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容灼华真没想过往这方面查：“当年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叶姨娘没瞒着，也没任何偏颇：“查到确凿的证据跟夫人无关，有线索指向慧姨娘。但当时慧姨娘得宠，老爷护着她，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妾身在想，会不会是这样对方心生怨恨。换作是妾身，生母被害死，父亲不管事还护着凶手……在对方看来，可能这个凶手不是慧姨娘，而是夫人。”

容灼华缓缓的点着头：“当年那些庶出的是个什么态度？”

叶姨娘好生回想了一番：“有几个愤怒叫骂的，事后被老爷送到了庄子上，至今没有任何来往，不清楚情况。有隐忍的，现在仍然在府里，还有刚出生不久的。”

“就是在这件事之后，慧姨娘向大小姐下毒被发现。说起来这件事也奇怪，以慧姨娘的手段和本事，给你下毒不可能会被发现的，可她向你下毒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说到这里，她急忙摆了摆手：“大小姐，妾身没有偏帮慧姨娘的心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奇怪。想慧姨娘做了那么多歹毒事，都没被查到确凿的证据，为什么会栽在下毒上面？”

“特别是，在她下毒被发现后，以往做的一件件事全被爆了出来，还是证据确凿。”

容灼华示意她不用担心，她没有多想：“你具体和我说说下毒的事。”

或许，有些事没这么简单。

因着时隔十几年，府里又不准提起，叶姨娘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当年是伺候大小姐的一个丫鬟，发现你的情况不对……是发现你嘴唇乌紫，觉得有问题，立刻禀告了夫人。”

“夫人请了府医来查，得知大小姐你被下毒了。随后老夫人，老爷和夫人震怒，彻查是谁下毒的。查了没半天，就查到了慧姨娘的头上，还在她的屋里搜出了毒药，又有伺候她的丫鬟指认，确定了是她下毒的。”

容灼华作为一个顶尖的医生，是听出问题的：“我记得，当年慧姨娘给我下的毒药分量极少极少，是准备慢慢毒死我的，按理我的唇是不可能出现乌紫的。”

叶姨娘不太确定：“妾身想不起来当时大小姐的唇有没有乌紫了。当时兵荒马乱的，谁还顾得上这些啊。加上大小姐的情况不好，特别不好，府医说是用的毒药太多，随时有生命危险。”

容灼华问了一件事：“在证据确凿时，慧姨娘说她没下这么多毒？”

叶姨娘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对对对！慧姨娘就是这样说的，但没谁相信她。若非当时她怀有身孕，夫人会手撕了她的。”

“时间对不上。”

“大小姐，什么时间对不上？”

“当年那些庶出的都还小，有的还在襁褓之中，没能力做这样的事的。现在府里又发生了这些事，不一定和庶出的有关。”

叶姨娘恍然的轻拍了下巴掌：“还真是！妾身想不到这些。”

容灼华拿出一瓶药递给她：“调理身体的。既然祖母有交代，父亲会尽快让你有孩子的。”

叶姨娘喜笑颜开的收好，福了一礼便离开了。争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还不如继续乖乖的，瞧，连孩子也快有了。

容灼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椅子扶手，琢磨着整件事。有一点叶姨娘说的很对，当年慧姨娘得宠又有手腕和脑子，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发现下毒的事的。

再则，慧姨娘是一点点下毒的，不可能有一日或者几日的毒药分量变大的。她十分清楚，假如幼年的容灼华有个好歹，府里会大肆搜查的，所以她选择让容灼华慢慢死去。

有没有可能，慧姨娘是被人算计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利用了她来害容灼华，妄想一箭多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