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栎听到此,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淮安故作一番神秘,就凑到她耳边,“其实我早几年就开始秣马厉兵,打算揭竿起义,自己做皇帝,你怕不怕?”
任梓栎:“……”
“你在逗我吗?”任梓栎不信,“你生性洒落,不受拘束,若是你胡诹自己要当个将军,我还能勉强信一下。别的我才不信呢!”
顾淮安揉了揉她脑袋,一副孺子可教模样,“知我者,梓栎也。”
顾淮安既然主动提起秣马厉兵,想必他那些银钱都花在了这上面。难怪他这么富有,还老是说自己穷,要养很多人。
任梓栎知晓了顾淮安身上最大的秘密,心里才生出一点疑虑全都消散不见。
两人穿过九曲回廊,由顾淮安领着抄小路一路回到听雨轩,从后门就进了院子。
彼时顾淮安乳娘和人打了一架之后,逃了出来,又重新跪到院外。两人才进门,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李氏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谁劝都不听,说是不见到世子就长跪不起。
顾淮安去了前院,任梓栎不想听那嬷嬷哭哭啼啼为凌翥求情,就索性躲在屋子里没出去。。
也不知顾淮安说了什么,那奶娘又是磕头又是忏悔,闹得人心惶惶,就是不肯离去。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纷纷跑了出去,大家都想要看热闹。任梓栎一个人坐在房里,摆弄着针线,打算趁这段时间熟悉一下。
“你不出去?”凌音从角落里走出,声音清冷,神情淡漠,同在外人面前一副高冷模样的顾淮安有得一拼。
任梓栎在永和宫和凌音略略见过几次面,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凌音其人,常年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和在外人面前的顾淮安有得一拼。任梓栎也知道他们之间兴许有过一些过去。
可是他们两人都已经快成亲了,她不想再多生是非,也就从没开口问过顾淮安。
“我为什么要出去?”任梓栎拿起新夹好纯白丝帕的绷子,捏着手里绣花针,打算绣一朵芙蕖。
凌音冷冷看着她,道:“姑娘和主子一点都不般配,你们根本不适合。”
任梓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和我不合适,和谁合适?你吗?”
不等凌音开口,她又道,“方才晚宴,王妃也说我和他始于微末,情深意浓,你又有哪点能配得上他?”
凌音静静握住手中长剑,面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我也曾和他,相识于微末,也救他于水火。若非世事无常,他……”
任梓栎勾起唇,眼里有浅浅笑意,“可是情爱之事,向来不问先后,不问缘由。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要跟他成亲的也是我。你们有缘无分,他已经释怀,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她垂首只顾着绣花,等了半晌,没有人回话,她回眸,发现凌音早已不知去向。
任梓栎望了眼丝帕上乱做一团的绣线,挠了挠头,只得作罢,将绷子和绣线尽数丢进空间。