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她就瞧见那茶盘中的玉牌,“清渡,清湄,清沚,”她俯身凑到任梓栎面前,“长姐选了哪一个?”
任梓栎指了指夫人手中的玉牌,李清菡回身就把那玉牌夺了过来,轻声念出,“李清欢。”
“李清菡!”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被李清菡抢去玉牌,脸面有些挂不住,禁不住提高声调。
李清菡低低笑开,将刻字那面玉牌凑到夫人面前,“母亲大人瞧见了没,长姐选了清欢。四个名字里,独独选了清欢。”
夫人有些慌乱,却还假作镇定,“那又怎么样?一个名字又能代表什么!”
李清菡将手中玉牌丢回茶盘,将手背到身后,大剌剌来一句,“行了吧,母亲大人还是别在长姐面前装腔作势了。”
李清菡大步流星走到那端着盘子的丫鬟跟前,将那三块玉牌尽数都拿到手里,“李家嫡女,名字不都是从清从水吗?母亲大人将清欢这个名字夹在里面,也不知是何居心!”
“李清菡你嘴巴放干净点,清欢这个名字是她自己挑的,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可能动手脚。”
国师夫人被李清菡弄得当场下不来台,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是~”李清菡长长拖了一声,“夫人做什么都是为长姐着想,可长姐母亲是父亲发妻,怎么说也是嫡女。夫人瞧见不合规矩的玉牌,还任由它出现在长姐面前,难道就不是别有用心吗?”
任梓栎不明白她们怎么因为一个简单的名字就吵了起来。在任梓栎看来,她叫了十多年的“任梓栎”,骤然间改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任梓栎不知道,她看来微不足道的事,在李清菡心里就是刺。国师夫人在府里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名字这件本就是她给任梓栎的下马威。
国师夫人瞧见任梓栎果然选了“清欢”,心里才稍稍有些得意。她嫁给国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
谁又能想到,国师猛然间多了一个长女,国师夫人从正室变成继室。这样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羞辱。
所以,她才想出这么一招来。只要任梓栎选了这个只有庶女才会用的名字,她那点可悲的虚荣心,才能稍稍平复。
任梓栎不知她们二人心中所想,也不好贸然劝诫。说起来,她回来国师府只是为了认祖归宗和成亲,对于这二人,她都是当过客看待,并没多放在心上。
任梓栎心思不在此处,自然不明白她们争执的原因。两人吵了一阵,最终不欢而散。
国师夫人领着乌泱乌泱的仆人回去,任梓栎将人送到了院里,就住了脚。
院子因为夫人的离去变得空****,凌霜这才在一旁笑出了声。
李清菡老早就瞧见了凌霜,这下索性双手抱胸,“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凌霜你呀。”
凌霜被李清菡扫视的目光弄得背脊骨一凉,悄悄躲到了任梓栎身后,“人家都说清菡姑娘牙尖嘴利,原来是真的,连国师夫人都说不过你,难怪……”难怪有那样的名声,还能在府里横行无忌。
李清菡瞧见凌霜没出息的模样,撇了撇她,就转而向任梓栎提出忠告,“长姐不必太在意夫人,她们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
任梓栎点头,转而问她:“清欢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典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