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转过头，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鼻梁上，勾勒出一条细长的亮光，顾楠嘴角勾了勾，点点头，“嗯。”

“窗户拉上吧，我想睡一会。”曲琴说着，又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对顾楠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顾楠笑，而且还是对着她笑，以前的顾楠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仇家，无不避而远之，即便是在一起吃饭，那也是板着一张脸，绝对不会有今天这般表情。

曲琴看向曲莜莜，最后合上了眼。

曲莜莜想，她或许真的累了，如今的她日渐消瘦，身体终归是扛不住，也越来越变得嗜睡，越来越不想动。又或者说，这是一种暗示，暗示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被打扰。

曲莜莜和顾楠对视一眼，随后便一起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一路上曲莜莜都是焉耷耷的。

顾楠腿长，一身利落的牛仔裤将他的腿衬得更长了，不仅长，还更细了。

顾楠没有谈过恋爱，对于恋爱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反应相对迟钝，可是迟钝归迟钝，某人迟钝之后至少还记得回头看一眼曲莜莜。

“你怎么了？”嗓音柔和，像镀了层棉花。

曲莜莜停下脚步，两只手捏着背包的带子，嘴唇微微上翘，眉头微皱，“我总觉得我对不起我妈。”

顾楠凝神盯了曲莜莜许久，最后竟然咧嘴破出一抹浅笑。

“你笑什么？”曲莜莜一愣，终于抬头看向顾楠。

顾楠敛了笑意，将两只手揣进裤包，抿着唇，道：“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