼓的裤包里，嘴唇上翘，“又？”

顾楠眨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嗯？”

曲莜莜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嫌我麻烦多？”

“我说过吗？”顾楠觉得莫名其妙。

曲莜莜深吸一口气，对于他这种一脸无辜的样子感到十分的不爽，她有时候是真的气，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气他在恋爱中的自觉实在迟钝，于是语气也不大友好，“你这样不就是嫌我烦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