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的日子格外清静,任梓栎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后梳妆打扮磨磨蹭蹭就能到吃午膳的时间。
顾淮安也不急不恼,就在旁边陪着。因为不喜太多人伺候,有时连凌霜都不跟在他们身边。
京郊别苑是顾淮安母亲的嫁妆,旁边还有零散的百亩良田,都是租给附近的村落耕种。
原是偶尔落脚处,到了顾淮安手上,又重新翻新修葺,练武的场地倒多了几个。
要顾着任梓栎肚子里的崽崽,顾淮安这几日是处处顺着她心意。等她一时兴起,舞剑吹箫弹琴绘画什么都得来一段。
偶然听到下人说起什么面食好吃,他还得洗手作羹汤,把厨房弄得一团乱。
可是,他们一个乐在其中,一个甘之如饴,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
又过了几日,迦南城的人将两人酿制的葡萄酒送了来。葡萄酒酒度不高,不会醉人,顾淮安也只让任梓栎小酌两杯。
眼看着认祖归宗的日子越来越近,国师府派人催了两遭,顾淮安才让任梓栎带着凌霜上了马车。
又担心一路上出事,他又亲自带了人在后面护送,眼看着任梓栎进了国师府,他才调转马头,安心离去。
任梓栎甫一回到小山丛轩,国师夫人就前来拜访,身后的丫鬟还端着小小的沉香木盘,里面不多不少,只放着四块镌刻名字的碧玉。
“清渡,清湄,清沚,清欢,都是好名字,老爷说名字这事得姑娘自己拿主意,老身少不得就来讨扰姑娘了。”
国师夫人见任梓栎注意力放在碧玉之上,接着又道,“你们这一辈是清字辈,我们清浅两个字都是水字旁,你选前面三个会比较适合。那个清欢也不知是那个没长眼的东西放进去的,这样的名字一般都是留给庶女的,姑娘也别在意。”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那块刻着“清欢”的碧玉牌,却被任梓栎抢先拿到手中。
刻字的玉是上好的软玉,入手温润柔和,任梓栎将指头从玉牌上方抚下,落在“清欢”二字上。
“李清欢,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若是要改,夫人就让人改成这个吧。”她反手将玉牌递到国师夫人面前。
国师夫人脸上的假笑这才多了几分真切,接过玉牌才道,“你这脾性倒和清菡很是相像……”
“哎~这老远就听到有人念叨我的名字,我这一路赶过来。啧啧啧,原来是母亲大人啊。”
夫人话语未尽,就被李清菡打断了,众人的视线随之都落在李清菡身上。
今日的李清菡一身男装打扮,眉飞色舞,谈吐间倒英气逼人,活脱脱一个阳光少年郎。
她身后只跟了两个丫鬟,剩下的全都是装扮各异的清俊公子哥儿。
“清菡,今儿是你长姐归家的日子,你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母亲大人说得什么话,我是那种不懂礼节的人么?”
李清菡疾步而来,朝任梓栎深深作了一个揖,道了句长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